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清静得很,窗外的花丛中仿佛还有蟋蟀的“吱吱”的叫声,苏三三望着天花板,想起小曲的事情,心又揪在一起,但是这样的心思她不能让韩亚纶知道,否则对小曲更没保障,所以只能压在心底,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小曲,因为自己的任性,才让小曲受了这样的罪,她觉得自己应该补偿他。
第二天,等到韩亚纶离开了,管家也出去买菜了,她才查114找到出租公司的电话,叫的士进来接自己,出租司机还没到,管家倒是先回来了,她只好跟管家说自己出去散步,可能会久一点,管家点头称是,她这才出来,站在路口,司机很快过来,她直奔银行,取了钱,然后才到邮局里寄出去,这是最老式的投递方法,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的帐号,只知道地址,也只能邮寄地址,更不想留自己的联系方式,所以随便写了一个地址,是她家以前的,电话也是留以前的,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投寄出去之后,虽然这些不能补偿,但是让她心里总是要好过一点,时间用得也不久,她回到别墅的时候,管家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苏三三进来,忙问要不要开饭,说一会儿韩先生会过来。
苏三三“哦”了一声,然后进屋,这个地房真的是很隐密,仿佛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一样,房子掩映在树林深处,饶过一个园林,后面才是别有洞天,这是苏三三今天外出才算仔细看清楚。
韩亚纶也算是肯花钱,光是为她就买了好几处的房子,虽然名字仍旧是韩亚纶的,但也可见他是真心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才这样做的,想到这里,苏三三觉得有点酸,韩亚纶,韩亚纶,就是她今生的一个劫,走不开,逃不掉,无论怎么绕,终究还是绕到他的圈子里。
韩亚纶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越野,从后备箱里拿出很多东西,等到他拿到房间里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是以前住的那地方的一些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他按照以前在那边的摆放方式一样摆在她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心思,也算是有心了,可是她不过是他的心爱玩具,关键时刻,还是跟自己的原配站在一起,她永远无法站在他身边而拥有许美晴那样自信的微笑。
韩亚纶亲自在房间里头布置,苏三三站在门外看到他认真细心的样子,她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她永远弄不懂他的心事,就像永远弄不懂他下分钟会干什么事一样。
韩亚纶收拾好后,看到苏三三站在那里,忙走上去轻拥着她的双肩,温柔的说:“吃饭去吧!听说你早上出去散步了?这里的环境还适合你吗?”
苏三三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她看到他额头上有汗珠子,有一时的冲动,很想用手拂去那颗碍眼水珠子,可是又想起自己正在失忆中,只好一声不吭的任由着将她拥到饭厅里。
管家煮得都是她爱吃的菜,萝卜圆子,清蒸河虾,四喜丸子,白斩鸡,因她住了一向的医院,吃得都是很淡的口味,嘴里中已经寡淡得仿佛失去味觉,而遇上自己喜欢吃的菜,味口难免就好起来,一餐下来,吃了好多的四喜丸子和清蒸河虾,韩亚纶看得满脸欢笑,大约是很久没看到她吃得这么开心了,仿佛都忘了吃,只顾着看她吃得不亦乐乎。
她真的是很想问关于曲枫州的事,又怕他以为自己是不打自招,只能当做自己不知道。下午在家里看电视,新闻上报道在某市的烂尾楼里发现几个死人,初步显示是被人砍死的,而警察顺藤摸瓜的查出幕后主使人竟然是海山集团的千金小姐许美晴,这个新闻无疑是重磅炸弹,几乎将苏三三炸懵了,早知道许美晴歹毒,但也不过就是因为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一样,谁能想到她居然还会买凶杀人呢?这们消息,让苏三三觉得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万一哪一天实在让她不高兴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真正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摄像机的镜头又对着那几个被砍死的人,只是粗略的晃了两眼,苏三三认出来有个刀疤脸的男子,正是那次在医院门口行凶的那个人,好歹也曾经为许美晴买过命,没想到是死于她手,一时之间纵说纷云,有的说是因为那几个人出卖了许美晴,有的人又说是因为那几个敲诈勒索不成反而被害等,但这只是猜测,许美晴并没有露面,案子还在调查中。
苏三三坐沙发里浑身发抖,外面明明艳阳四射,可是她却觉得很冷很冷,镜头中看到韩亚纶被很多记者包围着,而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神情很冷漠,记者噼哩啪啦的提问,他只是平静的说:“这个是警查的责任,其它无可奉告。”记者们看到着他的宾利绝尘而去,又来揣测他与许美晴的婚姻之路,反正能扒的因为此次事故全部扒了出来。整个B市的上空,满天飘的都是关于韩亚纶与许美晴的事情。
晚上韩亚纶照旧过来,苏三三觉得很吃惊,像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应该避嫌才是,要是狗仔队拍上了,这说不定又是乱七八糟的写一通。
而他的心情是出奇的好,虽然饭桌子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很放松,他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揶揄似的笑着说:“三三,你还装呢?再装下去就不好玩了?”
