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巡视这么快就回来?”皇上看着卿尘说道。
“此事臣自当办妥,只是现在臣有事要奏。”卿尘单膝点地,向皇上请安。
“何事?”
“臣想为秦将军一案而来,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证明他勾结乱军。刑部为何就已经把他的府邸查抄,家人关押。”
“这事刑部也呈了折子上来,已经向朕禀明了并不是查抄,而是为了搜查证据,而关押他的家人,也只是为了让他们与外界失去联系,以防有人暗中和乱军传递消息,将证据毁灭。”
“如果只是这样,将他们围在将军府里也是可以的,而且这秦将军夫人怀有身孕,等查明了秦将军之事,也未免不伤了秦将军的心。”皇上的话滴水不漏,卿尘只能从其他方面切入。
“那眼下只能等,刑部尽快将秦将军的事情查清了。这趟回来,你去瞧过朝阳了嘛,御医换了几幅药方,但朝阳的身体,却日渐的差了。”皇上半是心疼,又半是期许的看了看卿尘。
“郡主的病,还是要御医们多费心了,臣不懂医术,这去了也是无用的。”卿尘略过了了皇上的心意,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朝阳这病,也多半是心病,喝再多的汤药也无用。你既有为秦夫人身体考虑,为何就不能为了朝阳的身体,就去瞧一眼也好。”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卿尘。
卿尘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的卿尘,在宮道上走着,今天皇上的实在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等着他来一样,可是却又绕开了话题,只是让他去看看朝阳郡主。
对于朝阳郡主,不管有没有秦思南,卿尘对她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而且还有另一个秘密的原因,让卿尘对于朝阳郡主,始终心有郁结。
但这一切朝阳郡主都不知道,此刻躺在朝阳宫里的她,把小蝶端来的药,再一次摔了出去。所以不是御医的方子没用,而是那些药,朝阳郡主一口都没有喝过。
扔出去的药碗,滚到了门口,飞溅而出的药汁,差点淌到卿尘的鞋上。
“原来这药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摔的。”看着满地的狼藉,卿尘冷冷的说道。
听见卿尘声音的朝阳郡主,飞快的掀开了被子,坐到了镜子更前,好一番打理,才如风摆柳般的走了出来。
“卿尘哥哥,你来了。”那盯着卿尘的眼里,豆大的眼泪盈盈欲落。
“本王奉皇上,前来看望郡主,还望郡主保重好身体。”
“卿尘哥哥,你能来看朝阳,朝阳的病就好了大半。”朝阳郡主努力的,挤出一丝俏皮的笑。
“朝阳,本王心里,永远都当你是妹妹,你照顾好自己,本王先走了。”看着消瘦的朝阳郡主,眼里无尽的渴望,他能说的只有这些。
“卿尘哥哥,你迎娶思南姐姐做正妃,让朝阳做你的侧妃,好不好?”朝阳郡主低到尘埃里的恳求道。
“除了王妃,本王不会再迎娶任何女人。”卿尘认真的说道,虽然这话他从未和秦思南提过,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已如此决定。
“卿尘哥哥,朝阳什么名分都不要,让朝阳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梨花带雨的朝阳郡主,已经哭的几欲疯狂,现在的她,什么郡主身份,什么虚名,她全都可以不要,只要卿尘哥哥能答应她。
“郡主,你不该如此。”
说完这句话的卿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朝阳郡主,瘫坐在地上,眼一滴滴的流干,最终抬起头的朝阳,嘴角却扯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小蝶,把药煎上,让御医重新过来把脉。”
朝阳郡主的眼里,再没有柔情似水的渴望,只有一眼望不到的恨意,但她的脸上却笑的格外灿烂。
出了皇宫的卿尘,直奔刑部而去。
刑部尚书正为秦之章拒不认罪,而着急的焦头烂额,看到卿尘来,知道这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陪着笑脸走上前行着礼,“不知定亲王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秦将军呢?”
刑部尚书不停的搓着手,为难的看着卿尘,“回王爷的话,秦之章所犯之罪可是大罪,目前已被单独关押,但是他却什么都不交代,下官不知如何是好。”
“本王几日前,才和秦将军见面过,并未看出有和不妥,这勾结乱军之罪,到底有何证据?”
听到卿尘这样说,刑部尚书心中暗叫不好,他怎么把秦之章,是卿尘准岳父的事给忘了!还在这红口白牙的说着秦之章,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把他严刑逼供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他这刑部尚书的板凳,可就要扎上钉子了。
“回王爷的话,这秦之章的罪行,是有人把他的和乱军,暗中往来的信件送到了刑部,信上的内容我们,也和秦之章的笔迹做过核对,确认过没有问题,才上奏了皇上。”
“这是何人送来的?”
“回王爷,这些信件是装在盒子里,直接放到了下官的桌上,并没有人瞧清是何人放来的。”刑部尚书努力的辩解着。
“那这人可真是好身手呢,能够在刑部来去自由。”卿尘玩味的眼神,看着刑部尚书。
看的尚书大人背上直冒冷汗,这刑部里的守卫如此糟糕,他这个管事的,可是脱不了干系,这件事要是被人参到皇上那,又够他喝一壶的了。
“既是这样,本王也不耽误大人查案,只是这秦家小姐,本王能否见一见?”
“可以,王爷你在这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带秦家小姐来。”虽说为了避免秦家人通风报信,所以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但是对于定西王,刑部尚书也不敢得罪,况且那秦家小姐,只是姑娘家,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那边已有手下,进到大牢里,看着扶着秦苏氏,在小小的牢房里走着的秦思南,心里不觉也有些佩服她了。
这都到了被关起来的地步,还能如此淡定,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