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感觉到三人之间的怪异,虽然两人都面带微笑,可沈肆就是怎么想怎么诡异。
“那什么、这里面怪闷的,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沈肆便拉开椅子起身,看了一眼冯警,从他眼里没看出什么情绪,甚至还对她轻微点了点头。
罗韧眼看着她走出去,目光渐渐变得暗淡,她虽明面上没有直说,可她已经用行动表现出她在躲着他,和他在同一屋檐下,让她感到不自在了。
而这一切冯警都是最后看在眼中的那个人,他能察觉到沈肆对这名义上的哥哥的厌恶,但这种厌恶却和之前对罗放的厌恶不同。
没错,他是知道现在的罗放其实是罗韧,当初沈肆被绑,罗韧找到他,为了制造他们间的误会,特地坦诚了这个事实,他也确实对沈肆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他放沈肆来淮市,不仅是为了保护她,不再去触江蔓虞霉头,也是因为他心中有气,故意为之。
可他终究小瞧了沈肆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容忍度,索性上天推波助澜帮了他一把,这个时候孩子的来临就是他回到她身边的一个契机。
在面对罗韧这件事上,他不打算再干涉沈肆,所以今天无论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他都安然的陪她面对,为她无声的支持,爱她到这个份上,如果还不知道她的为人,他就太失败了。
沈肆是一个不会回头的人,既然表明了态度,和过去的人再无瓜葛,她必然会做到极致,过去他气沈肆,不过是介意她过去对他人付诸真心,可那日她对他坦白心迹,他才总算明白,过去就是过去,哪怕再刻骨铭心,终究只能是过往云烟,他无法改变,沈肆更不能,所以,又怎么能怪她呢?
要怪,只能怪自己和她的缘分来的太晚,但其实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缘分来得刚刚好。
沈肆独自去了楼顶天台,看了许久的夜景,这淮市的灯火,总是比南港的要淡雅许多,仿佛隔绝了所有的灯红酒绿和嘈杂人声。
她曾经倒也向往过这样一个地方,不过被心中执念牵绊,现在她终于放下了所有,却被过往的人事纠缠,他第一次产生了那么懦弱的想法,她没了执着,断了执念,只想躲避、想逃
不管罗韧心怀怎样的心思,这一次,她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虽然心意坚定,但她唯一担忧的,是现实不会那么轻易的如她的愿。
想得出神,突然感觉裸露在外的双肩一暖,身上一沉,她只看一眼就认出了这衣服,身后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天台风大。”潜意思是这夏日的风虽吹得舒服,但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回去了。
沈肆转身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还撒娇似的在他胸口蹭了几蹭,十足的孩子气。
她突如其来的柔软,冯警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但也觉得奇怪,难道是怕他会因为罗韧责怪她?
其实到现在沈肆也从未向他主动提过罗放就是罗韧的事情,他完全有理由质问她,可他不愿意,她不想提,他便纵容着她,总归罗韧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并且他们在某些方面也达成了一些共识,是暂时不能让沈肆知道的。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
沈肆无奈的一笑,对于他不时的产生这种自恋的想法,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抬起头,对视着他的双眸,眼里煜煜星辉都因他而生,“今天冯胖子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冯警挑了挑眉,这是要对质的节奏?
“你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
沈肆切了一声,十分较劲的说,“他是不是说我三心二意随意勾搭脚踏两条船还把你玩弄于鼓掌?”
冯警被他说得憋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肆不满的甩甩头,“这才不是自知之明,是看透了冯胖子的肮脏心思,看图说话的本事倒是不错,如果不是他没事找事闹出那么一出,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那倒也未必,罗放是盯上你了,不管怎么样,这可是事实啊,冯太太。”
沈肆不由的皱了皱眉,深感他说的一点没错,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于是仰头看他的眼神里,颇有求助的意思。
冯警却不慌不忙,始终从容的笑着,沈肆都觉得这一点都不像他了。
“啧,你别一副看戏的态度啊,我是你什么人?”不等他说话,沈肆就已自问自答道:“我是你老婆啊!难道你就没一点危机感?!”
冯警闷笑出声,“我以为冯太太对我足够死心塌地,危机感对于我来说是多余的。”
沈肆也跟着笑了笑,赞同的用力的点点头。
“算你聪明!”
婚礼散场之后,沈肆嘱咐了一番收尾工作,她就准备跟着冯警撤了,临了被毛毛拉住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老大,我、”
沈肆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刚开口沈肆就打住了,“行了,什么都不用说,我相信你。”
她这么说,毛毛更是惭愧,羞愧的低下头直道歉,“对不起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冯总说您怀孕了,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给您来的这一出!”
沈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关系,论职务论心机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事对我也没多大影响,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