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禾漠一脸严肃,甩着鞭子迎面朝阿依娜的手臂缠绕去。鞭子上有许多倒刺,像是荆棘杆一样,一但刺进皮肤就会深深咬住里面的肉,想要拔出来异常困难,除非把那块皮整块切除,否则就算弄断了皮肤里的倒刺,剩余部分也会一直留在里面。
阿依娜后退,她的剑没有禾漠的鞭子长,离得远完全遭受禾漠的压制。她抬起地雀格挡,用新学的一招仙人指路化解。
禾漠的长鞭一圈一圈缠绕在阿依娜的剑上,阿依娜就转动手腕跟着她转,然后手上施以巧劲,一招四两拨千斤把禾漠鞭子甩开。
禾漠猛的收回鞭子,转攻为守。
趁此机会,阿依娜两个大步上前,地雀端的笔直,直朝禾漠的胸口而去。
她眼睛里满是认真,如今阿依娜已人图祿埠留下来的最后一人,夺魁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所以她不想自己输。
开始的时候她也很纠结,毕竟对手是禾漠。但禾漠也说了,擂台上没有朋友,她会尽力击倒阿依娜,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阿依娜也认真起来,她不会因为对方是禾漠就下不了手。
禾漠见状,也顾不得她的鞭子上有倒刺,双手分别握住长鞭的两头,对着阿依娜的剑就缠过去,她双手交叠,鞭子紧紧裹住了阿依娜的剑,剑尖不能再寸进,两人便如此僵在那里。
“好!”
“漂亮……”
底下不少人开始喝彩,忽略禾漠被自己伤到,正在流血的手掌,她这一招确实精彩,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都有出彩的地方。
但叫好最大声的当属金明珠和冬卜剌。
冬卜剌眼睛好,就算离得远也看见了禾漠手掌上的殷红,血正顺着她的鞭子一点一点往下流,最后滴在地上。
就目前来说,阿依娜占了优势,但这个优势不太明显,而且禾漠正在想办法搬回这点劣势。
只见禾漠手上腰上突然发力,推着阿依娜的剑远离自己,与此同时,她一只腿猛的劈上来,落脚处正是阿依娜的下颚。
阿依娜只得缩回手,朝后一个下腰,空翻而过,稳稳落在离禾漠六步远的地面上,拄着地雀看向几乎冲到她面前的禾漠。
“呀……”
禾漠嘴里一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甩着长鞭向阿依娜的脖子缠绕来,脖子是要害,她显然下狠手了。
阿依娜看着破空而来的鞭子,忽的往后一趟,整个人躺在地上连滚几圈,迅速远离禾漠。只差方寸,禾漠的鞭子就会抽到她身上。
“诶呀……!”冬卜剌勒住金明珠的脖子大叫,“情况不妙啊……”
“滚蛋,你给我松开!”金明珠用力掰开冬卜剌的手一脸怒气,“有本事你上去掐那个禾漠啊!”
“没本事没本事……可是阿依娜不会就这么输了吧?”冬卜剌摇头,心有余悸。禾漠可是漠图另一个金明珠,她和金明珠都不是什么好人,冬卜剌觉得自己一个也惹不起。
“输什么输!老老实实看着!”金明珠给了他一个白眼。
禾漠年长阿依娜,可是不得不,说阿依娜在打架上格外的有天赋,从反应能力和应对招式来看,金明珠初步鉴定——禾漠不是阿依娜的对手。
当然,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实际如何她也不知道,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看下去。
阿依娜堪堪躲过禾漠的鞭子,这招看似凶险,阿依娜却游刃有余。她迅速翻身而死,跳起来一剑朝禾漠的头顶斩去。
禾漠以剑为支点,连忙侧身躲过,同时手一抖,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阿依娜后背打去。
阿依娜听到背后有破空的声音,连忙蹲下,手上却不停,在蹲下的同时朝禾漠小腿上斩去。
禾漠只得高高跳起,踩着阿依娜剑后退和阿依娜拉开距离。她的语气只有在双方距离远的时候才能发挥优势,否则一但被阿依娜近身,她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如今还在滴血的左手手掌就是例子。
阿依娜也懂得这个道理,她一个劲的朝禾漠靠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离得近了,在地雀的攻击范围里,禾漠的鞭子就不足为虑,禾漠总不能连自己都抽吧?!
所以在禾漠后退的一瞬间,阿依娜身体朝前一铺,一只手勾住禾漠的腿,另一只手拿着地雀像扎针一样猛的朝禾漠腰部扎去。
禾漠感觉到腿上有重力,低头的瞬间看到一阵寒光刺眼而来,她本能的躲开,却发现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都挪不动,眼看着阿依娜的剑要刺到自己,禾漠一咬牙,果断伸手去抓阿依娜的剑。
但她想法太简单,以肉体硬抗兵刃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更别提地雀的锋利程度远远不是一般的铁器能够媲美。
所以在禾漠抓住地雀的一瞬间,她的手掌不可避免的被割出两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啊!”
她惨叫一声,急忙松开,一时间血流如注,紧接着便听见“噗嗤”一声,她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阿依娜的剑入体一寸,这还是阿依娜没有使劲,全凭地雀的锋利就插穿了禾漠身上厚重的皮袄。
地雀剑身上的血槽迅速发挥作用,一大摊血顺着血槽从禾漠身体涌出来,伤不重,但是伤口吓人。不过片刻时间,禾漠身上就满是鲜血,成了一个血人,跪倒在地上。
“禾漠!”
“公主……!”
毕赣和析伢一同冲上台,一人接住禾漠,一人向裁判解释认输。
毕赣抱着受伤的禾漠跳下台,临走时回头深深看了阿依娜一眼,析伢同样如此。
阿依娜跪坐在地上,看着地上一摊禾漠留下的血迹,慢慢举起地雀放在眼前。
上面的血还有温度,在大雪中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阿依娜心跳很快,几乎到了嗓子眼。
受伤的人是禾漠,她明明把禾漠当朋友的,怎么会……
她木纳的站起来,听裁判敲响铜锣,大声的宣布比赛结果,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下台去,心里像是有一窝蚂蚁在爬,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