苏三三一惊,立即还嘴道:“谁装了?”
韩亚纶捧着碗笑望着她不说话,苏三三觉得不好意思,忙低下头猛的扒饭,因为急促被呛到了,韩亚纶又帮她拍背,责备着:“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她头埋在碗里嗡声嗡气的问。
“你爱吃的菜都记得,难道会忘记我这个大活人?”
韩亚纶真是太狡滑了,什么都瞒不过他,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却还跟着一起装糊涂装了这么几天,她真正觉得无地自容,想他长几岁,真不是白长的。
“那你还跟我装?”苏三三觉得脸上似乎在发烧,又一次扮成了跳梁小丑。
“我想看看你究竟在需什么花招啊,没见过你这么自娱自乐想瞧瞧。”韩亚纶真的是出奇的高兴,说话也极其温柔可亲。
她忽然想起电视上的报道,试探着小声问:“电视上报道是的真的吗?”
韩亚纶很久不回答,脸上的神情也是阴郁不定,苏三三在心里只是连连叫苦,这明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看他那个样子,一定是很忌讳别人问的,可是自己犯了这个毛病,谁知道韩亚纶,扭扭脖子,漫不经心的答:“你希望报道是真的吗?”
苏三三真要咬断自己的喉咙,如果自己说希望,那么就可想而知自己的心思哪许美晴一样歹毒,如果说不希望,韩亚纶肯定又会觉得她对他的态度不够明确,所以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她吞了吞口水,怯怯的答:“这个,我不知道。”
韩亚纶刮着她的鼻子笑呵呵的说:“真聪明,保持中立,也说明了你的态度。”他放下碗筷,拍了拍她的头,“如果人证物证俱全的话,那罪名一定就成立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饭桌,苏三三一个人坐在饭桌子上扒拉着吃饭,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一颤。
上流社会的事情,她向来是弄不明白,也不去多想,反正跟自己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日子仍旧是照过,自从搬那这橦别墅来了之后,自己更加的跟外界隔绝了,除了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仿佛根本没什么事情可做,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吧,也正是这样一种清闲,她才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无耻,也许是太闲了,也闲出毛病来了,她有时候经常会觉得胸口很闷,出去透了透气又好了,所以她也一直没跟韩亚纶提过。
日子过得枯燥无味,可也不知不觉又迎来了圣诞节,她坐在窗前看着雪花像扯絮似的满天飞舞,本来周四绿林甚多,雪落在树枝上,像穿了一层雪白的衣裳,世界是洁净,人心却不洁净,许美晴的案子,早已经查出来了,人证物证俱全,许美晴被判死刑,而许家人多势众,又向高级人民法院上诉,可能是关系撒得太开,也或许是银子撒得够足,最后改成了死缓,而许美晴与韩亚纶的婚姻关系也因为这样的事情划上的句号,以前许美晴端着架子不肯离婚,如今不离也得离了,内部的消息,苏三三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只知道许美晴在监狱里已经牵了离婚协议,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拿到离婚协的时候,韩亚纶当晚就跑到苏三三的处住,将那份协书递给她,她不想看,韩亚纶却执意要她看,她没办法,颤着手将协议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切都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苏三三等了三年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这一纸协义,按理说她应该是轻松的高兴的,可是并不是,她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她记得许美晴是怀孕了的,为什么韩亚纶如此绝情,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就绝决的跟许美晴离婚了?这要有多冷血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每天生活就有点战战兢兢,他们都太聪明,而自己却太单纯,很多东西根本没办法想明白,只能站在主观立场上看问题,韩亚纶的所作所为,让她心惊胆颤,一个连自己骨肉都不爱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多爱你?
