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天牢，侍候万妃的嬷嬷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
时暮亲自审问，他极少用这样狠辣的手段，只是为了凤云歌，他必须狠一次了。
他是文官，用笔杆子杀人。
很少这样动用刑具。
所以面色不好看，有几分苍白。
“再胡言乱语，就用梳刑！”时暮咬牙说着，一旁肖震霆也拧着眉头，没想到这个老嬷嬷骨头这么硬，已经用了十几种刑具，就是咬定手里的药是凤云歌给的。
“她还有家人吗？”肖震霆冷冷问着，他一向铁血，对这种事也不回手软。
这一次，不管做什么，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他都要帮个凤云歌度过这个难关。
看了一眼肖震霆，时暮点头：“都押回来了，只是……”
“带过来……”肖震霆没有犹豫：“看她能坚持多久！”
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了一天一夜了，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凤云歌戴了面纱，与眉娇前后脚走进了天牢。
走进去，看到肖震霆时，瑟缩了一下，拉了眉娇的手就要退出去。
时暮和肖震霆正好看了过来。
看着一身宫女装扮戴着面纱的凤云歌，肖震霆脸色也一下子白了，他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不过肖震霆要装作不知道，只能走向眉娇：“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一边给她使眼色。
再次见到凤云歌，肖震霆好像上前向她郑重其事的道个歉，其实他不甘心看着凤云歌留在莫子叶身边，可一切的错都在他身上。
他再不甘心，也没有立场。
而且他的心里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凤云歌。
凤云歌也不想面对肖震霆。
她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眉娇拉了凤云歌的手，看了一眼肖震霆：“我来看看这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她是代表皇上的。
这一点，时暮和肖震霆都是知道的。
“放心，会是你要的结果！”肖震霆点头，他已经将万妃身边的老嬷嬷家人提了过来，全部用了刑，而且是极刑。
所以老嬷嬷已经吐出了实话，把淑妃供了出来。
不过，里面的画面很残忍。
肖震霆不想凤云歌看到。
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为她做的这一切。
眉娇挑了一下眉头，她来的时候也收到了消息，说是一切证据都指向凤云歌，连证人的供词都对凤云歌十分不利，所以，她也很担心。
“你带她来做什么？”随即肖震霆又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不怕皇上？”
“皇上让她来的。”眉娇的眼底带了几分不屑，凉凉的说着。
她一直都觉得肖震霆活该。
此时就是想刺激他。
“皇上不怕被有心人看到吗？”肖震霆瞪着眉娇，咬着牙说道。
“你吗？”眉娇低低哼了一声：“看到又如何？你能怎么样？”
语气里的嘲讽那么明显。
她就是要激起肖震霆骨子里的血性。
要让他主动带着凤云歌离开。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插手此事了。
“我……”肖震霆一时间无语，咬牙瞪着眉娇。
“算了，既然有结果了，我们也不进去了，这种地方，我还不想来。”眉娇嗅着周围的血腥味，也有些不自在，绕过肖震霆走向眉娇：“我们走吧，出来太久，皇上会担心的。”
这话也是有意说给肖震霆听的。
她倒想看看肖震霆能忍到什么时候。
凤云歌一看到肖震霆的时候就想离开这里了，此时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不过她还是转头看了一眼时暮，她其实想好好感谢一下时暮的。
可又不知道以谁的身份来感谢他，也只能作罢。
不过回宫的路上，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皇上是有意将这个案子交给他的吗？”
她真的不想见到肖震霆。
见到他，就会想到过去种种，她已经受够了。
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不是。”眉娇摇了摇头：“皇上不知道，或者是时先生找他来的吧。”
她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找来的肖震霆。
她能看出凤云歌对肖震霆的抵触，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我这样子，他们应该没有认出来吧。”凤云歌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对我一向不关心，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后面的半句话，也带了几分自嘲。
更多的是无奈和失落。
这份感情里，她付出了太多，也受到了太大的伤害和打击。
眉娇不知道如何安慰凤云歌了：“其实这样也好！”
“嗯，也好！”凤云歌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万妃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她要摆局了。
针对莫寒宗和莫临风的局。
要让他们短时间内动手，就得副得他们无路可退。
淑妃当天就被打入冷宫了，她的阴谋刚刚萌芽，就被扼杀掉了。
她也没想到，安排好的一切，会被破坏掉。
更没想到，大理寺的人如此偏着芳华宫的那位。
她也派人查过凤云歌，却查不出凤云歌的底细来，也摸不准了。
在破败的冷宫，淑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轻敌了，竟然败给了凤云歌。
“云歌，都是朕不好，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莫子叶处理了淑妃之后，就来到了芳华宫，一副请罪的模样，却是为了见凤云歌，有意找了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很牵强。
可他是皇上。
“皇上多虑了。”凤云歌将沙盘重新排了：“陛下来的正好，我正准备让人请陛下呢。”
莫子叶也明白，她是为了莫寒宗一事。
走到沙盘旁边，低头看着凤云歌用沙子做了山丘，画了河流……
“臣妾明日去一趟朱雀营吧。”凤云歌用沙子堆了军队的样子：“朱雀营离荣亲王府的距离最近，一旦荣亲王有动作，可以第一时间从这里抽调将士，定能堵住荣亲王手里半数的兵马。”
而且朱雀营半数的大将都是安凌远的手下，他们都对安凌远忠心耿耿。
安家出事时，他们都站出来替安家说话，有半数降职，还有半数被革职了。
想到这些，凤云歌便想到了莫子叶的狠辣。
这些都是他默许的。
所以，对莫子叶更多了几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