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简单的摆着桌椅,先把许子安扶到床上后。
“曲离,你去这里再找个大夫替子安诊治吧。”
“秦姑娘,不劳烦这里的大夫了,掌柜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
曲离留在屋里照顾许子安,秦思南便到厨房里,准备做饭三个人。可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却发现除了一堆土豆,和一袋黑乎乎的面粉。
一路走来,秦思南发现这边越来越干旱,那蔬菜什么自然也是稀少的。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在塞外生活了,那就好好适应这个地方。
秦思南将袋子里黑乎乎的面粉舀到了碗里,又从前带来的水囊里倒了些水和面,在厨房忙活了一阵,一笼黑乎乎的馒头出锅了,土豆秦思南干脆切成了丝,炒了满面一盘,只当是小菜了。
“只有这些东西,先简单吃些吧,等以后在这熟悉了,我再弄些别的吃。”秦思南端着馒头和土豆丝来到了屋里。
“这已经很好了,在这来的几天,天天吃那些干馍,我都快噎死了。”曲离拿起馒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本来他是准备呆在这等许子安,但是这里的食物他吃不惯,加上担心便朝他们来的路上迎去,不过还好他去了,不然许子安可就危险了。
养了几天,许子安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便想着带秦思南到这塞外的小城里转转。
原来这个地方叫沙子堡,是塞外繁荣的中心,这里的王是莫罗可汗,宫殿就修在沙子堡的最深处。
而沙子堡顾名思义就是风沙很大,但是除了风沙,其他各方面和大周的皇城也差不多。
只是这里的菜场里没有那么多绿油油的菜,只有各种血红的肉。
街上其他的店铺倒一应俱全,连青楼都和皇城里的差不多,走到沙子堡的街道上,秦思南倒也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这天秦思南正和许子安在酒肆里吃饭,坐在另一桌两个商人模样的人正侃侃而谈。
“你说这老皇帝,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
“可不是呢,这下可又要变天了?”
“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消息?”
“我可听说,那老皇帝驾崩之前,想见得最后一个人,不是太子,竟然是定西王,”
许子安听到了商人嘴里的话,不自觉的支楞起耳朵来听。
“但这继位的还不是太子啊,这定西王再厉害,他也就是个王爷。”
“那可不定,我听说了老皇上临走之前,可是传了封诏书给定西王呢。”
秦思南也听到了商人的话,听他们的话,像是对皇城的事情有些了解,忍不住都过去问道:“两位老爷,你们可是从大周皇城来的?”
那商人奇怪的看了眼秦思南,“是啊,我们刚从皇城贩货回来。”
“那我想想问问你们,皇城里的秦将军府,你们知道嘛?”
两个商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大周里因为老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我们拖去的货,只得便宜处理了,便回来了。”
“那你们何时会再去皇城呢,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带些东西,去秦将军府。”
“这批货我们倒是快收起了,但是大周赶上大丧,我们哥两要去,也要等到下个月了。”
“那到时候我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帮我带些东西,银子我不会少付的。”秦思南又些激动的说着。
在沙子堡安定了下来,她就想着带信给她娘,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人,没想到今天吃饭,倒凑巧碰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思南就像许子安说的那样,日日在家刺绣,许子安也找了家小铺子,当真开起了“绣心坊”。
这大周精细的绣工,沙子堡里日日游牧的女子们,竟也喜欢的紧。虽然她们大都不擅长这些,但是瞧着秦思南绣的栩栩如生的花样,个个爱不释手。
这下小小的如意坊,倒挤得是宾朋满座,有了事情做,日子倒过的快了不少。那两个商人去皇城的日子定了下来,秦思南把信缝到了虎头鞋鞋底后,又用包袱把他仔细包好,交到了商人的手里,并叮嘱他务必要交到秦夫人的手中。
商人出发以后,秦思南便在店里日日盼着他们回来,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回来,竟然等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一身束身长裙,酥胸半露的李婉儿站在绣心坊的门口,脸上描着妖娆的妆容,姿态分外妩媚。
“子安哥哥,想不到我们会在这见面。”还是那个熟悉的称呼,只不过现在李婉儿的话语里,更添风情,“秦姑娘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大周有我容身的地方嘛?”十分苦楚的话,从李婉儿的嘴里说出来,倒像是撒娇。
看着和从前判若两人的李婉儿,秦思南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虽然从前李婉儿做了伤害她的事,但是后来的太尉府被抄,满门流放,她也得到了惩罚。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突然来的李婉儿,丢下一句话又走了。
剩下秦思南和许子安对望一眼,还是许子安先开口道:“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女子,想要活下去,或是好好活着太难了。”
“其实要不是当初她对你,也不会……”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李婉儿她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两个人对于突然到访的李婉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认为这是在异乡的巧遇。但离开“绣心坊”的李婉儿可不是这样想的,自从那日她在街上,瞧见这两人的身影,心中的怒火已燃到了最大。
真是天助她也,这苦苦的等待的机会就这么轻易来了,心中的兴奋压抑不住。曼妙的身姿扭动着的李婉儿,朝莫罗可汗的寝殿走去,这莫罗可汗是塞外最年轻的可汗,也是最雄心勃勃的可汗。
“妾身要给可汗道喜了。”李婉儿走到殿前,盈盈而拜的跪下说道。
“美人儿,这喜从何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