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征询而渴望地看向妇女,恳请她给我们一次机会,半晌的沉默后,女人终于点了点头,同意道:“好吧,我们配合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我和胡安西对视一眼,我难以启齿地说到:“可能要请你们回避一下,而且…令女还得留在这里。”
听到这里,男人终于按耐不住猛地站起来,对我们下了逐客令:“这可是我们家,你们要叫我们回避到哪里去,再说了,我们能把女儿放心交到你们两个陌生人手里吗,你们快别在这招摇撞骗了,快走吧,还抓鬼捉妖的,说的那么玄乎。”
我刚准备张口解释,胡安西就抢先一步,义正严辞地说到:“我们是来好心帮忙的,您要是实在不信任我们,我们走就是了,只是若您的女儿真是被鬼附了身,后悔的可是你们。”
我从来没见过胡安西这样的冷硬严厉,在一旁也被惊的忘记出声。
中年男人被胡安西一本正经的严肃语气给吓到了,开始坐下来重新重新考虑我们的提议,他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最后长叹一声气,开口说到:“好吧,如今我们也别无他法,你们就试试吧,不过你们得保证她能平平安安的。”
听到她爸爸的允许,我欣喜地一口答应道:“这个您放心,这是我们最基本的。”
这个中年男人才点点头答着:“好,好。”便搀扶着他的妻子朝门外走去。
他们走后,这间房子里只剩我、胡安西还有小女孩三人,我和胡安西在主卧等着,把主卧的门只开了一条缝,我俩坐立难安地在房间里踱步,胡安西不时地望向客厅,看看有什么动静。
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渴望“见鬼”,不然我们就要开启史上第一次捉妖失败的历史了,我们怎么能接受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
等到夜里一两点了,客厅也不曾有动静,我和胡安西越发的焦急起来,就在胡安西忍耐不住开门要去客厅时,突然听见隔壁屋子,没错,就是疯掉的女孩所在的屋子,一声凄厉地尖叫,扯着嗓子嚎的那种,我和胡安西听到喊声,便夺门而出。
我几乎从来没见过胡安西这么灵活过,出了门一个急转弯,几乎是滑着脚底到了小女孩的门前,猛烈地拍打着门,嘴里还不停地呼唤着小女孩:“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要是还清醒,快来给我们开个门啊。”
胡安西在这里焦急地喊门,我连忙询问了夫妻俩备用钥匙所在的地方,我哆嗦着手从一串钥匙中找到正确的那把,在插偏好几次之后终于打开了门,我们看见女孩正倒在地上,胡安西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并拍打她的脸庞呼唤着她,我在一旁慌张地给她的父母打电话,顺便叫了救护车。
不一会,救护车和小女孩的父母都到了场,他的父亲一脸阴沉地低着头,也不看我们,我想解释都不敢靠近他,我知道,这次我们惹上大麻烦了,不光要受到小女孩父母的责怪,可能还要被当成招摇撞骗的神棍给抓紧警局接受调查。
胡安西特别地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小女孩所幸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至于要昏迷几天才能醒过来,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如我所料,因为我们是事发现场唯一在的人,加上如此特殊的身份和目的,想不被怀疑都难,我和胡安西顺利被带到警察局喝茶。这真是我俩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经历,第一次坐警局的专车呢。
胡安西上了警车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只能无奈地对他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便靠在椅背上颓废地眯过去。
我当然没有睡着,到了警局自觉地下了车,我和胡安西被隔开分别调查,我很担心他会说不清楚情况或者耍起少爷脾气把事情变得更糟,即使丢人,但是现在除了找人保我们出去别无他法。
我跟警察交代完基本情况,警察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对我的怀疑不只是加深还是减退,但是对我精神不正常的事情他似乎已经有了定论。我就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相信的,加上本身人界就有许多人打着我们的名号出来诈骗,导致我们在人界的名声如此臭。
警察问完基本情况后,我可以找人来保释我们。这才隔了多久,我就又要麻烦我那通晓人间各事的好姐妹了,这个人我从来没跟胡安西提起过,因为她一向行事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连我和她长大后相聚的时间都不多,这种关键时刻倒是可以见上一面了。
我拨通她的电话,她那边吵得不行,听起来像是什么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我费劲地跟她解释清楚了我们的处境,她豪爽地应下,向警局赶来。
