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该来这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可以想象他要对干什么,沈肆顿时怒气上涌,用力的甩了好几下他的手,但正如他所说,他没那么容易放她走。
“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整垮冯警。他抢我的女人,到手之后不知珍惜,最后竟和我的妹妹走在一起,当真是便宜都让他占尽了,别人的死活他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伤害我的女人,会有怎样的后果。”
沈肆此时连泪都不知该怎么流了,只觉得他那一句妹妹真真刺痛了她,她从没想过,罗韧脸上残酷的表情,有一天会是针对她的。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顾萱然,纵使她千百个对不起你,你还是要为她丧尽天良。”
罗韧不置可否,更是不屑,“那是自然。看在你我多年的兄妹之情,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现在,你要跟我走。”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往外走,沈肆一直不配合的挣扎。
“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放开!”
罗韧耐心有限,猛然回头在她后颈处一砍,她只觉得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罗韧拖住她下坠的身体,腿一弯将她打横抱起,愧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再次迈出稳健的步伐。
与此同时,一整天没见到沈肆人,在外找了好几圈也不见人的冯警,已经叫章枫铭启用他的人脉去找人,此刻掩藏着所有的焦躁不安等待消息,漫不经心的应付着以工作为由前来勾搭的江蔓虞。
“警哥哥,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吃饭吧!我特意定了一家高级西餐厅,听说那家餐厅菜色很好,环境也很浪漫,平时提前好几天才能预定得到呢!”
冯警根本无心听她说话,他现在所有的耐心都在等待消息上,有旁人在只会让他觉得聒噪。
“警哥哥?警哥哥?!”
半晌得不到回应,江蔓虞又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撒娇的上前揽着他的手臂。
冯警只一个阴鸷的眼神,就把她吓得退避三舍,不敢再上前。
冯警找回几分理智,闭眼按了按太阳穴,冷着声音说,“你先出去。”
江蔓虞不甘不愿的出去了,冯警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定是那沈肆闹的,之前至少还念她是客什么都照顾周全了,现在沈肆不知出了什么事,冯警心不在焉对她也爱答不理的。
她只盼沈肆出点意外,最好永远都回不来!
沈肆醒来时,头顶一片昏黄的灯光,柔和得像一团烛火。
她扶着脖子坐起来,明明只受了罗韧的一下,却觉得全身都跟散过架似的。
周围很暗,即使是有灯光也显得暗沉,而房间里的陈设是那么的熟悉,她猜的没错,应该是罗家的老宅,还是她曾住过的房间。
自从罗韧出事,她再也没回来过这里,罗韧本就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念想,他不在,她也就懒得回来独自面对回忆,暗自伤情了。
可是如今她以这样的方式回来,那才是更让她难受的,她因知道了现今的罗放其实是冒充的,即便不会受皮肉之苦,但也势必要被他软禁。
罗韧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罗放沉睡不醒,说不准哪天嫌她碍事,也会用这种办法让她闭嘴。
他对她根本无情,就别想着他还会有一丝仁慈,凡事她还是得做最坏的打算。
正想着,房间的门开了,罗韧手拿着碗从外面进来,见到她醒了,一瞬间闪过一丝欣喜。
但很快因她僵硬的脸色而认清现实,那不该出现的欣喜被他掩饰的丝毫不漏。
“我特意给你做了面,免得把你饿死了,我还得费劲儿埋。”
沈肆被他激得头一阵发疼,咬着牙狠狠地瞪他。
“我不会吃你的东西,我只要你放我出去。”
罗韧知道她脾气脾气倔,这会儿更是和自己过不去,笑了笑把碗扔在桌上。
沈肆偏头看着那只碗里的云吞面,因他用力而撒了不少汤汁出来,不知为何,心中感到苦楚,若他真的不把她当人看,又何必大费周章煮这碗她爱吃馄饨。
可他心里怀揣着什么心思,谁又知道呢?!
“我既没绑你手又没拷你脚,想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得提醒你,罗放手下的人,向来眼里只有命令和任务,不管男人女人,一旦动手决然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你想好了,你的命够不够他们收拾!”
沈肆不再听他说话,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
罗韧静默的望着她许久,许是忧虑显得脸色格外苍白,他的心疼不能言明,只能仓皇的离开,他怕多待一秒他都会冲过去抱住她。
察觉到罗韧走后,沈肆缓缓的睁开眼,视线再次落在桌上的东西,肚子不争气的叫嚣了几声。
沈肆摸了摸肚子,该死的,就不能把这玩意儿拿走吗?!留在这考验她?想看她笑话?她偏不让他如愿。
一狠心,翻了个身,掀开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眼不看为净,鼻不嗅更是一干二净!
沈肆就饿着肚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见了冯警来找她,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大喊她的名字,可就是那一刻,一只带火的箭直插他的胸膛,她吓得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弹坐起来。
然而周围除了一碗凉掉的面,就是无尽的寂寥黑暗,沈肆大喘了几口气,疲累的屈腿抱住自己,眼泪,再次湿润了整张脸。
直到第一道天光撒入天窗,,她也没再合眼,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冯警那双不可置信中带着惊恐的脸,或者是罗韧告诉他真相时那残忍的表情,耳边盘旋着罗韧说的一字一句,像魔咒一般,简直要把她逼疯。
她想过要逃出去,可又颓废着想不出一点办法,脑子也迟钝了不少,就她这状态,只怕连大门都跨不出去。
她也祈祷过冯警会来救她,但她是负气离开,只以为她故意躲着他,若冯警还就不惯她这毛病,就是不找她,那她不就无望了嘛!
在这样的挣扎之下,不知怎的又睡了过去,中途似乎听见有人进出的声音,她昏昏沉沉的就是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