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拿起的这块印章,上面赫然写着“王大石”三个字,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名画家王大石。
这样想着卿尘厉色道:“这印章从何而来?”
“这是我自己的印章啊,自己刻的啊!”那名男子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是王大石?”卿尘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那衣裳沾满油渍,实在让人看不出半点大师风范。
那男子见卿尘不相信他,也不着急,在地上寻觅半天,找到块泥块,便在墙上信手画了起来。
卿尘和许子安奇怪的看着男子的举动,这不为自己辩驳,怎么还在墙上画起来,难不成脑子有问题。
就在他们准备要走的时候,那男子急忙跑过道:“你们看!”
两人扭过头一瞧,刚还干净的墙面,一副小儿嬉戏的图,跃然于墙面。许子安只觉得这画面甚是眼熟,卿尘已瞧出,这男子画的正是他们来之前,几个在此嬉戏的孩子的画面,心里不觉对他的画工赞叹不已。
“你当真是王大石?”
“王大石确实是我,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化名,我本名是王拓,这店里墙上的画,就是我画的。”那男子认真的说道。
“王公子,这倒真是巧了,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画那些仿画,我也就是混口饭吃。”王拓紧张的问道。
“王公子,你的画我府都有一副呢,是另有事相求。”
“既是这样,那走吧。”王拓见不是抓他的,爽快的答应了。
卿尘便带着王拓,几人一同到了刑部官衙。刑部尚书看着去而复返的卿尘,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还是强撑着笑意,走上前迎接道:“王爷,亲自到我这刑部,所为何事啊?”
“这是王大石,想必大人有听过吧?”
“王大石?他就是那位最擅长模仿大师作品的人吧,王爷提起他是何意?”
“既然有人能将画仿的逼真,那这书信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仿的呢?”
“这不可能!下官一开始也有所怀疑,但是经过几位大人的鉴定,都一致认为是真迹无疑。”尚书大人据理力争的分辨道。
“那几位大人,张大人眼神早就不好,而其他两位大人,鉴定过得案子中,已有两件证实错误。”卿尘把这些参与鉴定的大人,分析的清清楚楚。
尚书大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那那,依王爷的意思,是再验一次?”擦着头上的汗,刑部尚书小心翼翼的问道。
卿尘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不是本王要验,是大人认真负责,不想造成冤案。”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刑部尚书,只得连连点头道。
尚书大人一番准备,把之前鉴定的三位大人请了来,让王拓坐另一边。
那张大人掐着花白的胡须,“怎么又要验,难道本官鉴定过了,还会有错不成。”听到要让他复验,张大人走进来,便不高兴的抱怨着。
“张大人,这次的案子不同一般,我们还是仔细着好。”尚书大人赶紧出来打着圆场。看来这张大人的眼神确实不行了,端坐一旁的定西王都没有瞧见,还在这不停的发着牢骚。
“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开始吧。”卿尘冷冷的吩咐着。
那张大人这才发现,定西王坐在一旁,想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心里不觉有些慌乱,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掏出块手帕把手上的汗擦干净。
不过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三位大人齐齐的走到了,放着信件的桌前,只是这次桌上竟然放着三堆信件。
稍微年轻些的张大人,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尚书大人,“大人,这次的物证,缘何多了一份。”
被问到的尚书大人,搓着手看了眼卿尘,“几位大人,你们只管验就是了。”
三位大人对着三堆信件,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放下信件。为首的张大人开口道:“这次的信件,我们都已查看过,都是秦大人的真迹无疑。”
这话刚一说完,刑部尚书额上,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掉,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王爷,是下官失察。”
“大人无需如此紧张,王拓,你也去验一验吧。”卿尘扭过头说道。
安静坐在一边的王拓,听到吩咐,起身走到了三堆信件旁,仔细的甄别了两堆的信件后,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这些是秦大人之前的笔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这些是我当着大人王爷的面仿写的,也没有问题,而这其他的虽然已经尽力的在模仿,但是瑕疵太多,仔细看便也能分辨出差距。”
王拓的这番话一出,那边刚鉴定完,还一副看好戏的三位大人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他们铁口银牙认定的真迹,竟然全是假的。
张大人涨红着脸,“这是哪来的黄毛小儿,竟然在这胡扯。”
“这位大人,您不要着急,过来我把这几处明细的不同,指给你看。”那王拓被指责,也不恼,还招呼着张大人过去一同研究。
这张大人也不服气就这样被指责,走过去,王拓便指着几处,和他细细说道。张大人眯着眼睛,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发现王拓说的都对。
最后他心服口服的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自愧不如。王爷,尚书大人,这次确实是我们鉴定有误,老夫这就进宫向皇上请罪。”
“王爷,秦将军一案,下官失职,这便同张大人一道进宫面圣。”
说完,刑部尚书连着张大人一道进宫去了,卿尘、许子安便带着王拓,在刑部官衙旁的茶楼里坐着等候。
“你画艺出众,而且你的作品价值也不菲,只是你这样子,实在太不像样了。”许子安看着衣裳破旧的王拓,奇怪的问道。
“我的作品都不值钱,只能勉强换些银两,哪里还有闲钱去置办衣服呢。”王拓挠着头说道。
“你的画都放在哪里卖的?”
“就是街上的珍宝阁的张老板店里啊,每次我送画去,他都说了为了卖我的画,银子都贴了不少了。”王拓一脸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