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鸟儿依然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唱起了歌谣,唤醒熟睡的人们,阿依娜被江牧野搀着走了下来……
“老板,早上好。”阿依娜一向习惯于早起同人亲切问好,这是汉人所没有的礼节,汉人太过于拘谨,而显得颇为热情大方。再加上她本就纯真无邪,眼角带笑的模样变更是令人动容,顿了顿缓缓开了口,“有劳老板给我们准备些牛羊肉了,我们好带在路上慢慢享用。”这些谦词都是阿依娜在阅读汉人书籍时所学习,使她颇为受用。
“早就切好了。”老板见是阿依娜前来,连忙起身招呼起来。心中觉着这小姑娘虽是年轻,又是外族,却是懂规矩守礼节,心下也十分欢喜,笑着对她说道,“你随意挑拣就是了,只是别忘记了付银子。”语毕还调侃了一句。
阿依娜见老板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不气恼,只觉得自己已然融入进了这个地方,只觉分外亲切,毫无陌生感可言,自己若是再客套却是见外了,便是抬眸伸手选了一些上等的牛羊肉,取出钱袋付了银子也不忘谢过老板:“十分感谢你的东西。”
“再拿些饼和馒头吧,既然是作干粮,总需要这些的。”老板不知何时又从别处取来了这些食物,一股脑装入纸袋,笑意盈盈递到了阿依娜的面前,“这些全当是我送你的,我们也算是老乡来着,一点心意。可是别再付钱了。”说罢便是硬要往她手里塞去。
就在阿依娜推脱之际,吉央的突然出现将那银子硬是塞到了老板的手中。她向来强势,又对阿依娜忠心耿耿,远远看着以为自家主人出现了什么难处,走进一瞧原是两人在相互客套,却也不想让主人难堪,便把银子给了出去。老板见两个姑娘都这般决绝,外族人不比汉人,天性中有份倔强,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随后江牧野和阿香也匆匆赶来,到底是阿香身为汉人自然是为人处事灵活许多,走上前去躬身施礼,笑言:“老板莫要见怪,大家不过是热情罢了,也不必为这几两银子争执。如今万事俱备我们是要启程了,感谢您的盛情款待,下次有缘再见。”说罢四人便移步离开,老板独自一人转身去做生意了不提。
“到底你是汉人,果然是相同民族之间交流更无障碍。”回想起老板和自己略有争执,而和阿香却是谈笑风生,想到这里阿依娜不禁心生感概,幽幽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只要学习汉语便可以融入进汉人,如今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漫漫长路任重而道远。
阿香一向是颇会察言观色的人,心中又对阿依娜有感激之情,见她面上困惑想来是心中也不畅快便是开口安慰起来:“你待我恩重如山自然是无法忘记。无论是汉人或是其他终究是一家人,你根本无须自责,更何况你的汉语那么好,能做到这样实属不易。”
见着阿依娜的脸色渐渐好转,嘴角绽放出了笑容,阿香心中一喜,再次出言劝慰,却是用着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其实我有时候也挺羡慕你,草原无边无涯你可以在上面自在驰骋,好过中原里四四方方的屋檐似牢笼一般。我还想听一听你们草原上特有的歌曲。”说罢阿香抬头仰望起天空,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唱歌啊,我们草原儿女哪一个不是能歌善舞,这点小事情还不是说来就来。”吉央一听是唱歌一下便来了兴趣,她又向来是快言快语,心里有什么话便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第一个嚷嚷了起来,倒是弄的阿依娜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羞红了脸。
倒是江牧野在前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三个女孩相互调侃逗趣,虽是叽叽喳喳却是分外和谐,心中也觉得分外有趣,便在一旁撺掇着:“你们快些唱啊,到时候再让阿香唱些汉人的歌曲。姑娘家的嗓子最是动听了。”
既然江牧野说了这样的话阿依娜也不好再推脱,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吉央,吉央会意便是放声歌唱起来,她一向是以嗓门高声音嘹亮著名,这一嗓子倒是唬得阿香一震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阿依娜的歌声,她有些害羞,声音也没有那么响亮,柔和动听似黄莺般清脆,这在草原女子中却是少有。
两种声音一种高亢一种柔美,混合在一起显得相得益彰。而这两人一人热情一人温柔,却也是珠联璧合。阿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以至于一曲结束都没有察觉。知道吉央咳嗽了一声,才连忙鼓起掌来,江牧野自然也在一旁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怎么样,不错吧。”吉央向来是急性子,瞧着阿香的模样就知道是喜欢这歌声的,便是开口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却并无坏心,只是想得到对方的赞美罢了。倒是阿依娜在一旁也不言语,略显娇羞的模样更平添了她几分姿色。
“吉央别乱说,不过是随口一唱罢了。”阿依娜缓缓开口,倒是没有什么过多夸讲自己的话语,“阿香想听我们就唱给她听。”猛然之间阿香竟觉得阿依娜像极了汉人,虽是热情开朗,从中却又透着内敛,想着她是真正融入进了这里,阿香由衷替阿依娜高兴,却也暗自佩服她的优秀。
阿香自然也不是愚蠢之人,生硬的夸赞即使是出自真心也会显得虚假,又觉得这歌曲甚是动人心魄,听之鼓舞人心,想到这里阿香才缓缓开了口:“有时真是羡慕你们,若是可以有朝一日定是要去草原看看。只是如今多有不便,不过,你们可以教教我这些歌曲吗?”说罢阿香满怀期待地望着阿依娜和吉央二人。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