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瑶一听这话,登时脸色煞白,就哭了出来:“不……不,爹爹,我不要被关禁闭……爹……”
“住口!”褚辉打断了她,丝毫不管褚云瑶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不不,褚云瑶看褚辉是来真的,有些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求助地看着尤岚艺。尤岚艺自身难保,哪里还敢给褚云瑶求情。
这时候,褚嘉暖开口了:“父亲处理这件事未免有失公允了。”
褚辉真的要崩溃了,看褚嘉暖这架势,是不会轻易把这件事给揭过去的。
“那要怎么才算公允?我又如何不公允了?”
说实话,下人呈上来的点心还不错,君锐白吃了口,然后又给褚嘉暖递了一口,才慢慢说话:“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暖暖说你有失公允没错啊,这褚云瑶怎么可能记得自己的生辰,因为这件事软禁了她,这算什么道理。”
褚云瑶听这话,像是垂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褚嘉暖看着她的变化,笑了笑,果然褚云瑶不是一般的蠢。
“那,晋王认为要如何?”
“我今日乏得很,就让暖暖替本王来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弄个清楚,褚辉,你等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君锐白话都这么说了,谁还敢有意见啊!众人心中一阵崩溃。
“臣,不敢有异议,不过容臣斗胆问一句,这件事王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褚辉顶着天大的压力,问了一句话,结果君锐白压根儿懒得理他。褚嘉暖开口了:“父亲,此事不清楚的地方还多着呢。”
“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就是尤氏自作主张……将云瑶的生辰改了改,不过也没有改动太多,我已经审过她了,而云瑶的生辰的确有些不太吉利,不过也没有克夫这么眼中,此事……”
“父亲,”褚嘉暖不等褚辉继续给尤岚艺和褚云瑶开脱,“都说我院子里出了个婢女拿着云瑶的生辰八字在烧,然后才被父亲发觉这件事对不对?”
褚辉不知道褚嘉暖什么意思,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提的。不过尽管不满意,褚辉也不敢露出分毫,只能应下。
“那既然这样,我就从这件事开始查。那个婢女何在?”
“那个贱婢已经被父亲亲自下令处死了。”萧梦可起身回答,行礼时,一双眼还在晋王身上瞄了瞄。虽然自己是注定要做太子妃的人,不过晋王也是一表人才,如果能够吸引他的注意……萧梦可一向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男人不都喜欢柔弱可怜的女人吗。
褚嘉暖看到了萧梦可的举动,冷笑开口:“萧梦可,你如果管不好自己那双眼睛,别怪本郡主给你摘了去。”
萧梦可被一句话吓住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倒还真的挺招人疼的。不过君锐白当然是看不到的,他盯着自己的小媳妇儿的脸开始傻笑,自己的媳妇儿刚才不会是吃醋了吧。
教训完萧梦可,褚嘉暖看向褚辉:“父亲,这婢女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父亲就处置了,好歹得让女儿知晓吧。”
褚辉好歹是一家之主,被这么一说脸上真的挂不住。褚辉觉得,今天褚嘉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故意在让他没脸。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褚辉不情不愿开口:“怎么,我身为一家之主,连处置个婢女的权利都没有吗?”
褚嘉暖拿杯盖拨着茶叶,看都没看褚辉一眼,直接说:“在我的院中,没有。其他地方父亲要如何便如何。从前父亲不是也不怎么管女儿么,现在插手不是太可笑了?”
“……”
“管家,去将我院里管事的丫头带过来。”褚嘉暖说的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这件事出在她的院子里,她还是要慎重对待的。自己的贴身婢女还信得过。
管家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
褚嘉暖开口问:“今天被父亲处决的那个婢女是谁?”
“回小姐,只是一个负责外院洒扫的丫头,平日里连里屋都没办法进的。”
“嗯,你下去把。”
“是,奴婢告退。”
君锐白看着褚辉,冷冷的说:“褚辉啊褚辉,就一个扫地的小丫头说的话你都轻信了,你好歹还是朝廷重臣,这样子本王很替皇兄忧虑啊……”
褚辉连忙告罪。
君锐白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本王今日也懒得和你计较这个。只是暖暖是你的亲女,你不先询问暖暖一番,就给暖暖定了罪,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褚嘉暖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不过不说话不代表她是因为委屈,她只是真的已经不在乎而已。亲情这种东西,自己一向没有在褚辉身上抱什么希望,真正宠爱她的,都是赢家人。
“这件事,摆明了有人陷害暖暖,褚辉,你这府里忍心还真是险恶啊,暖暖平日里这般善良,还要被欺负,本王甚是担心啊。”
什么?晋王爷你敢不敢不要睁眼说瞎话?褚嘉暖是个好欺负的主吗,她对府里的人善良吗?众人很是崩溃。
褚嘉暖听这话也忍不住眼上带了些笑意。
不过褚嘉暖没有忘记地上还跪着尤岚艺和褚云瑶。
“第一件事说清楚了,那么就第二件事,尤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褚嘉暖开口。
其实尤岚艺和褚辉早就商量好了的,只要自己咬紧了牙关,说云瑶的生辰八字不是克夫命这么严重就好了,只要不关乎国家大事和太子殿下的安危,那么就至多一些小惩大诫,这件事就过去了,褚云瑶还可以做太子妃。
于是尤氏就说:“没有的事啊,云瑶……云瑶的生辰确实被改过了,不是她现在这么好的日子,但是也不过是个稍微次点儿的命盘,王爷可以让宫里人再查查的,真的……”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当真是一个好母亲的形象。
褚云瑶听到尤岚艺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无路可走……只是,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褚嘉暖在马车上和自己说的话,褚云瑶可没忘记,也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