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暖很享受看着萧梦可和褚云瑶绝望不安的样子,想必从前她们两人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看着自己被她们一次次折磨得生不如死,看着自己所有重视的东西被一一夺走、毁掉后自己绝望的模样。
想着自己那个还没有出世就没有了的孩子,褚嘉暖心中一紧。
尤岚艺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自请去做侍妾的时候傻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去做一个侍妾。尤岚艺自己本身就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她也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以后也和自己一样。想着,尤岚艺就歇斯底里开口了:
“不!云瑶,你是注定的太子正妃,怎么能够做一个侍妾,不!老爷……老爷,云瑶说的话你别当真好不好……”
褚辉刚才还有些怜惜尤岚艺,这时候听到尤岚艺开口就胡说八道,想抽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了。注定是太子妃这种事情能乱说吗?就算褚云瑶生辰这件事没有被揭穿,也没有谁敢说注定会嫁给太子爷。太子爷的婚事,除了皇上,还有谁能说一定?
褚辉脸色苍白,生怕君锐白和褚嘉暖又扯着这一两句话,给他生生扣些罪名下来。
君锐白听了这句话,冷哼了一声。
褚辉被吓得颤抖了下。然后褚辉突然起身,一巴掌给尤岚艺扇了过去,对尤岚艺破口大骂:
“住嘴,你个贱人,本来念你一片慈母之心,没有给你下大罪,你还在这里乱吼乱叫什么,冲撞了晋王你有几条命?”
尤岚艺被褚辉一巴掌给打蒙了。褚云瑶见自己的母亲被打了,一下子哭出了声,抱着褚辉的小腿,一边求饶:“父亲……父亲,娘亲只是一时糊涂,父亲不要生娘的气啊,都是女儿的错,让父亲和娘不省心……”
褚辉很想把戏再唱的全一点,一脚把褚云瑶给踹开,彰显自己公正严明,那样就算真的追究下来,自己也能凭着些表现不至于受太大的牵连。不过看着哭着梨花带雨的女儿,褚辉到底还是有些良心,没舍得踹下去,毕竟褚云瑶也是自己一手宠爱长大的,如果不是出了太子这件事,褚辉一直都很看重褚云瑶的。
褚嘉暖和君锐白看到褚辉眼中的挣扎,心下明白,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对褚辉的不屑,对这场面的讥讽。
“父亲这是做什么呢,”褚嘉暖说,“当着晋王的面打骂尤氏和云瑶总归不太好吧,虽然女儿和晋王有婚约,可是还没有成婚,晋王到底是个外人呢。”
这是在讽刺褚辉做戏太过,不懂礼数了。褚辉听着,心中愤怒的火焰又熊熊燃烧。
君锐白也开口说:“是了,我到底是个外人,褚大人下手也轻一点吧,听暖暖说,你一向对这尤氏宠爱有加,褚大人也下得去手?”
“……回晋王殿下,尤氏犯了大错,臣只是不想包庇她罢了。微臣一向公私分明。”
“行了吧,今日就到这里。反正查清楚了这事儿和暖暖没有关系,剩下的改日再查就是了。剩下的暖暖来查就是了,”君锐白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以晋王妃和安和郡主的名义来查,大家没有异议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谁敢说一句不是?
褚嘉暖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懂自己,知道自己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下一些人。褚嘉暖说:“想必皇帝叔叔也不会反对的,王爷,你说是不是?”
君锐白当然顺着自己的媳妇儿说话,再说,把自己皇兄这个大腿都搬出来了,谁还敢给暖暖使绊子。
“当然是,皇兄一向疼爱你。”
话说完,君锐白就睨了褚辉一眼。褚辉忙回答:“是。臣一定配合安和郡主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
褚嘉暖和君锐白看这褚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满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人真的恶劣到了极点。
君锐白起身,对褚嘉暖说:“今日我就先离开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是。”在外人面前,褚嘉暖一向很给君锐白面子,礼数做得很周全,无可挑剔。
尤岚艺和褚云瑶本来以为今天会死的很惨,结果这件事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就告一段落了,两人都很意外。只要给她们时间,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看着原本绝望的神色就多了好多生机。
结果君锐白都快要跨出门了,转头说:“对了,本王差点儿忘了,褚大人别忘了写份奏折告诉皇兄,你的女儿自请做侍妾这件事。尽管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废婚约的圣旨还没有下来,可是……有些话本王就不多说了,褚大人你心中明白。”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褚辉应下。萧梦可原本以为计划暂时成功不了脸色已经垮下来了,临了听到君锐白说的话,喜上眉梢。
褚嘉暖从萧梦可旁边走过,淡淡说了句:“妹妹,可别高兴得太早。”
看着萧梦可充满恨意和恐惧的眼神,褚嘉暖心情很好地也离开了正厅,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要准备收拾收拾自己的家当,然后抽个日子搬家了。
君锐白也不敢大白天当着褚辉的面就跑去褚嘉暖的院子里待着,只好带着遗憾离开了,连带看褚辉也特别不顺眼。
褚嘉暖心情愉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坐下,桃儿就迎了过来。
“小姐,您今天心情很好诶。”
褚嘉暖笑了笑,说:“当然好,收拾了几个不识好歹得人。”
桃儿就是今天被叫过去问话的人,所以她基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桃儿思索了下,还是说:“小姐,咱们这院子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桃儿没有提前看清楚,给小姐添麻烦了。”说着,就要跪下请罪。
褚嘉暖赶紧拦住她,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快别这样。你近日可能要多忙活些东西,把我那些个聘礼、私房钱都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