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什么问题？”莫子夜还是问了一句，他也觉出这里不一样了。
好好的一颗树竟然死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偏偏同一个院子里，有的花枯了，有的花却开的正艳。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万妃是中毒死的吧。”凤云歌眯着眸看了看面前的海棠树：“中的是什么毒？仵作可有查出来？”
“查出来了。”莫子夜毫不掩饰对凤云歌的欣赏：“不过你不能出面，你如果想要，朕让人去取过来。”
“这案子……”凤云歌眯了一下眸子：“交由大理寺了？”
“对，交给时暮了。”莫子夜也不隐瞒：“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出面。”
“时暮。”凤云歌也轻轻重复了：“时叔叔人很好。”
“嗯！”莫子夜却挑了一下眉眼：“你不该喊他时叔叔，他的年纪不大，而且是臣子。”
凤云歌犹豫着点头：“的确，他只是臣子，不过他对我们安家有恩，当初安家出事，只有他站出来了，这个恩，我会记一辈子的。”
“那……仇呢？”莫子夜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半个身子都搂在了怀里。
凤云歌矮莫子夜半个头，身形娇小，倒也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只要她不发飙。
这样也很温柔。
“仇，自然也会记住。”凤云歌叹息一声：“不过……安家的仇已经报了。”
的确是报了。
“你自己的呢？”莫子夜还是低低问了一句：“还打算报吗？”
“不报了。”凤云歌却摇了摇头，面上带了疲惫：“她最后也是一无所有，而且也很凄惨。”
莫清思的确很惨，没能得到肖震霆的爱，还被人掳去了大南。
更是失了清白，险些成为第二个凤雨柔。
“朕会替你报的。”莫子夜也搂了紧了一些：“给朕一些时间，朕要收了大南，她就无处可逃了。”
他听到凤云歌的话，心还是平稳了一些，可莫清思自由自在的活着，总归让他担心。
毕竟，这世上最保密的就是死人。
而且莫清思与大南太子在一起，一定还会翻起风浪的。
他可不想怀中的小女子离开自己。
此时此刻，他不想放手了。
凤云歌抬头看莫子夜：“皇上……”
“不用感激朕。”莫子夜也低头看她，他之前根本无法想像，一个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小丫头能这样温柔乖顺，此时，倒让他感觉到了满足。
一边叹息一声：“如果朕能早四年认识你，就好了，朕一定不会让你吃这么多的苦头。”
并肩王府发生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此时想想，更心疼凤云歌了。
说着话，低头在凤云歌的脸上啄了一口。
那动作很是自然。
却让凤云歌僵了一下，侧了侧头，下意识的想推开莫子夜，可她又怕惹怒他，所以表情有些尴尬。
“你……”莫子夜当然能感觉得到她的抗拒：“还是无法接受朕吗？”
“当然不是。”凤云歌摇了摇头：“只是……臣妾这样的身份，只会给皇上带来麻烦的。”
一边四下看了看：“如果有一天，让荣亲王知道我还活着，还在宫里，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不必怕他，朕在，谁敢动你？”莫子夜却冷声说道：“不过，这个荣亲王也确实该休息了，他不休息，朕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封你为妃呢！”
此时此刻，他强烈的想要除掉莫寒宗。
凤云歌也等着这句话呢。
她也想快些除掉莫寒宗了。
除掉莫寒宗，才能走。
“好！”凤云歌用力点头，然后又去看面前的海棠树：“陛下，这个毒……”
“走，先回芳华宫，朕让韦德去大理寺取单子过来。”莫子夜也想快些解决了这件事，万妃的死，一日不查出真相，朝堂上，就一日不能安宁。
他倒是不怕万家，只是不想动了根基。
万家与凤家安家不一样。
因为万家是他一手提拔的。
对他更是忠心耿耿。
只是他不喜欢万妃罢了，这后宫的女子，没有哪个是他喜欢的。
他天生就是无情冷漠的。
偏偏对凤云歌念念不忘。
甚至走火入魔一样。
“其实……皇上应该雨露均沾。”莫子夜如平常一样在芳华宫用晚膳，他就喜欢看到凤云歌，不过凤云歌却觉得很痛苦。
此时凤云歌有意提醒了一句。
“哦！”这个道理莫子夜比任何人都懂：“朕这一个月里，会将后宫的牌子都翻一遍的。”
“可最近……”凤云歌欲言又止：“陛下一直都在芳华宫了，其实……这样也会影响到皇家子嗣的。”
莫子夜登基四年，一直无后。
这万妃的子嗣还没等查出来，就被打到小产了。
人也紧接着没了。
这也让很多人觉得可惜。
“云歌，你一向这样大度吗？”莫子夜挑了一下眉眼，带着几分不快，甚至放下了手中的银筷，一下子就没有胃口了。
凤云歌看到他明显变化的脸，也顿了一下，低垂了眉眼：“臣妾要为皇上考虑。”
“哼！”莫子夜还是火了，就那样看着凤云歌。
他从来没遇到把自己往外推的。
更别说，他在这芳华宫一个月了，都没能吃到嘴。
心里本就憋着火气呢。
凤云歌眯着眸子，抬手抚了抚额头。
自己又心急了。
还是惹怒了莫子夜。
可她真的不想他日日留在芳华宫了。
“其实……皇上的宠爱，人人都喜欢，只是……有些时候，会带来未来的危险。”凤云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她真的不稀罕莫子夜的宠爱！
她感激他的信任，可她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会盲目的将心交给他。
吃过一次亏，够了。
不想再傻第二次。
肖震霆给她的教训，能让她记一辈子。
“你……”莫子夜更火大了，就那样瞪着凤云歌。
门边的韦德见情形不妙，忙走过来，轻轻顺了一下莫子夜的后背：“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一边对着凤云歌使眼色。
现在，整个皇宫里，只能凤云歌能左右莫子夜的情绪，也只有凤云歌的话，能让莫子夜听得进去。
所以这个时候，韦德也只能指望凤云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