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子上,拿起一大杯冷水灌了下去,刚想喘口气儿,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攀上了我的肩膀,捏了捏我的肩头,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慌忙站起身来,与那人保持距离,可站不稳,狠狠的扶了一把桌子。
“梁小姐,你可还好?”一只手稳稳的拉住了我胳膊,我只觉得恶心,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可眼前的男人哪里会轻易的放过我,将我往他身边拉了拉。
“今日一见,梁小姐不仅酒量好,人也长得漂亮,靳总眼光果然是独到。”
“这么漂亮的妞儿,哥几个今天有福了。”不知谁又凑着说了一句。
“这妞儿,今晚靳总特意带过来,不就是特意让您享用的么。”
我耳边全都是陌生的声音,心里听得一惊,顿时酒意醒了三分。忙起身要往外走。
“哎,梁小姐这是要去哪儿?”有人似乎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艰难的想让自己站稳点儿:“让开。”
我回过头,想看看靳沉在哪里,可一回头,他哪里还在。
“梁小姐这是怎么了,找靳总吗?靳总刚才走了。”
“走了,什么。”我红着一张脸,不可置信这个王八蛋真打算把我扔在这儿。这周围一群狼可都恨不得将我生吞了。
脚下软绵绵的,使不上来劲儿,我扶着头,摇摇晃晃的,突然腰上被人牵了一把,往我往里带,我不想,往外走。胃里一阵恶心。可脑子却愈发不清醒起来。
我使劲儿的摇摇头,心里明白自己要是倒在这儿了,可就算完了。
“梁小姐别走啊,这酒还没喝完呢。”身旁的那人离我很近,在我耳边说道。吹的我心里酥酥麻麻的。
我慌忙推拒。仍旧往外走。
身边不知怎么又聚拢过来两个男人,我感觉自己就想待宰的羊羔。我被人牵起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总觉得有不老实的手在我肌肤上抚摸,我觉得恶心,可身体却又一阵阵的冒着热气。我拧着眉头,抬手敲打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扶助墙,试图让自己站稳一些,我坚持着往屋外边走。门刚一推开,我脚下一软,整个人撞在了眼前人的胸口上。
一抬头,那人的目光真是十分冷淡,可我也没更多的意识去分辨他那目光里的寒意,头一沉,砸入那人的怀里,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第一次醉酒,是许越舟和我说分手的那次,这一次醉酒,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梦,梦里有个陌生男人一直眸色微冷的看着我。可我却不愿意放开他。
借着酒意,我往那人的身上攀,勾上他的脖颈,贴近他无比精致的脸庞。他眼底里泛着柔色,淡淡略过我的眉眼。
我头脑昏涨,大胆的抬起他的脸,抬手捏了捏,这梦好真实,我的手触感也分外真实。我笑着滑在床边,肩头微微裸露在外,却浑然不觉。
和许越舟在一起的五年,我和他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接吻,并非我保守,只是我没法和他做,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一到关键时候,我就总是没法继续。
所以当许越舟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做的时候,他眼底里的嫌恶差点儿让我心碎。
梦里的我,感受到温热的唇落下,在脖颈处游走,由缓慢的动作而变得热烈起来,我微张开眼,觉得心头那抹欲望让人变得那般强烈。可我却想要抗拒,我想要推开那滚烫的唇。
那人却似乎不愿意放过我,抬手在我脸上捏了捏,随即便离开了。而后我便沉醉在了梦里。一夜,睡得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环境再次陌生,空气里散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我看着屋子里简单的陈设和极简风格,无一透露着这是个男人的房间,当即我脑子一秒钟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我突然想到昨日,再看自己身上,我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推开门,却正好撞见了从外走过来的靳沉。
“是你?”我眼底里带着愤怒,抬头看了眼他十分居家的打扮,暖黄色的居家服质竟被他穿出了几分气质来,我抬眼仔细看了看这屋子精致的装潢。
“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上皱巴巴的裙子。
我猛地抬手遮挡住自己的身体,钻入刚才跑出来的房间。
屋外的人敲了敲门,我贴在门上没有打开。
“弄好就出来。”说完,屋外的人转身就走了。
我靠在门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床边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拿起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坐在靳沉的对面。格局宽阔的大厅里日光浓烈。照在他的身上。
“带我去见许越舟。”我看向他。
“看来你还没喝晕。”他突然说道,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向我。
我只觉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一想到昨日他提早离开,丢下我一人在那豺狼虎豹前,我心里就生起一股无名火,看向他:“你昨天可是答应过我的。”
他身子往后一仰:“你就这么想见他,如果他不想见你呢。”
“你说什么呢?”我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从昨日起这人在我心里可一丁点儿的好印象都没有了。
“我反悔了,我不打算带你去。”他说的理直气壮。
“你……”
我咬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那就麻烦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我自己去?”
十分钟后,我站在许越舟的家门前,恍若隔世般,心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原来他已经出院了,我抬头望着他家的窗户方向,脑海里晃过那日的画面,狠狠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
我在心里反复演戏了几遍,见到他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几日未见,许越舟的伤不知道如何了。
许越舟的家在三楼,我站在门前敲了好几次,可屋内却无人应我。
“小姑娘你找谁呀?”隔壁一个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听见我一直敲门问了一句。
“这里的人不在家吗?”
“昨天就搬走了。”老太太的话如晴天霹雳,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