自此,苏三三味口十分不好,比以前吃得更少了一些,整日愁眉苦脸,哎声叹气,韩亚纶看在眼里,觉得心疼,更有不解,这明明是两个人的心病,已经完全治好了,怎么关系反而没有以前那么亲了,他能够感觉到苏三三是在刻意的疏离自己,仿佛是躲着逃避着,他不能理解,有几次想试图跟她谈心,都被她用“心里不舒服”为由挡了回去,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天,韩亚纶终于忍不住,吃完饭后,苏三三又想躲回房间里去,结果被他抓了正着,他牵着她的手到外头去散步,路上行人很人,零零落落的只有几个人,雪已经停了,路上的雪还没有化开,像铺了一层雪白的地毯。
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放在唇边哈了哈气,然后暖暖的说:“三三,你在躲我?”
苏三三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握得那样紧,抽不出来,她别过脸去,望着地上的雪,喃喃的说:“没有。”
“最近为什么心事重重的?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呢,但凡你不高兴,都可以跟我说,只是不要憋着,这样会憋坏身体的。”
苏三三摇了摇头,声线很低:“你能不能放开我让我走?”
“为什么?”他的手忽然一紧,把她的手捏得有些疼,她低低的哼了一声,他却并不放开,直是逼问:“为什么?我不是答应过你,跟她离婚之后就娶你的吗?你难道不相信我?”
苏三三抬起头来,看到他眉角有少许的皱褶,他还这样年轻啊,为什么这么早就有皱纹了?一定是劳心劳力的想得太多,在上流社会想着如何生存,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如何算计别人,几乎是挖空了所有的心思想着去对付别人吧?不然没有理由。
如果她没有记错,他才二十九岁,在男人的年龄来说还是正当大好年华呢?可是他却有了皱纹,要操心的担心的太多,这样的日子能不累吗?
她用手抚了抚他的眼角,然后才说:“如果让你选择我和你的事业的其中一个,你会不会选我?”
韩亚纶几乎有些发愣,不知为何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根本是不相悖的两件,可以并存,为什么要选择其一?他是傻了才会选择其中一个,这两样东西,是他花了那样多的心思才得来的,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他眸子的光有点阴寒,语气却很温和:“这个问题很傻,我不会做出选择。”
“如果一定要选择其一的话呢?”苏三三紧紧逼问。韩亚纶忽然就怒了,语气生硬的说:“苏三三,这是个蠢问题,你以后不准再提。”
“你不敢选择吗?”苏三三这是在挑战韩亚纶的极限。
“苏三三,你很想知道对吗?”他的目光阴冷,仿佛裹着冰刀一样的寒利,簌簌的射向苏三三,“你不懂得,我争取在韩家的地位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你不会明白,如今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可能放弃韩家的事业,可海山集团你明白吗?当然我也同样不想失去你,你应该了解,在我有生之年,这两样我都可是同时拥有,不存在其中之一。”
“韩亚纶,你爱过吗?”苏三三心都觉得是冰凉的。
“你感觉不到吗?”他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又吻吻了:“这是很傻的问题,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爱是什么。”
“可是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我孩子?”韩亚纶有些迟疑,然后才明白过来,“你指的是许美晴肚子里的孩子吗?”
苏三三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慢悠悠的说:“是的,你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的话,怎么能说比谁都懂得爱呢?”
