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娇摆了摆手：“王爷心里有数。”
肖震霆的面色沉了又沉了，半晌，才开口：“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一个倚兰院的老鸨能知道什么，王爷还真是瞧得起我。”眉娇只是点到为止，有些话，她不敢说出来。
因为莫子夜不让。
“眉娇，在本王面前，不必伪装，你是什么身份，我清楚的很。”肖震霆面色十分难看，如果当初不知道眉娇的身份，他也不会让凤云歌来到倚兰院。
那个时候，他是恨她入骨，可却为了调查真相，一直都想办法留着她的命。
眉娇嘲讽的笑了一下：“我是什么身分……”那笑有些悲凉：“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当初在肖震霆这里被嫌弃，转身投进了莫子夜的怀抱，倾尽一切助他。
可最后，他登基为帝，九五之尊。
她却在了倚兰院。
他会宠她，对她与其它的女子不一样，可每次，他们欢好之后，他都会赏她一碗避子汤。
当然，皇室的血脉怎么能生在倚兰院这种地方。
不过他会一直承诺她，等到天下安定，便接她进宫的。
可眉娇却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凤云歌的存在，更让她越来越失望。
越来越能看清楚莫子夜的本来面目了。
她的心也是越来越凉了，可又不甘心。
“眉四娘，你说清楚，你还知道什么？”肖震霆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如果真的是他弄错了，他怕是更不能原谅自己了。
只是凤云歌和凤雨柔都已经不在了，他根本无法问清楚这件事。
更是无处可问。
可听眉娇这话的意思，她是知道的。
“什么也不知道。”眉娇却不肯说了。
她也知道，肖震霆今天一定是看到了凤云歌了。
现在的莫子夜那么在意凤云歌，可以说，宠冠六宫。
边万妃的孩子没了，都不在意了。
肖震霆也看出来今天的眉娇不对劲，似乎情绪极差，说话也不着边际。
“眉娇，你知道本王的脾气。”肖震霆冷着脸，沉声说着，面上也带了几分恼意：“你这倚兰院不想消停了。”
“王爷天天来，我都欢迎。”眉娇才不怕他的威胁，淡淡笑着：“这样啊，倚兰院就会闻名这条街了，虽然皇上不让百官来柳巷，不过，王爷这样的身份，皇上一定不会惩治的。”
她才不怕肖震霆。
这倚兰院说到底是莫子夜的。
谁也不敢来闹事的。
“你……”肖震霆被眉娇的态度气到发狂。
可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当然知道倚兰院是谁的地盘。
“来，王爷，你要是闲来无事，一起喝酒吧。”眉娇的态度很随意，脸上带着笑意，她今天的情绪真的很差，却无处发泄。
宫里传来的消息，总会打击到她。
她想让凤云歌离开皇宫，可她做不到。
肖震霆心口一样发堵，所以此时也点了点头：“好啊，上酒！”
因为肖震霆喝的有些多，第二日才出了倚兰院。
莫子夜找了这个借口，将他禁足在了并肩王府。
这样一来，他便无法自由进出皇宫了。
而对于莫临风去见南长风一事，他便交给别人去调查。
当然，他还不能失去肖震霆这个左膀右臂，所以只是暂时闭门思过。
“眉娇一定是有意的！”肖震霆酒醒之后，才想明白过来，此时站在他与凤云歌曾经的卧房里，冷哼了一声，他突然觉得那日在皇宫，他看到的凤云歌不是幻觉。
他强烈的觉得，凤云歌还活着。
“卫景！”肖震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此时对着院子喊了一声：“你带几个人，今天夜里去城外的凤家陵墓，将王妃的坟挖了。”
他说的随意。
这个王妃自然是指凤云歌了。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承认莫清思是并肩王妃。
卫景却一脸的为难：“王爷，女主子已经死了，而且当初的一切都是误会……”
他以为肖震霆是太恨凤云歌了，连坟墓都要给掘开了。
当然焦急。
肖震霆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去把尸体挖出来，看看她的右手无名指是不是断骨。”
他记得凤云歌当初在战场上受到过重创，当初不但指骨断了，还挨了两箭。
那两箭可是穿过了她的肩膀，当时就留下了两个血窟窿。
那一仗，本是他带着两万大军围攻敌人，却中了圈套，全军覆没，生死关头，是凤云歌带着两千人杀了进来，不过那一仗打的十分惨烈。
他和凤云歌都受了重创。
凤云歌为救他身中两箭，而他也替她挡下了其它箭羽。
这件事，在他的记忆之中，最深刻。
可是凤雨柔出事后，他便将凤云歌的好全部忘了，他只记得她当初算计着嫁给了自己，只记得她阴险狠辣，在战场上计谋层出不穷，他有兵力，有能力，却是没有凤云歌的那些阴谋诡计，再用十年，也无法做到并肩王这个位置。
可一直以来，他都是不屑的。
只是凤云歌是他的军师，每一次凤云歌出谋划策，更会得到卫景和重池的赏识。
不过，凤云歌的那些计谋的确助他打了不少胜仗。
他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会得了战神的名，也离不开凤云歌。
可以说，凤云歌不仅在背后扶持他，还会在战场上助他杀敌。
此时想想，肖震霆也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太该死了。
卫景听到这样说，还是不明所以。
“本王怀疑，王妃没有死。”肖震霆终于缓缓开口，抬手压了心口的位置，此时想到凤云歌，他就觉得心疼的要死。
卫景也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吗？女主子没有死……太好了。”
可随即想到，当初可是在午门斩首示众的，还是莫寒宗亲自斩的。
怎么会出错？
以莫寒宗的老辣，又怎么会弄错？
当初，肖震霆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认定他拿到了尸体就是凤云歌的。
可那天他在太液池看到那一眼之后，再加上眉娇的反常行为，他就不得不怀疑了。
更要进一步查清楚。
莫临风的事情，皇上不用他来插手了，正好可以空出时间来弄清楚凤云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