我坐立不安地等了好一会,终于听见有熟悉而清脆的高跟鞋声渐渐清晰,我知道是她,我在一天的紧张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相信她能摆平这种小事。
果然,很快警察就把我和胡安西放了出来,我连忙跑到胡安西身边,以眼神跟他交流,想问他有没有跟警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显然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他回了我一个无比迷茫的眼神,我冲他假笑,只好放弃。
我们眼前站着的这位明艳的美女,就是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的恩人——张晴华。她不是我们孟家的人,甚至不是捉妖人,真的只是一个凡人,我和她结缘是因为她是我哥哥某次捉妖时带回来的孤儿,与我一同长大,待到成年后,便出去自己闯荡,但是孟家仍然她的娘家,她风风火火独立自强的个性和我很不同,从小到大都是她保护着我,我们就是亲姐妹一般。
她笑靥如花地拍拍我,开口调侃道:“可以啊小曼,几年没见你倒大有长进,都进局子了,哟,还带着小男朋友。”
我丝毫不在乎她对我的挖苦,上去抱住她,说到:“晴华,你最近还好吗,都不回家里,我都想你了,今天还多亏有你在人界。”
胡安西在后头看我们姐妹情深看的一头雾水,半晌竟扭扭捏捏地开口道:“我可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未婚夫。”
张晴华听完愣了几秒,然后捧腹大笑,我也是尴尬地不行,算了,自己选的老公,还能咋地。
我和胡安西坐上张晴华的车,我跟她聊了聊近况,她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也真心替她感到高兴。她却迟迟没有问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来了警察局,我先拜托她:“晴华,这个事你可千万别跟我爷爷讲我怕他老人家担心。”
晴华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暖暖地微笑起来,说到:“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没有过问你这件事,怕你不想说。”
我为晴华的贴心深深地感动,只是这个事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说不定晴华还能帮上忙呢,我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我呢。”我故意埋怨她,“说起来真是荒唐,我和胡安西一起捉妖,结果妖没捉到,那家女孩却忽然晕倒,搞得我们俩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晴华听得也是很惊讶,问道:“你们这是捉什么妖呢,女孩究竟什么情况啊?”
听到她这连连发问,我和胡安西都无以作答,这才发觉我们准备的有多么草率,事后也考虑不周,竟然连小女孩的情况都没想起来要了解,别说小女孩的父母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水准了。
晴华见我们都没说话,便补充道:“我对捉妖虽然一窍不通,但是这人界的事情我却比你们做起来得心应手,有需要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这份仗义和慷慨,只能闷声忍住眼泪,简答回了个“嗯”
我和胡安西被张晴华安排在一个酒店先住下,我根本来不及欣赏享受这豪华的酒店设施,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地毯很软,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
胡安西洗完澡出来,落着上半身,还在滴水,边擦边催我:“曼曼,有什么事明天去看到小女孩再说吧,你快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这样明天才有精神啊。”
我捏着下巴,没有出声,我长叹一口气,对胡安西愁眉苦脸地说到:“怎么办啊胡安西,我觉得我们这次彻底搞砸了。”
胡安西走过来抱住我,声音沉稳有力地说到:“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判我们输。”
我再一次感受到胡安西的存在是多么让我安心。
我听了他的话去洗了热水澡,出来以后浑身太舒服了,困意很快袭来,躺在床上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睡得很香,到了第二天,我一睁眼,吓得赶快从床上跳起来,因为我有预感我这个懒觉睡的有点长,现在应该不早了。
揉了揉睡眼,模糊地看见胡安西正十分惬意地在桌边吃着送来的早餐,我有些生气地问他:“我说胡先生,你怎么能坐得那么安稳呢,也不喊我起床,我们快一起去看看小女孩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