韩亚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些日子以来,郁郁寡欢的原因竟是为了这个,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三三,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可以说明白吗?”无论怎么样,她希望自己彻底的了解他的异常行为,如果有不能避免的原由,她也可以理解,如果只是单单不想要那个孩子,那么她会觉得寒心。
韩亚纶想了想,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
“怎么会?那次在记者面前你承认了的。”苏三三更觉得蹊跷,个中原由还真不是自己能够一眼看穿的。
“说来话长,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韩亚纶仿佛很担心的问。
“好。”
“……”第五十七:还要狠毒
苏三三觉得匪夷所思,从韩亚纶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在听一个故事,原来韩亚纶为了要摆脱跟许美晴的婚姻,设计故意跟许美晴合好,并且还让她自觉的把海山集团的股分让了一部分给他,然后又利用许美晴想给他生孩子的愿望灌醉她,后来开房之后随便请了一个人跟她发生了关系,而且整个过程都将视频拍了下来,因为怕许美晴不肯离婚,只好用这个视频作换取条件,而关于许美晴雇凶杀人一案,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不过是因为那几个人帮忙苏三三解了围,交将她的恶行报送了媒体,她就想了这个买凶杀人的办法将那几个人杀死,这是个多么歹毒了女人啊,心肠似乎比男人还要狠毒。
这就像个传奇,让苏三三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又觉得一颗心冰凉冰凉的,一对夫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任何手段,不惜任何代价,这样一个事实怎么不让一个普通人毛骨悚然呢?
苏三三站在雪地里觉得浑身冰凉,他看着眼前的韩亚纶,觉得是如此陌生,早知道他是个很恶毒的人,可是原来还这样卑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请别人搞大妻子的肚子,这对夫妻之间究竟是怎样恶劣的关系啊,竟然不顾及道德纲常。
听完韩亚纶的故事,他们站在雪地里几乎已经有两个小时了,苏三三的脚早已经麻木了,韩亚纶叫了几声苏三三的名字,苏三三都没有听见,韩亚纶牵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像冰块似的凉。
苏三三忽然开口:“亚纶,好复杂的关系,复杂到令人害怕。”
韩亚纶冷冷的笑:“没什么好怕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耳闻目染见得多了,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我爸爸的私身子,我刚开始进入韩家时,受到的排剂有比这些更惨的,那两个嫡亲的哥哥们,经常背着大人在我身上划字玩,有一次我要喝水,二哥很好心的给我倒水,结果却是一杯尿,并且要我不准吭声的一口气喝下去,因为常年累月的被他们折磨,所以很快我就练就了一种抗敌的本能,就是必须要做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仗,那样的家庭,你不狠毒就没有办法生存,最可恨的是,我母亲出了意外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出面理事,就是因为地位低下,所以他们全都不理,我妈妈的尸体放在太平间三天三夜,那时天气很热,你想想三天三夜会怎么样?我没有办法,只好请在韩家一个对我很好的下人,把我请了一个司机送到殡仪馆火化,我看到我妈妈的身体颜色已经变了,如果再放下去,可能会生蛆,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恨,所以我没办法,如今我用我自己的手段得到了海山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韩家的人也不敢拿我怎么办了,这以后还有更硬的仗要我去打。
你们个个觉得上流社会光鲜亮丽,多姿多彩,要我说那些的脑子里全他妈是生了蛆,腐烂得一塌糊涂,当然也包括我。”
他眸子里的光是冷的,嘴角也是冷的,苏三三看到他说到母亲那一段的时候,眼里似乎是血红的,仿佛要嗜血之前的那种预兆,原来他是有这么多恨的,原来他是这么可怜的。
苏三三忽然就原谅了他,他那样多的不得已,才造就了今天这样的韩亚纶。
她回握着他的手,看到他眼里慢慢氤氲的眼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这么多的痛这么多的伤,到最后,也不过只能化成几滴眼泪流于尘土,消失于无形。
“原来是这样,亚纶,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苏三三看到他流眼泪,她的眼流也是眼睛里打转。
韩亚纶吸了吸鼻子,抹了抹泪,才平静的说:“我知道我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可是许美晴也是罪有应得,你记得她那次将你打处浑身是伤,我当是心疼得要死,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知道她所有的报应还没有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要让她加倍的偿还给你,还有商业中心的那套房子,是我们貌合神离的保证,我既然想要她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那么我也得让她相信我跟你确实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那晚你才会碰到她,我知道你无路可去,就叫易治平租了别人的的士在小区门口候着,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飘荡着遇到坏人。”
“那曲枫州呢?”苏三三终于没能忍住,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很久的问题。
“他?”韩亚纶忽然重重的捏了捏苏三三的手,苏三三疼得惊呼一声,韩亚纶眸子却幽冷阴寒,他并没有及时松手,愤怒的口吻:“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疼。你记不记得我那天跟在你后头那回?其实从你们一进大排挡我就看到你了,和那一群三教九流的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说真的我从没见过你笑得那样真诚开心,好像春天早上的太阳,温暖和蔼,那一刻,我觉得心口巨疼,像被刀划过一样,而那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正大光明的坐在你身边,给你布菜斟酒,我承认我嫉妒他,所以那天之后我找人查他的一些消息,后来我跟在他后面,见他要过马路的时候,故意把车开过去从他身边滑过,然后车子撞在隔离带上坏了,那次我在大街上把他揍得鲜血淋淋,把他的腿打成了骨折,你信吗,那是我第一次为一女人打架,呵!”
