为了幸福铺路,她又何尝不明白,她现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
她这半辈子,努力什么,争取什么,她一直都很清楚。
“可不可以,听我一句?”
沈肆坚定了内心的决定,心如明镜,即使会遭到他们的不理解,她也要坚持,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安稳,而不是现在这样,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其实我不在意身份地位,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我这些年一直活得糊里糊涂,能找到亲人已经很满足,我现在真的很开心了。我也知道你们都想保护我,但是可能,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沈肆看着商老半百的头发,后面那句话就怎么也不忍心说下去,可就算她不说,谁又能不懂呢?
老人地埋着头,终究只是一声叹息,“你的意思,是不对外公开。”
肯定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奈。
“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去完成,对不起,请您答应。”她再看向冯警,伸手握住他,“对不起,婚礼算我欠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冯警已经看出看出她的决心,这是她固执时会有的神情,轻抿着唇不发言,他没有多少把握说服她放弃,但也不想她犯险。
“你说的未完成的事,难道是?”
商老对沈肆还算了解,当初毅然决然离开商家,她为之冒了数不清的陷,活得比任何人还要累,这么多年都不肯放弃的一件事,除了罗韧那件事,他再想不出其他。
沈肆默认,商老顿时怒从心涌。
“当初你为了那人离开我们的庇佑,只身一人去寻仇,这么多年来你做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那时候我就不该放任你去!才让你受尽了被他人践踏的苦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肆儿啊,咱放下行不行?”
是啊,坚持了这么多年,她终究一事无成,可她多年来也就这唯一的坚持,她不想轻易放弃,更不想辜负大哥。
从前她是孤身奋战尚且不言弃,现在她满身铠甲,哪有说弃就弃的道理?
她终究只能忍着泪意,底下头,“对不起”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商老气得双手都颤抖,气不打一处老。
商行远噙着笑始终旁观,那样子更让人来气,商老吐了口气,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看戏呢!你倒是帮着劝劝呐!”
被无辜殃及的商行远看了眼跟头牛一样倔着不动的沈肆,散漫的往后一靠,笑意更甚。
“我劝有用?人正主都没发话。我看你是久不见她忘了,这丫头的脾气,什么时候乖乖听你的话了?老头,有这功夫,你倒不如去品品我给你带回来的新茶。”
了解沈肆如商行远,他知道这时候语气苦口婆心去跟沈肆费口舌,倒不如劝劝老爷子少说几句。
“你说的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哼!”
“咱们长辈说多了都是废话,人家未必爱听,你多少省点心。”
商行远将自己摆在与商老相同的位置,那倚老卖老的架势,偏偏还一本正经,沈肆憋笑都憋出内伤了。
“哼!每一个让人省心的,还好意思叫我省心。”
商老自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站起身,背着手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佯怒瞪着商行远。
“还不快去给我沏茶?!”
沈肆和商行远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他也看过来,沈肆耸了耸肩,吐着舌头对他挥手,用嘴型吐出“再见”二字。
商行远看她一副得意的小模样,上去戳了把她的额头,完了又拍了拍冯警的肩膀。
“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苦了你了。”
沈肆不乐意的撇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半天鬼脸,最后才发现,整个大厅就剩下她和冯警两人了,而从她说话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迟疑的扭头看他,动了动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刚想收回来,却先落入他微凉的掌心。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帮你完成。”
沈肆愣怔了片刻,冯警已经站起来,她未松开的手突然用力,刚迈出去的脚步不得不停下,低头只能看见她一个后脑勺,然后听见她低细如呢喃的声音。
“你去哪?”
冯警嘴角轻扬,这才露出少许的温柔。
“公事,去去就回。”
沈肆莫名的心生不安,不明缘由的,虽然冯警明确的还是支持她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味,仿佛这一放,他们之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不安感在商老的生日寿宴上得到了落实。
出于沈肆的请求,寿宴依旧只请了自家人,但这却挡不住某些人不请自来。
商老本就是个低调的人,寿宴每年都办也只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那么简单,虽说如此,商家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要聚集起来,也是够热闹的。
一整天都如此,一旦来客,商老必然要抓住沈肆向人介绍一番,沈肆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见客,可商家的人遍及各界,名声在外的也不少,这一趟介绍下来,沈肆想不出名也难。
当下来的是商老一位远亲兼好友的儿子,叫什么~任齐风,半大的小子,还挺会来事,商老一看见他就笑得合不拢嘴,聊得更是停不下来。
沈肆匪夷所思的打量唇了那小子一圈,长得倒是玉树临风,唇红齿白的,一笑起来,那桃花眼比女人还妖媚几分,说话也有趣,难怪老爷子也为他折服。
“哦,介绍一下,这是锦舒的女儿,沈肆。”
老爷子一句话,两人的注意力聚到了沈肆身上,她礼貌性的点头一笑,任齐风则十分官方的伸出了手。
“你好,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姐吧。”
“是该叫声姐呢!年龄也正合适。”商老笑呵呵的接话。
“你好。”
沈肆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汗颜,这一整天,她不知道冒出了多少个弟弟侄子和外甥,眼前人永远是印象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