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一口气回到家里,关上门,靠着门蹲下抱住自己。
她觉得冷极了,多希望有个怀抱能紧紧拥住她,期待之后的失望,真让人不是滋味。
刚才罗放确实让她误会了,他们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也别无二致,但大哥绝对不会那样对她,以关心之名故作暧昧,那人是罗放无疑,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这就想不通了。别说什么良心发现,罗放根本没有良心。
空欢喜一场,沈肆回到家就有点蔫了,连晚饭都懒得吃,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既然顾萱然已经跟她宣战了,她也绝不会示弱,冯顾两家的联姻已经岌岌可危,她何不推波助澜一把,顾萱然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有顾家这靠山,若是顾家倒了呢
家门外,冯警对着她家二楼的窗户,还见灯火,他的脸上却忽明忽暗,右手握着方向盘,食指不断的敲击着,没过多久,他忽而扭转方向,朝着大路驶去。
顾萱然从沈肆那离开之后就回了家,还没开灯就已经看到了窗边站着的人的影子,她打开灯,脱下外套走到冯警身后。
“回来这么早怎么不开灯。”
冯警望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点了一根烟,兀自的抽起来。
顾萱然其实从来不喜欢烟味,以前想迁就他,就会换着角度想,他抽烟的模样比任何男人都有味道,可如今,她无心欣赏了。
从他手中抢过烟,绕到沙发前捻灭在烟灰缸里,面对着他坐下。
“今天的事情都看到了吧!我差点杀了她,虽然没有成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日后,我想着又来一出,也不知道她能好运到什么时候?你觉得呢?”
冯警觉得这女人已经疯了,他耐着性子跟她办和离,那是看在顾老的份上,她非但不好好配合,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越发的张狂。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段婚姻即便是假的,他也不会亏待她,只要她好好遵守条约办事。目前看来,他先礼后兵,礼已尽了。
“协约第一条,双方有任何一方不想继续夫妻关系可协议结束契约,在我没有使用别的手段之前,你最好想想怎么做。”
顾萱然猛地转头看他,她坚信冯警不敢把她怎么样,最不济的后果就是两人法庭上见,即使那样,她还是不会退缩,她可以接受冯警跟她离婚,但绝不能是被抛弃的一方。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一半的财产,还有把沈肆交给我随便处置,你放心,我会让她有个好归宿。”
冯警低头,不自抑地发出两声短笑。
好归宿?最好的结果是一死百了,最怕苟活在世上受尽屈辱,以沈肆那样的性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当然,顾萱然未必有这个机会,且不说冯警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就算真有那一天,沈肆也不可能任她摆布。
“笑什么?你为了她逼我离婚,不就是想给她一个名分嘛!那就不要怪我无情,偏偏不让你们有厮守的机会!”
冯警背上手,居高临下睨着她,抽了抽嘴角,无言的转过身离开,既然如此,他就只能让顾家牺牲一个女儿了。
第二天凌晨,沈肆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就出了门,外面乌云密布,像是酝酿了一场大雨,狂风四起,沈肆不禁就打了个寒颤。但她没有迟疑脚步,只是压低了一下鸭舌帽。
她走出了小区,在公用电话亭拨出了一个电话,响了三秒,对方自动挂断了电话,沈肆将电话放回原地,插上兜便又回了家。
局已经布好,不出三天,一切都会有一个结果,她和顾萱然的战争,是时候该有个头了。
沈肆依旧足不出户,但一直关注着顾家的动向,冯警和顾萱然假结婚的事情越炒越激烈,顾萱然一直对此矢口否认,但并没有什么大效用,冯警近乎默认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肆刷完新闻满心无奈,顾萱然在冯警那吃了哑巴亏,只怕一切都要算在她头上,第一次绑架第二次泼硫酸,第三次会是怎样?她很是期待呢!
顾萱然并没有满足沈肆的“期待”,倒是冯警找上门来了,门铃响起来时,沈肆下意识觉得是温璇,想也没想就开门了,结果一看见他就想把门拉上。
冯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脸上的绿泥,给他吓的愣了半晌,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门关上之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又来干嘛?!”沈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这要是用力拉上门,折的就是她的手。
卑鄙,可耻!
“你不准备让我进去坐坐?你的待客之道呢?”
沈肆呵呵呵的干笑,还不忘抽拉自己的胳膊。
“开玩笑呢!你老婆都跟我势不两立了,你在我这还算客?!”
冯警看着她的脸上绿呼呼的东西,随着她的嘴巴开合而一凹一凸的,他越看越想笑,终究是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肆发觉他笑得十分不正常,眼眸垂下才想起自己还敷着面膜,关键还是得洗不能撕的那种···
一下子什么都顾不上了,双手捂上脸朝里面卫生间跑去。
“靠!你给我等着!”
沈肆从里面拍着脸出来时,就看见冯警一副舒适闲散的样子躺在她家的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走?”
冯警睁开一只眼睛看她,不看还好,一看就又忍不住笑意。
“不是你让我等着吗?自己说的话还忘了?”
沈肆往上吹了口气,双手叉腰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说吧,什么事?”
“新闻看了吗?”
沈肆瞥了他一眼,装傻“什么新闻?”
“关于我和顾萱然假结婚。”
“哦。”
冯警仔细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恨不得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沈肆扬了扬眉眼,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慢里丝条的喝着,那模样就像在品一杯上好的茶。
“你的婚姻是真是假,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