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央看着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瘪着嘴,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不由得暗叹女子果然是不能招惹的生物。
“小东西难道是哑了?还是当本王是廉价苦力?”
君鹤央的声音像是悠远而来的钟,低沉沙哑,很是惑人。
“皇叔……”素执这次受得惊吓可比褚嘉暖弹响般若大多了。她皇叔是什么人?满西朗算起来,没有人比她皇叔更加惜字如金,她活了十六年,可是没见过皇叔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安和多谢王爷出手相救。”褚嘉暖抱住胸口,快速退了几步从君锐白身边躲开,像是躲个瘟神似的。
“皇叔怎么来了?”君鹤央略略行礼,问道。
“怎么回事?”君锐白没有回答,只是把弄着一枚双鹿戏梅的玉坠。
宋盈暖信步上前,垂眉一眼配得上千娇百媚四个字“多谢王爷关心,盈儿无碍。”
谁不知道,这西朗,除了皇帝之外最有地位的便是晋王。
晋王乃皇帝胞弟,喜怒无常,权高位重,且二十四岁却仍无后宫。
“推了小东西进水,这事你准备怎么算?”君鹤央抬头冷冷一眼,看得宋盈暖狠狠一颤。
这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迷糊汤?
“王爷,臣女名唤褚嘉暖。”褚嘉暖抱着胸抬头瞪着君鹤央那张棱角分明锐利的俊脸,暗自揣测他为什么趟这趟浑水。
按照君锐白赶来的方向,他没有道理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看不出,这西朗有名的铁面王爷还会玩包庇?
“回王爷,奴家没有!”宋盈暖软着身子跪在地上,可怜楚楚的争辩道。
“那你是说,本王污蔑你?”君鹤央的声音冷了几分,冷面无情的样子像是审问一个不知好歹的犯人。素执早就命人取了自己的披风,和褚嘉暖在一边凑热闹。
君鹤央面不改色,可内心也无法平静下来。虽然他没看见宋盈暖真的推褚嘉暖,可她的表情落在他的眼睛里,苍茫无助像只害羞的小动物。
“暖儿,你认识我皇叔?”素执小声问道,显然,她也无法相信,向来来去无踪的皇叔这次只是为了管个闲事就出来了。
“奴家不敢,是郡主她陷害我!”宋盈暖瞪着杏眸,眼泪便一颗颗掉了下来,让君鹤央看了都心疼。
褚嘉暖细细看着君鹤央的表情,就像看着与己无关的一场戏。
君鹤央低头把玩手里的坠子,冷俊的表情毫无松动,剑眉似蹙非蹙,看起来也着实养眼。
怪不得是西朗女子最想嫁的男子,果然是风华绝代。
褚嘉暖暗自感叹,宋盈暖这次踢到铁板了。
君鹤央把玩的玉坠子,她有一个一个样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君鹤央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污蔑本王,推郡主落水,给本王回宋府闭门思过半个月。”
君鹤央看着像是厌倦了,一边说,一边扔给褚嘉暖一块牌子“至于你,小东西,你来晋王府找我。”
说完,潇洒离开,还真是来去无影。
平白无故被管了一次闲事,褚嘉暖本来准备好的说辞都白费了,懒洋洋的缩在素执的怀里。君鹤央看了看各怀心思的三个女子,借口推脱离开了。
宋盈暖被蝶儿扶起,恢复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样子。
“给我!”
褚嘉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晋王府的牌子力度不亚于皇帝的金牌,让人趋之若鹜。
“大胆,有本公主在这儿,你就敢强抢!”素执看着褚嘉暖皱起来的小脸,心疼的不得了。刚刚皇叔在这儿,轮不到她说话,而现在看来,皇叔对暖儿似乎有点意思,那说不定她就是她小皇婶了。
“公主殿下何必多管闲事?”宋盈暖对于素执的插手有些惊讶,可到底是候门出来的小姐,利弊清楚的说道“今日人我带走了,算我欠公主一个人情。他日公主若有求于我,盈儿自当全力相助。”
宋盈暖说完,给蝶儿是了个眼色,便想离开。
素执是什么人物,是西朗唯一的公主,怎么肯现在吃亏?
素执一下抽出腰鞭冲着宋盈暖的脸擦过去,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本公主倒不知道,宋小姐面子这么大,比起本公主这一国公主还要威风。宋小姐最好小心些,不然本公主这鳞血软鞭可不是吃素的!”
宋盈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吃亏了。平日里和她打交道的都是王公贵族的小姐千金,最多也就是和她平级,多少要给几分薄面。而面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公主,毕竟是西朗唯一的公主。
不过今日,自己那软包妹子看起来和平时也大不一样,恐怕这事都要从长计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宋盈暖带着自己的人满心疑问的离开了。
“暖儿。”素执收起鞭子,得意的看着褚嘉暖“怎么样,我说过我会罩着你吧~”
褚嘉暖心头一暖,甜甜的笑意忍不住在嘴角漾开“是是是,素执公主,天下第一!”
“哈哈,那是当然。”素执带着褚嘉暖往回走“暖儿,我瞧你身边那个大丫鬟像软柿子似的,不如把我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雪波跟着你,那丫头武艺在西蜀庄园都难逢敌手,用去保护你最合适。”
褚嘉暖当然知道素执是真因为她好“那就多谢公主了。”
“嘿嘿,谢倒是不必。我瞧那个宋小姐盛气凌人的样子就知道背后没少给你使绊子。回头我给雪波一块公主府的牌子,有事的话让雪波回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褚嘉暖看着素执姣好的容颜,那样的单纯干净。素执,我露不出同你一样的简单笑容,是因为前世的仇太深,深深地刻在我的骨血。
这一次,既然我认定了你,便要助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