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赫合起身,走到锅炉旁又开始他的工作,两人的到来只是一个插曲。
阿依娜和江牧野走出帐篷,风呼呼的吹来,和帐篷中的温暖形成强烈的对比,江牧野替阿依娜戴上帽子,风中夹杂着少于的雪花,都是风从山顶上吹来的。
一到下午,这里的气温就迅速下降,阳光被圣山挡在另外一边,这里整个天空都是阴郁的。
“要下雪了!”额图把缰绳递给阿依娜,阿依娜爬上马,看着天空说到。
云层越来越厚,仿佛就要压下来一般。
“回去吧,这里太偏僻。”江牧野上马催促。
“嗯!”阿依娜点头,几人扬鞭,驱马原路返回。
天黑赶路是禁忌,尤其是在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冷,周围很多猛兽在冬天来临之前会有存食物的习性,他们被从小教导避开这些禁忌。
“可敦!他们来了!”
山坡上,有人眺望着阿依娜一行人。这里地势高,刚好能够看到赫合的房子。
萨仁监视着他们,现在终于有有了动静,马上跑到可敦面前报告。
有人点着柴火,他们围成一个圈,可敦身披熊皮,坐在这些人中间。
“来了?!”闻言,可敦站起来,她亲自走上山坡,看着远处策马的一群人。
“哼……居然还带了这么多人。”她不屑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去见一面,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几只臭虫原路返回。”
有人替她牵来马,有人跪在地上把自己的背作为马墩让可敦踩。这个女人骑上马,一马当先沿着这山坡奔向阿依娜他们。
可敦身为大泱人,从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大泱的女人个个不比男人差,男人们出去打仗,如果这时候有其他部落的人来骚扰驻地的妇孺,就算是女人也会骑上战马和他们搏斗。
“驾!”后面的侍卫迅速跟上,几人呈一个半圆把可敦为在中间。
“少爷,小姐!前面有人!”额图一马当先,当他发现前方有来路不明的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拔出来自己的剑,并且向两人禀报。
江牧野看着他手里的剑,终于明白敖汉让他重新找赫合定制的必要,这把剑大概一米五长,剑柄堪比婴儿的手臂,一个成年男人拿在手中冲锋陷阵,如果力气够大,足矣一剑斩断敌方战马的腿。
额图一脸刺字,给本就刚硬的脸凭舔几分粗矿,江牧野相信敖汉能够把这样的人送到他身边,额图在军队中也一定是战功赫赫。
“什么人?”阿依娜太矮,马头几乎挡住她的视线。
“不清楚。”额图如实回答,“全体戒备!”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必须先做打算。
“不用了……”江牧野坐在马背上,他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应该是图祿埠的熟人,先看看再说。”
速度不减,额图听从他的话,但命令剩下的六个勇士将阿依娜他们围在中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额图看清楚那些黑点都是些什么人。
“可敦!”额图虽然不常在图祿埠驻守,但可敦他还是认识的,身为护卫,如果不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很容易就会把人得罪,对奴才来说这是大忌。
“哼!她怎么来了?!”阿依娜不屑,这个女人前段时间都被禁足,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是,算算时间,从江牧野受伤到现在这也半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不知道……应该不是因为我们,额图,避开他们。”江牧野的身份,如果按照图祿埠的规矩来,是一定要去拜见可敦的,毕竟是名义上的母亲,可他不屑,从来都是能离远一点就离远一点。
“是!”额图是敖汉的人,他一直都在军队中,对命令从不说不。
“大人!”
阿依娜右侧的侍卫加速上来向额图禀报,他们也改变了方向,已经跟上来了!
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场面风餐露宿,毒辣的阳光让他皮肤黝黑,为了便于打理,干脆剃掉了自己的头发,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人也稳重许多。
“少爷……这?!”额图调转马头向江牧野询问,对方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是可敦,如果就这么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停!”江牧野挥手,一行人勒马伫立。
“阿野,怎么不走了?”阿依娜看着后面逼近的可敦,不解的看着江牧野,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是赶紧走才对。
“他们是来找我的,今天走了,明天也会来,陪我看看她想说些什么。”江牧野笑了笑,阿依娜很听他的话,甚至事事都为他考虑,这让他的心暖暖的。
“嗯!我陪你!”阿依娜虽不明白,但还是点头,想必这么多人在,可敦也不敢做什么。既然如此,有恃无恐,她也不怕!
他们就这么等着,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可敦骑着马,英姿飒爽,这个妇人确实有姿色,至少她在马背上自信大方这一点让许多女人都汗颜。
“哇呜哇呜……”
人还没到,马哨就吹响了,他们嘴里发出奇异的尖啸,江牧野和阿依娜坐下马闻声都开始不安的乱动起来。
额图翻身下马,替他们牵住马鼻,“嘿!前面的兄弟,你们来自哪里?”
“这是图祿埠的可敦!还不快拜见!”
有人回答他的话,但语气是盛气凌人。
江牧野和阿依娜互相看了一眼,交流之后,还是决定下马。
倒不是因为怕她,而且因为如果传单扎贡和敖汉耳朵里,长幼尊卑,他们只会批评自己没礼貌。
“可敦”!
阿依娜弯腰,把手放在胸口上行礼,江牧野低头,但并没有如阿依娜那样行礼。
“起来吧……阿依娜,好久不见啊!”
可敦从马群中走出来,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两个都没马背高的孩子。
“是啊……半个月不见,您越来越漂亮了。”俏皮话阿依娜也会说,不过这话落在可敦耳里讽刺的意味更大,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