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成为角色、演活角色…这些,都是时未晞曾经给她上课时,苦口婆心说过不止一次的内容。
紧接着听完编辑对剧本内容的介绍,她逐渐了解到自己接演的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背负国家仇恨、刻苦习武强大自己,踏上复仇之路…”
呢喃着编辑不断说出的形容词,宁白鹭不停的在脑海中思索、感受着角色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必然是心狠手辣的,但这些,对的是那些有着灭国之仇的人。
一个为了报仇复国的人,又必然拥有着一腔热血,而这些,对的是她曾经所处的国度、曾经所臣服的王。
就在宁白鹭一心投入到角色当中,切身体会着国家灭亡,那种水深火热、痛不欲生的感觉时,其他演员已经争相朝编辑身边跑去。
“墨编辑,我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而且您写的每部剧我全都看过,真的好喜欢!”
“我也是,每部电视剧我到现在都印象深刻,就是奔着这些,我才来特意参演您的剧本的!”
“……”
闻言,墨林双手合十不停的对围绕在周围热情洋溢的人说着谢谢。
应付着官方的夸赞,他已经迈着小碎步挪动到了剧组的角落中,盯着正在发呆的人说道:“宁小姐,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嗯?”
突如其来的声音、映入眼帘的运动鞋,令宁白鹭一脸惊愕。
抬头看清楚来人时,她面露尬色、着急忙慌的站了起身,“方便方便,我很…很方便,编辑您…您有什么事就尽管说。”
本来就嘴笨,如今又紧张不已,短短几句话更是让她说的断断续续。
见状,墨林不怒反笑,“不要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剧本,以及你对角色的认识了解。”
此话一出,身后再度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响。
“编辑,那您什么时候找我们谈一下剧本啊?”
“就是啊,刚才听您介绍一番,我对剧本还是不太了解!”
闻言,墨林笑着转过身打了个手势,“放心吧,关于角色的事情,大家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
解决了一系列难缠的女演员后,墨林才带着宁白鹭朝办公室走去。
感受着周围射过来的一道道白眼,宁白鹭只能耷拉着脑袋,紧攥着衣角选择视而不见。
不只是其他女演员好奇、嫉妒,就连她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编辑偏偏会叫她一个人讨论剧本。
再想起之前闹的不很愉快的那部戏,她心中不禁有些不安,相同的事情,不可能接连遇到两次吧?
“宁小姐,里面请。”
思索间,宁白鹭已经跟着墨林来到了办公室外。
只是前脚刚踏进门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她瞬间一脸惊愕,长大了嘴,“这…这不是刚才…”
见状,沙发上的身影笑着站了起身,“姑娘,就是我,你没有认错。”
“老奶奶,您不是…”
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衣着干净、面目慈祥的老奶奶,跟刚才在剧组衣衫褴褛、拖着巨大塑料袋捡瓶子的老奶奶完全判若两人。
这接二连三的转变,已经超出了宁白鹭的接受范围。
一时之间,愣在原地的她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但至于编辑为什么单独叫她来这里的原因,已经了然于心。
似是早已料到宁白鹭会是这般反应,墨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宁小姐,请见谅。这位老人是我的祖母,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年轻女演员都有点…你懂的,所以我不得不想出一个计策,来考验一下我选中的演员素养如何,毕竟,我们都想将作品以最好的姿态展现出来…”
听到这里,宁白鹭心底不禁松了口气,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甄选演员的人,肯定是个正人君子。
她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不是遇人不淑,也庆幸自己没有重蹈覆辙。
解释清楚一切之后,墨林回归正题,拿出了厚厚一沓剧本,“宁小姐,这些都是女二的台词,剧本有点厚,因为这部剧女二号的戏份,整体来说所占比重比较多,较其他大女主剧有些不同,我不知道你对这种角色有什么看法?言而简之,就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再说想法之前,我想说一下您叫我白鹭就行。”
实在是觉得“宁小姐”这个称呼有点别扭,说完这些,宁白鹭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继而说道:“对于莫离这个角色,我感触良多。如果用感同身受…”
办公室内,宁白鹭和编辑墨林认真的讨论着剧情角色时,等候在拍摄现场的演员们也正在进行着热火朝天的讨论大会。
只是两者之间的谈话内容,天差地别。
“哎呀,这同样都是一个剧组的演员,编辑对人家宁白鹭可真是区别对待,吹着空调,享受着情调,不像咱们,在这蒸笼屉里热的汗流浃背。”
“你们说那个宁白鹭到底什么来头啊,我记得很久之前,网上关于她感情的绯闻穿的可是满天飞,这么会勾-搭人,看来那些都不是绯闻,就是事实。”
“没办法,谁让人家会那什么狐、媚之术,连墨林编辑这种油水不进的钢铁直男都能搞到手,说明人家道行深着呢,岂能是我们这些泛泛之辈所能比拟嗯!”
“……”
不知过了多久,当宁白鹭讨论完剧情,从办公室出来时,方才人满为患的拍摄现场已经稀稀落落的剩下几个人,仍旧充满耐心、充满希望的等待着编辑亲自授课。
看见窗外落日的余晖,她才发觉自己和墨林聊的时间有些长了。
“我的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多未接电话?”
紧盯着屏幕内林双锦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宁白鹭不禁皱眉,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不安。
楚浩的事情,一直都藏在她的心底。
急忙回过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林双锦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声。
“哇…鹭鹭,你怎么才接电话,我已经快要难过死了啊…”
“什么?”听着林双锦含糊不清的大声哭诉,宁白鹭将手机挪动了距离耳朵一米开外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了啊?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呜呜…鹭鹭,我在楚浩的衬衫领口上看见了口红印,那不是我的唇形,不是我的,他是不是劈腿了?如果不是劈腿,他的衬衫上怎么会有其他女人的口红印啊…!”
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