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路的种种未知与危险,她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是对还是错。
“白鹭,你的脸怎么样啊?”
听清楚来人是谁,宁白鹭顿时变得警惕起来,“已经好多了,谢谢导演关心。”
想起导演刚才一心向着凌语嫣说话的样子,她心底不由得冷笑一声,这脸变化的速度,比孙猴子还快。
“哎呀,白鹭啊,刚才我也是无奈之举啊!”说话间,导演一脸尬笑,搓着手坐到了宁白鹭身边,身体有意无意的朝她身上靠去,“这语嫣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今天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也是因为她平常表现不错,付出了一些,自然会得到一些。”
说到这儿,他肥呼呼的胖手攀到了宁白鹭肩膀上,吐着热气说道:“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嘛,付出与收货也是成正比的,白鹭,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圈子里,一个女人想要立足,出路只有一条。”
听出了导演话里话外的意思,宁白鹭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恶心,甚至觉得当初的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她很想义正言辞的拆穿导演那层虚伪、恶心的面具,然后大吼一声这戏不拍了,角色不稀罕了,然后华丽丽的转身离开这里。
可是…她心底又急着想要闯出一番天地,替母亲正名…
“鹭鹭,冰块儿拿回来了!”
拿着冰块的林双锦回来时,角落内仍旧是宁白鹭一个人,“脸还疼吗?敷一敷,应该很快就会消肿。”
“嗯?”回过神后,宁白鹭有些木讷的接过冰块,直接按在了红肿的小脸上。
“嘶-”
脸上传来的剧烈的刺痛感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神智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可想起导演说过的那些龌龊、恶心的条件,心理上的创伤要远远比肉体上的创伤疼上几千倍、几万倍。
察觉到宁白鹭的情绪有些不对,林双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神色担忧道:“鹭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感到不开心,那我们就不拍这部戏了,好不好?又不是整个娱乐圈,就剩下吴优这一个导演了。”
“我没事,双锦。”强硬扯出一丝微笑后,宁白鹭抓着冰块儿站了起身,“我先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还要接着拍戏呢。”
“鹭鹭…”
明明知道宁白鹭状态不佳、心事重重,可林双锦此时此刻找不到任何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来,要强的姑娘,恐怕都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吧!
殊不知,宁白鹭失魂落魄的模样,全都落入到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时未晞的车子,不知何时就已经停在了片场外。
本来他是百忙之中抽出休息的时间来片场探望宁白鹭,谁曾想,刚到这里,就看到魂不守舍、坐在角落内发呆的她。
登时,时未晞眉头紧拧、表情不悦的朝彪形大汉跟前走去,“白鹭在片场发生了什么事?”
“啊?”
看到来人,彪形大汉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老板,我也不太清楚。宁小姐从拍完刚才那场戏之后,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哦?拍完戏之后?”
呢喃着保镖说的话,时未晞微眯着双眼,冷言道:“我派你来是让你时刻守在白鹭身边,是要你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保护她的,不是问你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未晞,你这是干嘛呢?”
宁白鹭从洗手间出来时,时未晞像个家长一样,正在训斥耷拉着脑袋、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宛若小学生的彪形大汉。
“白鹭!”闻言,时未晞直接朝她奔了过去,“发生…”
似是知道他要问些什么,宁白鹭抢先一步开了口,“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还一来就凶我的保镖!”
“凶他,是因为他没有尽到一个保镖该尽的责任。”
说罢,时未晞突然伸手抓住了宁白鹭的胳膊,“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刚才见你在角落里发呆,剧组里有人为难你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注意到时未晞眉眼间的担忧,宁白鹭心底募地划过一丝甜腻,方才的阴霾消散了许多。
一方面担心保镖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另一方面则是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拍摄这部戏。
再三抉择之后,宁白鹭抬起头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同时亲昵的挽住了时未晞的胳膊,说道:“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再说了,我在剧组待着能有什么事,身边还有你派的武林高手给我保驾护航,怎么可能会有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不开心,情绪看起来那么低落?”
“这不是要拍戏嘛,我总得想办法融入到角色里,不然拍出来的效果会很让人跳戏,别忘了,这点可是你教给我的!”
“我…”
见宁白鹭说的一脸真诚,一时之间,时未晞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紧张,导致他出现幻觉了。
心上人没出事固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于保镖玩忽职守的态度,他心中还是怒意难消,“你记住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白鹭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见保镖再次因为帮自己撒谎被骂,宁白鹭心中越发愧疚,“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是我自己没有说清楚,才导致你误会的,不能怪保镖大哥…”
而另一边。
凌语嫣本来想趁着休息时间再教训一下宁白鹭的,结果没曾想刚到片场门口,便看到了一个超级大帅哥-时未晞。
霎那间,她那张原本狰狞丑恶的嘴角瞬间变得笑颜如花,摆出一副自以为魅惑众生的姿态走了过去。
“哎哟喂!这不是曾经的大影帝未晞哥嘛,真的好有缘分啊,我们两个人竟然在这里也能相遇!”
说话间,眼神直勾勾盯着时未晞的她,已经自动屏蔽了站在一边的宁白鹭。
闻声,时未晞瞥了来人一眼,随后向宁白鹭身边靠了靠,举手投足间皆都透漏着浓浓的厌恶与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