他解说的很轻松,而苏三三却觉得胆颤心惊,他因为她打了别的男人,听起来好应该很高兴才对,因为他为她吃酣了,可是那个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小曲,这个人对苏三三来说,是感情绝对非同一般的男人,在她的生命里曾经演绎过重要角色的男人,也可以说苏三三是喜欢他的,可是却因为她受到了那样的伤害,她觉得心里很疼很疼。
“你喜欢他吗?”韩亚纶试探着问。
苏三三发现韩亚纶的眼睛犀利,像鹰的眼睛,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却犹豫了一下才说:“不喜欢。”
“这就好,你要是说喜欢,那他就完蛋了。”韩亚纶仍旧是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所有一切都解开了,苏三三应该心安理得的嫁给韩亚纶了,可是当韩亚纶跟苏三三求婚的时候,苏三三却犹豫了,她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态,也不知自己在韩亚纶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处境,他那样说变就变的人,而且六亲不认,可是善待于他吗?他们的爱情抵得过那些所谓的血亲关系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怀疑,可是光凭爱情,他们之间可以长久吗?一段婚姻在生活中还会碰到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可是就这样把自己交付出去?她不仅仅只是担忧,而且有严重的恐惧心理。
她说她要考虑几天,他也给她时间让她考虑,晚上照旧过来过夜,早上也按时出门上班,苏三三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哪也不去,仿佛冬眠的青蛙,有一天接到一个自己以前家里的电话,她赶紧接起来听,才听主人说有一封邮件寄到他那边了,要她过去取,她不知道是什么邮件,喊了司机送到那个地方,她取回家才打开看,原来是她给曲枫州寄的两万块钱,曲枫州又原封不动的给寄了回来,原本以为他会心安理得的接受的,却没想到小曲还是这样铮铮铁骨的男子,她拿着那叠厚厚的一沓钱,觉得这是本就不属于自己,所以择日又将它捐给了当地的红十字会。
这个事情韩亚纶一直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他,不然可能又有别的方法对付曲枫州。在这个地方,韩亚纶无疑要比曲枫州有优势,所以还是不要得罪他最好。
晚上韩亚纶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堆东西回来,上次听苏三三说最近味口不好,想吃烧烤,他又嫌外面烤的不干净,只好自己买一些设备回来自己烤,冬天里烤这些东西最好,又有口福又暖和。
韩亚纶特意把别墅外面的一个小杂物间改成了烧烤房,还装了一个抽烟机,他做这些的时候,苏三三都不知道,等到吃完晚饭,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问她要不要烧烤,苏三三一听可以烧烤,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声称好。
他把她带到烧烤房的时候,苏三三简直吓了一跳,跟专业烧烤差不多,什么都备齐了,连案几啊,炉子,材料,调料全部备齐了。苏三三觉得惊讶,难道他也会吃烧烤吗?像他这样出身的人应该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因为他们都嫌这个脏,她看着他那样专业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怎么懂这些?”
韩亚纶挑起眉瞪了她一眼,笑着说:“不会我不能学吗?我现学现卖成不成?”
“可是你怎么知道烧烤要备哪些调料?调料很重要的,要是备得不齐,烧出来的东西会很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