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围猎第三轮大比正式开始,所有进入第三轮的选手到各自的擂台集合。
比斗途中不得伤亡,点到即止……”
外面有人开始鸣鼓,有人扯着嗓子开始宣布第三轮规则的条条框框。
听到这个声音,帐篷里的人纷纷站起来朝着外面走。
这次留下来的一共有十九人,两人一组有一人轮空,这个幸运儿是禾漠,这点倒是让阿依娜吃惊。
毕竟轮空就意味着少比试一场,十八人一共九组擂台,十八人同时参加,只是在不同的地方。
输掉的人淘汰,赢了的人再进行下一轮比试。禾漠第一轮轮空,她可以直接参加第二轮的抽签。
试想一下,如果前面的人在战斗中都已经精疲力尽,那这个轮空的人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阿依娜有点羡慕禾漠的好运了,但羡慕归羡慕,她很快站起来,同人群一起出去。
江牧野和阿依娜不在同一处擂台,而且两人相差甚远,出帐篷之后两人互相加油,便匆匆离去。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擂台是用石块一层一层堆叠起来的,莫约离地一米高。石台上面铺着平整的木板,在最中央的位置用褐色的石料画出一个圆,四角边的距离边缘五十公分的地方再用线勾勒一道。台子旁边留了两条上下擂台的路,是供比斗双方上下用的。
江牧野顺着那石台阶朝上走,三两步之后站上擂台,他手里拿着赫合打造的天兆,这把剑今天将陪他一起战斗。
另一边,硕答帑也站上了擂台,他和江牧野面面相觑,等待着开始的号令。
这样的日子里,最少不了的就是赌博与美酒。
各个部落的人都在,未经管束的士兵围上来把九个擂台一层层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有的举着兵器替台上的孩子加油喝彩,有的端着美酒大声嚷嚷,更有的直接端来桌子开起赌局。
各个部落的首领对此并没有阻止,他们也这样哄乱的场景才显得热闹,草原人爱热闹是天性。
就江牧野与硕答帑的那个擂台,光赌桌就有三张,有人吆喝着下注,三张赌桌上的赔率都不同,但无疑都是江牧野的高。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买硕答帑赢,这里的“大多数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来自闫硕,且不说他们对硕答帑知根知底,就冲着硕答帑是咱们闫硕人,这些人就会上来捧场。
返观图祿埠的人,就在江牧野这边的少之又少,可能一只手都数的清吧……大多数都去卓索那里了,毕竟根生地固,支持卓索的人不在少数,总的来说,在卓索台下的人远超闫硕就在硕答帑这里的人。
“喂~!”
在嘈杂的欢呼声中,硕答帑咧嘴冲江牧野喊到,“你身边的人呢?没人来替你镇场那?”
硕答帑说这话纯粹没有挑衅的意思,他一脸真诚,倒真有几分替江牧野感叹的模样。
“不需要……”江牧野摇摇头。需不需要,有没有人来他又控制不了,对他来说赢了硕答帑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的加油和鼓励起不了半点作用。
“真不需要还是假不需要?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硕答帑慢慢拔出手中的弯刀,挂着璎珞的牛皮刀鞘被他随手一扔甩下擂台。
“他们在,我能赢了你吗?”
江牧野见状,视线密切的定格在硕答帑的刀上,一边拔出天兆,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不能……”硕答帑嘴角一勾,轮廓刚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们来不来,你都赢不了我。”
“盲目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江牧野摇头,轻轻把天兆的刀鞘放在脚边。
天兆他每天都用牛油擦拭,锋利的剑刃就像是镜子一样能够看到对面的人。
库尔勒一个月来只教他一个动作,他所掌握的也只有那一招。
不过库尔勒说了,剑刃一线,生死也是一线,只要把握住时机,哪怕是最简单的一招也能发挥出比平常十倍百倍的威力。
他自认为不是硕答帑的对手,如果时间允许,他可以跟着库尔勒多学几年或许正面对上硕答帑有赢面,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从某种角度来看就是个新手,绝非硕答帑的对手。
所以江牧野知道,自己想赢就必须出其不意。只有超出硕答帑意料之外他才有赢面。
“我可不是盲目自信,”硕答帑摇头,“你是主君的儿子,未来只能成为主君,你成不了将军。而我们就是奔着这个位子去的。
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将来在战场上杀敌。
今天……你就是我的敌人。”
硕答帑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当他重新举起手中的弯刀时,耳边正好传来牛皮鼓沉闷的声音。
“嘭……嘭……”
接连三声,每一声都像锤在胸口,连胸腔都在共鸣。当第三声落下,就意味着擂台比斗正式开始,台上的人可以动手了。
场上的气氛一瞬间热烈起来,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台下,那些粗狂的军人从各种地方掏出铁贝,一把把的朝赌桌上扔。
“来吧……让我看看你比卓索到底差多少?”硕答帑在台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到。
“来吧……”
江牧野动了动嘴唇。从前库尔勒每次击倒他用的都是腿,一脚踹飞他。
但今天不同,擂台上的人兵戎相见,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都很谨慎,以擂台中间的褐色圆点为中心围着擂台四角走动起来。
硕答帑挽着刀花,将近一米长的弯刀在他手中变了花样的翻转,引得台下士兵一阵欢呼,坐在主帐中的一众首领注意力也被这欢呼声吸引过来,其中包括扎贡。
江牧野很小心的观察着走动的硕答帑,库尔勒说过,要善于观察对手,要沉得住气。
因为在你发起攻击的一瞬间,因为舍弃了防守,所以弱点是暴露的最多的。
江牧野在等硕答帑进攻,他想看看硕答帑将用何种姿态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