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瑶该沉不住气了,褚嘉暖自然乐意火上浇油,把这戏唱大发些。褚云瑶怎么得到这太子妃的赐婚,褚家人人心知肚明。
萧梦可刚准备说话,席上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是褚云瑶。
众人只见褚云瑶桌案上的果盘倒了,还有褚云瑶面上胭脂也挡不住的苍白。褚嘉暖可是将这过程看得清清楚楚的。从萧梦可在宴会上哭哭啼啼的开始,褚云瑶就有些面色奇怪了,后来更是失手把果盘给推倒了。
有意思。褚嘉暖心里想。不过她才不会去掺和。
果然,褚云瑶不负众望,爆发了。
“萧梦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是褚云瑶开口了,萧梦可似乎也是被吓着的样子,停了下来。
褚云瑶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这般泼妇的样子,就算不至于德行有亏,也不会给皇后个众人留下什么好的印象。褚嘉暖随意一转眼,就刚好和君锐白来了个对视,两人视线碰撞没有了刚才的情意绵绵。君锐白目光澄澈,仿佛看清了褚嘉暖内心所想,眼中流露出的是对褚嘉暖的承诺。
什么承诺?大概只有褚嘉暖自己知道,那意味着君锐白对自己的信任和守护,无条件的,无时无刻的。
褚嘉暖举杯,冲着君锐白示意,然后一饮而尽,算是对君锐白一厢情意的回应。不过褚嘉暖才不觉得自己对君锐白有什么意思,只是对他很感谢罢了。
继续看大戏,两人对视一笑,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萧梦可和褚云瑶。
褚云瑶说:“皇后娘娘,请不要听这个贱人乱说!她不过是个外女,她定是嫉妒臣女,父亲向来最疼爱我,不可能会这么说的。”
萧梦可眼中的泪还没有干,此时看向有些暴躁的褚云瑶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不过褚云瑶可没有心思欣赏,反而厌恶得很。
萧梦可当然还有后招:“云瑶,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这真的是父亲的意思,父亲……也是有苦衷的啊。”
“萧梦可!住口!少来假惺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的歹毒心肠……”
褚云瑶破口大骂,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君鹤央打断了。
“够了。”到底君鹤央还是储君,语气平淡的两个字掷地有声,一时间有些吵闹的场面都安静下来了。
君鹤央当然必须阻止事情激化,想甩掉褚云瑶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任由这场闹剧继续发展下去,惊扰了父皇出来,那就不好了。自己刚得了褚家做后盾,褚家的小姐让父皇没脸,不管婚事会不会取消,都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一个太子,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难免惹人非议。
“杳月,我这就不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刚才不制止,现在这事情真相呼之欲出的却来阻止,不觉得多余吗?”这边萧梦可和褚云瑶都被君鹤央吓住,没了声音,这边褚嘉暖又开始说话了。
褚嘉暖的声音控制得刚刚好,不大不小的,看起来好像只是在和杳月说悄悄话,实际上在场好多人都能听到。
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想擦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这安和郡主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太子是好惹的吗?还用这种方法让太子下不了台,我们这些听到话的人还被拉下人,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君锐白就更搞笑了,褚嘉暖的话音刚落,他就说:“暖暖,声音小点儿,和杳月说的悄悄话被大家都听到了,那太子多尴尬啊,好歹你是太子的王婶,注意点儿。”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是这说的一点都没有责怪的诚意。
而且啊,晋王爷,您把嘴边的笑收回去再说话不行吗。席上的人更加崩溃了。
君鹤央真的是被褚嘉暖和君锐白气的不行,本来屁大的小事,被他们俩一说,倒成了天大的事一样。
褚嘉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给了君鹤央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说:“哦,说的对,太子殿下恕罪。”
君鹤央深呼吸一下,才平息了心绪,勉强冷静下来,说:“安和郡主多礼了,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的。”
“咳咳……”君锐白又轻咳了两声,看着君鹤央不说话。众人都还搞不清楚这晋王又怎么了。
可是君鹤央明白君锐白什么意思,他这是提醒君鹤央叫褚嘉暖作王婶呢!君锐白,欺人太甚!
可是没办法。君鹤央又说:“刚才本宫一时口误,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安和郡主已经是我的准王婶了。王婶见谅。”
“没事,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而已,不过我这两个妹妹你打算怎么处理呢?”褚嘉暖可不会给君鹤央机会把这事儿轻描淡写揭过去的。如果说谁最愿意看到君鹤央被褚云瑶或者萧梦可折磨得手忙脚乱,那一定是褚嘉暖。
一个渣男,两个贱女人,只有他们互相折磨,才是造福世界嘛。褚嘉暖忍不住轻扬了嘴角。
褚云瑶和萧梦可还没有从君鹤央被褚嘉暖和君锐白戏弄一场中回过神来,突然被点到名,也惊了下。萧梦可暗道自己糊涂,差点儿忘了自己的计划。褚云瑶更是直接,轻轻哼了声,然后自己腹诽:“现在知道我是你妹妹了。”
萧梦可赶紧敛了脸神,然后冲着端坐在上首的皇后接着说:“皇后娘娘容秉,这件事绝不是奴婢信口雌黄,奴婢更不敢假传父亲的意思。”
皇后看戏也看了挺久,不是不知道君鹤央被君锐白和褚嘉暖给摆了一道。但是君鹤央自己对褚嘉暖心思不纯她这个皇后不是看不出来。未来储君对王婶打主意,是该被收拾收拾才知道好歹。简直荒唐得厉害,说出去都是笑柄。当然,皇后这么想也是因为知道君锐白和褚嘉暖的地位不会轻易被动摇,所以觉得君鹤央不对。
“少些废话吧,我今日既然都让你来了,就是让你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