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没时间了,别胡闹!”拉姆不能让阿依娜跟去。
“除非把我带上,否则谁都不能带他走!”阿依娜抱住江牧野脖子,说什么都不松手。
“阿依娜……”江牧野皱眉,就这么被抱着,他突然觉得手足无措。
“阿野你别说话!听我的,让我跟你一起!”阿依娜捂住他的嘴巴,不服输的盯着库尔勒。
“拉姆,去牵马吧。”库尔勒捂额,真是没办法。
“可是……”拉姆不安的看着他。
“放心吧,有我,我会和二汗解释的。”库尔勒摇头,关键是他真不能把阿依娜怎么样,要是其他小孩,他大可以提起来扔出去,可阿依娜不同,要是真把她扔出去,那敖汉回来估计就会扔他。
“库尔勒老师!你真好!”阿依娜见对方让步顿时笑了。好像刚才那个撒泼不讲理的人不是她一样。
“阿依娜,你可以松开我了……”江牧野吐了一口气,阿依娜饱抱的太紧,他快喘不过气。
“哈!抱歉……你没事吧?”看出来江牧野的窘迫,阿依娜摸了摸头。
不过刚才的手感挺好,抱在怀里暖暖的,她意犹未尽,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再找机会。
拉姆牵马去了,阿依娜替江牧野系披风,她就是骑马来的,穿的骑装,所以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走吧!”看着被一团皮毛包裹住的江牧野,阿依娜不厚道的笑了,伸手拉住江牧野。
“嗯……”江牧野虽然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为什么拉姆要给他穿上软甲,但此刻阿依娜在身边,他不安的心稍微有了着落。
拉姆没去,留下来看家。库尔勒带着两个孩子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和扎贡汇合。
扎贡带人从部落出发,旗手高高举起图祿埠的狼图,一马当先走在前方。
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抬着二人合抱的牛角号长鸣,这号声很特别,每个部落用的节奏都不一样,这样一来在战场上吹响士兵们才分得清哪个是自家号令。
扎贡命令人吹响图祿埠的牛角号,为的就是告诉前方的人——这里是图祿埠的队伍。
可敦跟在扎贡身后,她走在队伍的最中央,接受层层保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毫不掩饰她心情很好这个事实。
哨兵归来,他们在部队出发之前被派出去探路。
一个时辰后有人报告前方出现一支百人军队。此起彼伏的山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可声音依旧能迅速转播。年轻的战士下马,附耳在地上,他已经听见了马蹄声。
扎贡和敖汉互相看了一眼,如临大敌。
就在这时,三匹马并驾齐驱,朝着扎贡的队伍而来。
被阿依娜耽搁了些时间,但库尔勒还是带着江牧野准时到了。
“他们来了。”敖汉看到了阿依娜,女孩跟在库尔勒背后,敖汉眉头挑起来,对女儿的出现有些不满。
“时间刚刚好,走吧……去会一会也速该的毒蛇!”扎贡并没有注意多出来的阿依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敦在他们三人出现的时候就僵住了,笑容依旧花在脸上,甚至来不及收起。
等扎贡说话,她猛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时间刚刚好……”难道一开始就是打算带着那个野种?
可敦握紧手上的缰绳,一句话没说,只是将牙齿咬的咯咯响。
卓索和哲里木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大概有半个月没见到这个“弟弟”了,自从上次被罚,他们心中那口气一直淤积着,此刻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向博尔赤的眼神巴不得当场扑上去。
“大汗……二汗……”库尔勒没有下马,带着两个孩子直接进入队伍,“看来我没有迟到。”
“你来的刚好……走吧,我们的朋友已经到了。”
敖汉说完,给了阿依娜一个眼神,阿依娜畏畏缩缩退到江牧野背后,看来阿爸不高兴了。不过她来都来了,现在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又让人把她带回去吧?她才不要这样。
江牧野笑了笑,阿依娜很少有害怕的。至于对面三道杀人般的目光,他直接就忽略了,只在人群中看了扎贡一眼,叫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很快将视线挪开。
“驾……”
“……”
五百多人马拉开架势,摆出他们在战场上冲刺的队形,在疾驰中展开成一条长长的线。马蹄下黄土飞扬,只刹那间,只属于战场的肃杀重回到这些人身上。
江牧野眯着眼,他的马稍稍落后于这条线,大量的烟尘灌入口鼻。
这个时节青草地已经不在,草籽深埋,剩下枯黄的草根包裹不住大泱肥沃的土地。
他低着头,用余光打量这支奔驰的队伍,曾几何时,他们就是用这样的队形冲破了乌苏勒的防御,可笑他现在依旧混迹在仇人之中。
前方有人来了,他们的方向是对的,来人和大概两三百人,为首的骑兵扛着一副绣着银色蛇纹的黑旗。
敖汉认出了这幅旗,之所以称也速该是毒蛇,也因为这幅旗。他们的图腾是一条蟒,这种危险的生物成年之后再大泱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力量巨大又神出鬼没,哪怕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偶尔会丧生在大泱的巨蟒口下。
这种阴险的生物在也速该被奉为圣物,地位就好比狼在图祿埠。
几乎每个也速该人都会在身上用针刺下蟒形的刺青,所以也速该的人很好认。
两支队伍碰面,显然扎贡等的人到了。那些人通身玄黑,穿着精致的皮甲,头顶高高的缨翎,外面套着棉布的斗篷。
每个人都佩戴着崭新的弯刀,和图祿埠的重剑不一样,这些弯刀既轻薄又锋利,用的是东方最先进的冶炼技术。这就避免了在作战过程中战士体力消耗太多的弊端。
在大泱中,只有也速该才有这样的手笔,他们的军人都有统一的制服,是他们的头领——蟒王,花大价钱从东方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