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
被扎贡吼的一愣的阿依娜先是猛的闭上嘴巴,但当她抬头见扎贡并不是真的生气之后,松了一口气,埋头嘀咕着说。
“你是你,他是他!”扎贡没好气的看着下面小小的人,“这怎么能一样呢?”
“当然可以一样了!”阿依娜不服气的抬头,眼睛紧紧盯着扎贡,“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阿野,他不能有事,我说过要保护他的!只要虎头金带还在,大汗你就不能食言而肥!”
“行了行了!”扎贡懒得和她说,一手捏着鼻尖,一手来回挥动着示意阿依娜停下,“这件事情我自有考量,你说的我会认真想。你先回去吧,晚上的宴会你需要出席,好好休息,等下有的你忙。
那个被你重伤的公主已经先回去了,赢是好事,不过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阿依娜原本听扎贡这么说,还想辩驳一番的,但听扎贡提及但禾漠,瞬间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扎贡,“扎贡大叔,禾漠她怎么样了?严重吗?”
“挺严重的,所以要尽快赶回他们部落,”扎贡煞有其事的点头,“我们的医术不像东方人那样自成体系,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治疗方法。
他们这么着急着回去,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这样啊……”阿依娜垂头丧气,低声说到,“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会给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我……我只是想着不能输。
但愿禾漠能好起来,以后她恨我怨我都好,天神保佑她平安无事!”
阿依娜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和谐帐篷厚重的顶子向天际眺望,尽管那里没有天神,但眼睛里依旧是虔诚。
“回去吧,你再祈祷那孩子也听不见。
我得想想以后怎么对漠图的人才行。
对了,晚上带上博尔赤,你们一起来。”
扎贡突然想起来,江牧野和阿依娜几乎是形影不离,阿依娜等下顺便带上江牧野就行,省的他又派人专门通知一次。
尽管宴会到场是惯例,但他这个儿子一直都是“特立独行”,若是无人知会,江牧野恐怕能避就避。
“啊?!”阿依娜正打算离开,突然听扎贡这么说,猛的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扎贡。
“我说……”扎贡以为她没听清,于是再说一遍。
“可是~阿野他……”阿依娜支支吾吾,“他……”
“他怎么了?”扎贡疑惑,说起来,结束之后他就没见过江牧野,那孩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能来……因为……额……因为心情不好!”阿依娜梗着脖子说到,末了,嘴上还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
“为什么?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扎贡咦了一声,从长桌走下来,径直走到阿依娜身边。
阿依娜的头拨浪鼓一样摇着,否决了扎贡的一众猜想。
草原上的男儿不喜欢用身体不好当借口,这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羸弱的人,尤其江牧野是扎贡的儿子,未来图祿埠主君候选人之一,更是要一副强健的体魄。
阿依娜没有告诉扎贡江牧野昏迷,就是不想让扎贡觉得这个儿子虚弱的不堪一击,毕竟前段时间江牧野一直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呼……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问阿依娜,阿依娜什么都不说,扎贡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气,无语的让阿依娜回去。
不来就不来吧,扎贡也觉得自己逼的太狠,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苛刻。
但时间不等人,闫硕很快就会派人来洽谈联盟的事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就会席卷整个草原。
扎贡要趁那个时候,一举拔出可敦扎根在图祿埠的势力,那些可敦替也速该埋下的“眼”。
那将会是一场硬仗,如果江牧野不够强,不够耀眼,必将会被埋没在光明来临之前的黑暗中,扎贡不一样看到他这个结局,毕竟——那是他爱过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的孩子!
“是……”
阿依娜点头,转身飞快钻出去,一溜烟间消失不见。外面站岗的士兵只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头顶从面前一晃而过,雪地上空留一串脚印。
“好险好险……”
阿依娜躲在一堆牛骨后面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她不会撒谎,这是第一次。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表现的怎么样?阿依娜此刻正努力回想着,等心情稍微平复,她从骨头堆后走出来,抄近路一拐,朝着卡奥那边而去。
“你醒了……”
卡奥一脸阴沉的坐在江牧野身边,江牧野在短短两个月之间占了他两次床,卡奥对此非常不喜。
但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当时主动让阿依娜把人就在这里的。
“老卡奥?”江牧野揉了揉额头,迷迷糊糊的吐出几个字,“怎么又是你?”
卡奥一听,顿时杵着他的牛骨手杖咚咚咚的拍在江牧野身边的柜子上,“我又救了你,这是你该说的话?”
“我……?”江牧野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卡奥给他盖上的被子,一脸茫然,“我明明……怎么会在你家里?”
这被子的触感独一无二,江牧野在掀被子的同时又看了眼四周,当即确定这是卡奥的帐篷,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晕了过去,那丫头担心的要死,就眼巴巴的求着我救你。
哼……谁知到你才是因祸得福,雪参好吃吧?!怎么没补死你!”
此刻的卡奥像是个有朝气的年轻人,尤其是那声冷哼,让江牧野浑身一抖,觉得卡奥似乎变得不太正常,他哪里知道,卡奥这是因为他视若珍宝的雪参被自己糟蹋愤怒至极表现出的模样。
卡奥在替他按脉的时候就发现了,江牧野心跳有力且沉稳,但肚腹干瘪,明显是未曾进食的模样。
只有一个解释,江牧野吃了大补之物,而且数量不少,
身体里堆积着大量能量,却没能被身体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