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杀不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一个女子尖声喝道:“你的家人也都不用活了!”
一个老者“扑通”一声跪地求饶的声音传来:“再给老奴一次机会,这一次,老奴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最后一次!”女子的声音是尖利的,夹着怒意和杀意:“再不成功,你就等着给你的家人收尸吧!”
“老奴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的。”老者的声音越来越低,夹着悲怆的无奈和无助。
半晌,才从巷子里走出一个锦衣女子,直接上了一旁的马车。
老者出来时,是抹着泪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并肩王府的老管家。
重池临走前,还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凤云歌。
他想与她道别,可肖震霆始终不让凤云歌离开他的身边,一直让她近身侍候着,根本不管她之前受了重创,刚刚才醒过来。
他想让她小心莫清思。
不过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凤云歌已经猜到这个人了。
对于凤云歌的能力,他一直都是敬佩的。
“传膳吧。”肖震霆知道重池在身后站了半晌,也知道他在看凤云歌,心里反感,可重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忍心伤害。
让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凤云歌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看到了重池离开的背影。
已经走的远了。
她也想与他道别。
因为重池相信她,更让她阴暗的内心世界撑起了一丝光亮。
可惜,这抹光亮也要远离了。
可能,这一别,就是一辈子了。
“三日后,本王要迎娶清思公主,这三日,你就不必近身侍候了,跟着管家去布置王府吧。”肖震霆知道重池走了,也不再拘着凤云歌不放了。
不过他的话,却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穿了凤云歌的心。
让她觉得吸呼有些沉。
半晌,才应了一声:“是,王爷!”
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的,不用近身侍候,也就不必面对肖震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了,更不必担心他随时为难自己了。
当天夜里,管家将她安排进了下人的院子。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跌进了下人院,这差别可不小。
虽然当初她打理王府时,对下人一向仁慈,却没能给她留一条后路。
当天夜里,她随着众人一起锄了花园的草,回到院子吃饭时,却被人抢了一空,根本没有留她的那一份儿!
劳动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了,可她怨不得别人,是她动作太慢了。
没有饭吃,她只能找了些野草充饥,在军中长大的她,这种情况经常遇到,所以,她根本不在意。
天已经大黑,她摸着黑回到房间,站在自己的床位上前,一桶冰水直接从头淋到了脚!
“再这么晚就不要回来了,影响别人休息!”黑暗中,一个脸面刁钻的小丫头厉声厉气的说着,“哐当”一声,把水桶扔到了地上。
转身回自己的铺上躺下了。
身上是透骨的凉意,凤云歌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把这个小丫头爆打一顿。
不过,现在不能惹事,只能忍了。
好在是夏天,不然她可能会被冻死。
将衣服脱下来拧干了,再穿回去,等到爬上了床,发现床上更湿,无奈之下,凤云歌只能出了房间,蹲坐在门边抱着肩膀开始睡觉。
他在肖震霆院子的时候每天如此,只会偶尔住在床上,她已经习惯了。
军营中长大的她,也不在意这点苦。
就是衣衫湿了,有些凉。
天亮的时候,房间里的下人都鱼惯而出,看到凤云歌时,都愣住了。
昨天浇了她一桶水的下人抬脚狠狠踢了她一脚:“挡在这里做什么,晦气!”
其他人都看了看,有的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的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有的嗤笑一声,似乎在说活该……
只有一个小丫头过来说了一句:“锦绣,大家都是一起侍候主子的,何必要这样为难她。”
叫做锦绣的下人哼了一声:“鸳鸯,你说她是下人?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吓死你!”
“……”鸳鸯不知道说什么了。
“告诉你吧,这位可是咱们王府曾经的王妃娘娘!”锦绣冷冷说着:“高高在上一呼百应。”
鸳鸯被吓到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凤云歌。
凤云歌被锦绣踢了一脚,摔出去好远,半天才爬起来,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忍!
忍了眼下的一切,才能融入这些人当中。
她觉得这王府有人为那个人做事。
鸳鸯征愣之后,还是走过去扶了凤云歌,一脸的心疼:“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凤云心里暖暖的,对着鸳鸯笑了笑。
两个人一起向伙房走去。
锦绣则冷哼了一声,也向伙房走去。
凤云歌与鸳鸯一起,抢到了馒头,算是吃了早饭,便又去打扫王府内外了。
“你真的是王妃娘娘吗?”鸳鸯低声问了一句,还是有些疑惑。
“现在不是了!”凤云歌苦笑了一下:“锦绣说的对,我曾经是王妃。”
倒是一脸的不在意。
鸳鸯再次僵了一下。
“现在,我们都一样。”凤云歌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去干活儿了。
她很勤快,在军中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干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不觉得苦。
只要不被肖震霆侮辱,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鸳鸯还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锦绣是这里的老人儿了,所有人都怕她。”
“的确,她在王府三年了!”凤云歌头也不抬的说着。
曾经的奴才,现在踩到主子头上了。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鸳鸯还是无法理解,不过,觉得凤云歌很可亲,一点也不像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即使凤云歌说她曾经是,鸳鸯也没有心里阴影。
与她还是有说有笑的。
一旁的锦绣时不时的瞪一眼凤云歌,满满的都是敌意。
恨恨捏着手中的布子,仿佛那就是凤云歌。
连凤云歌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憎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