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往外走时,宋盈暖绊了萧梦可一下。萧梦可摔倒在地,白衣染上了灰尘,狼狈不堪。
宋盈暖捂唇故作惊讶道:“呀!萧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摔了?”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热闹,褚嘉暖本与赢家人一起往回走,见此,也停了下来。宋盈暖的心机可比不上萧梦可,对上萧梦可,这个亏,她吃定了。
萧梦可站起来,眼圈儿通红地看着宋盈暖,道:“宋小姐缘何害我?”
宋盈暖眯眼,冷声道:“萧小姐慎言!谁看到我绊你了,莫要血口喷人。”
萧梦可咬唇道:“我可从未说我是被人绊倒的,宋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旁边有公子早就心疼萧梦可了,见此,忙道:
“宋小姐怎如此恶毒,萧小姐如何得罪你了?”
“就是,八成是嫉妒萧小姐吧。”
“萧小姐就是太善良。”
褚嘉暖在一旁笑,萧梦可最擅长蛊惑人心,尤其是男人。
宋盈暖心虚,大怒掩饰道:“当众勾引男人,贵府可真是好家教。本小姐无缘无故为何要害她,红口白牙的,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本小姐从未做过的事儿,为何要承认?”说完,就拂袖而去。
楚瑾眯眼,这宋盈暖还有些脑子,可用。
“啧啧,这是心虚了吧!”
“宋小姐说得也有道理,她又从未和萧小姐说过话,为何要害她。”
“要不怎么说宋小姐恶毒呢,长得比她好看的人,她都嫉妒。”
萧梦可见状心中极为得意,面上却带感激道:“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小女子不胜感激。宋小姐也是无意,望各位莫要再计较。梦可在这里,谢过各位了。”萧梦可说着,盈盈俯身行礼。
刚开始为她说话的公子红着脸道:“萧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又是一片赞美萧梦可的声音。
褚嘉暖眯了眯眼,这竟是吏部尚书的儿子—陈升。上辈子他就一直维护萧梦可,没想到,原来他们这么久就认识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便都告别回府了。
褚云瑶在宴上存在感极低,都被萧梦可和褚嘉暖抢尽了风头。心中恨极,恰有婢女走来,问是否要歇息。
褚云瑶转身甩了一巴掌在那婢女脸上,刮花了那婢女的脸。怒道:“贱人,你也来看我笑话。”
那婢女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冤枉,小姐饶命。”
“冤枉?”褚云瑶冷笑,又踢了她一脚。
门外传来尤岚艺的声音:“瑶儿。”
褚云瑶忙迎上去,委屈道:“娘”
尤岚艺宠溺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哎!瑶儿,你若是恼,何必亲自动手,小心脏了手。”又转头厉声道,“这奴婢敢顶撞二小姐,拉下去,掌嘴二十。”
香云道了声“是”,便使人将她拉出去掌嘴。
尤岚艺挥退所有人,只余下香云,香兰。
尤岚艺抚着褚云瑶的头发道:“怎么了?谁让你不痛快了。”
褚云瑶怒道:“还能是谁?褚嘉暖和萧梦可。”说到最后,咬牙切齿地似乎要把她们都撕了。
尤岚艺笑道:“原来是这样,萧梦可你倒不必理会她,她的婚事儿还在我手里攥着呢,不急。至于褚嘉暖,瑶儿放心,娘已经想出办法对付她了。”
褚云瑶急道:“娘有什么好法子,快些说说。”
尤岚艺阴狠地笑道:“别担心,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又怎能配嫁给晋王呢?”
褚云瑶倒吸了口气:“娘是说?”
尤岚艺笑着道:“你别多想,这事儿交给娘办就好,你就乖乖的就好。”
褚云瑶乖乖地点头。
尤岚艺陪着她,直到她上床睡觉。等她睡熟,尤岚艺为她掖了掖被角,方轻手轻脚地离开。
暖水阁
褚嘉暖面前跪着郑嬷嬷,郑嬷嬷哭得凄惨:“没想到,有生之年,奴婢竟还能再见小姐一面。如今,便死而无憾了。”
盈儿和雨儿在一旁陪着垂泪。褚嘉暖也哽咽地道:“嬷嬷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郑嬷嬷拒绝了褚嘉暖要扶她的手,膝行到褚嘉暖面前,哭道:“小姐,小姐要为夫人报仇呀!”
褚嘉暖擦干眼泪,强行扶她坐到椅子上,震惊地道:“嬷嬷这是何意?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雨儿盈儿听闻此言,忙擦干眼泪,走到门口,守着门。
郑嬷嬷悲愤地道:“小姐细想,夫人生产后,她的身体一直挺好。为何在您五岁时身体却渐渐虚弱。奴婢曾在尤姨娘那儿听过一言半语,奴婢可以肯定,这事儿一定有尤姨娘的手笔。”她越说越激动。
郑嬷嬷接过褚嘉暖给她的茶,喝了口,略定了定神,才接着道:“奴婢怕尤岚艺报仇,此后没人能把此真相告知小姐,故而装疯卖傻,才活到现在。”
褚嘉暖逐渐冷静下来,面带寒霜,冷声道:“尤岚艺!嬷嬷放心,我定会查出真相,为母亲报仇。”
郑嬷嬷激动地点头。
褚嘉暖见郑嬷嬷面现疲惫,就让雨儿送她回去休息。
褚嘉暖在她们离开后,彻底没了睡意。尤岚艺,我与你不死不休。
外面,盈儿看到兰苑的二等丫鬟桃儿,捂着脸边走边哭。盈儿笑着走过去:“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盈儿虽是褚嘉暖的贴身丫鬟,却和兰苑大部分丫鬟关系都挺好。
桃儿松开手,指着脸哭道:“盈儿姐姐看看,看看我这张脸。”桃儿满脸巴掌印,还有一道血痕,似是指甲划出来的。
盈儿被唬了一跳,担忧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桃儿悲愤地道:“今儿个二小姐回来,我就问她是不是要洗漱,她却恼了。后来尤姨娘来了,就让我掌嘴二十。”
盈儿叹道:“谁让她是主子呢,别哭了,我去给你找些祛疤药,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留了疤就不好了。”她看着桃儿,心中已有了主意。
桃儿急道:“还会留疤?我虽命贱,也不能让她这样糟蹋。还是郡主好,从不罚下人,还有许多赏赐。”
盈儿拉着她的手回了屋子,笑道:“郡主心善,疼惜下人。”又转移话题道,“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去拿些垫垫。”
桃儿感动地点头,声音沙哑地道:“谢谢盈儿姐姐。”
盈儿笑道:“你也叫了我一声‘姐姐’,既如此,何须外道。”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