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罗韧不会再理会她,没想到他还是顿住了身形,沈肆颇为无语的撇撇嘴,心里暗自腹诽道,他绝对是戴着罗放的面具戴久了,连脾气都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如果我没猜错,从顾萱然对我开枪那一次开始,你就已经开始假扮罗放了,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他睡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察觉到“罗放”对她态度的变化,确实可追溯到当时。
罗韧转过身来,她歪着脸看起来还颇有看穿他的得意,他阴着脸略带邪气的扬起唇角,一点点的向她逼近。
“想知道?你亲身感受一遍不就知道了?”
沈肆随着他的靠近后退,厨房本就不大,脚肚子撞到桌子她就没处可退了,只能把上半身往后仰。
“呵,不用了,我没那么想知道。”
她勉强地笑着,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罗韧就是装得一副凶相,实则没打算把她怎么样,玩味的看了她片刻便站直了,也不管她还有没有话说,转身而去。
沈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到底是松了口气,她不知哪里来的错觉,总觉得罗韧在撩她每逢这种感觉出现很快又会被她扼杀。
也许从前他这些小小的举动都会让她怦然心动,现在就只有拘谨和不自在,毕竟他心里唯爱顾萱然,而她,也认定了冯警,不会再变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肆在老宅简直过得比日常都舒服,老宅冬暖夏凉,近几日的闷热在这全然感受不到,最重要的是没有公司琐事需要操劳,所有烦心的事闹心的人都暂时抛却,一日三餐还有人伺候着,除了罗韧那臭臭的脸色,当然这已经完美的被她忽略不计,沈肆在这都要乐不思蜀了。
夕阳余晖,沈肆无事跑上了楼顶天台,意外发现罗韧给她架的秋千还在,她心中一喜跑过去,也不管上面蒙的一层灰,径直坐上去晃了起来,高兴得像一个小孩。
只是没想到,刚玩没到两分钟,罗韧就跟上来了,沈肆也不管他,自己玩自己的,这几日他们在同一屋檐下,说过的话用一只手数都嫌多,现在,她基本已经放弃和他交谈了。
“冯警在外面疯找你,你倒还有心情在这逍遥自在?”
沈肆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继续摇着秋千看着远方,橘色的光辉把她的脸蛋照得红扑,整个人越发的灵动。
“逍遥自在需要什么心情,我一向都这样!”
罗韧抖了肩膀笑了笑,他倒是忘记了,现在的沈肆,不再是从前的罗杏,从前的她固执却胆怯,如今看似张扬洒脱,其实最真实的她又是怎样的,他早已没了认识的资格。
“你不希望他来救你,反而愿意在这做一个囚犯?你什么时候心这么大了?”
沈肆做状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跳下秋千,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扭头冲罗韧挑了挑眉,笑得格外有深意。
“诶~我在这好吃好喝还多了份闲情逸致,我就是个囚犯也是幸福的囚犯,你说的心能不大么?”
罗韧打量着她的笑容,斟酌着她字句里的真实含义,但事实上沈肆就是单纯的和他半醉,压根没多想,谁知他突然一句曲解,让沈肆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
他说:“在我身边当囚犯也是幸福的呵,你是想暗示我什么,还是说你对我根本,念念不忘”
沈肆鼓足了眼球瞪他,忽而又好笑起来,“以前我可没发现你这么自恋,我要是对你念念不忘”
沈肆望着那万丈红绸般的霞光,却再也没说出下半句话,回头对他轻笑一下,自己下了楼。
若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只怕再也没什么勇气这么坦然的站在他面前。
罗韧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着远处的风光许久,唇边一抹苦涩的笑意,只那一笑,他已经明白她未说出的半句话,只是她永远不会明白,那样的她,在深深的吸引着他。
沈肆次日是被人的说话声吵醒的,这让她深刻了明白了老宅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隔音!
她翻来覆去好几次,那说话的声音总是挥之不去,最后她不得不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脑子清醒了片刻再去听那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光着脚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确保不发出一点声音,她也不敢趴在门上,生怕这老式的门不牢靠,于是乎保持着一种特别累人而别扭的姿势在偷听。
沈肆反应过来,奇怪自己怎么又干起了偷听之事,但她没办法顾虑那么多,因为外面那近乎暴躁的女人的声音,怎么越听越像江蔓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