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哄乱,这一箭准确无误的插入金色酒杯,箭头没入杯体,铿锵一声带走整个杯子。
“好!”
“漂亮!……”
“不愧是大殿下,有大汗的风范啊……”
虽然是猎弓,但用的是熊筋,威力不输强弩。光拉开这弓就需要自身强大的臂力作为依靠,更别说卓索一箭穿透杯体。这是何等的神力,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做到这个地步,绕是周围这些大汗,也不由得露出赞赏的表情。
扎贡坐直,卓索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场上的人是自己儿子,和敖汉互相看一下,一同露出笑容来。
“好!”曼顿站起来大声喝彩,底下的人见风使舵,纷纷附和。
“该你了!”卓索大步流星走来,他要看江牧野的笑话。自然要找个好位置。
江牧野换一步,看着对面头顶酒杯的奴隶,缓缓举起的弓箭。
“咚……”
众人屏息以待,却听见一声闷响自江牧野手上传来——弦断!!!
江牧野皱眉,断弦割开他的手指,鲜血正顺着猎弓往下流。
“哗……”
弓断了,众人交头接耳,这可是二汗的东西,居然被江牧野毁了,这……
江牧野放下长弓,转身面向敖汉一众。
“二汗,抱歉……我没学过骑射,弄坏了您的弓。”又看向曼顿,“曼顿汗,手受伤了,看样子是不能继续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扫您的兴。”
“不碍事……你的手要紧!来人!替世子包扎”敖汉,摇头,一把弓而已,他多的是。只是那鹿筋结实,他想不通江牧野如何会将弓弦拉断。
“世子这话就见外了,”曼顿扯嘴笑到,他心情挺好是真的,扎贡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完全比不上自己的侄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开心的,“世子身体不好,酒就暂时不必喝了,不过这赌约还是要记着,男子汉说的话八匹马也追不回。”
“自然……”江牧野垂首。任凭侍女替他包扎。
“过来坐吧!”扎贡叹气,不会骑射的大泱人,确实讽刺。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总得给他时间。
江牧野点头,向敖汉走去,那里有他的位置。
“殿下……刚才的奴隶快不行了。”
伴当上来禀报卓索,两人说的小声,但还是被路过江牧野听见。
“哼……拖出去喂狼!连个杯子都顶不好,拿来有什么用。”卓索不耐烦,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伴当是前段时间才来的,之前的伴当替他办事摔断了腿,新来的没有眼力劲。
死人这种事情也要来向自己禀报,大泱每天死多少人?图祿埠每天死多少人?这都要来和自己禀报的话,他成了什么?
“是……”年轻的伴当唯唯诺诺,他是图祿埠人,并不是奴隶,父亲在战争中死去,在没能回来,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他母亲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到大汗家为奴。
不过或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伴当的作用就是陪伴世子们,长年累月跟在身边,他们很容易就成为世子们的心腹。
未来图祿埠的王会从三个世子中诞生,不少家境不好的人都觉得这是个抢手的位置。
“吉央……”
江牧野坐下,吉央替他倒酒。
“是!殿下……”
“跟着那个人,把他扔出去的人带到我那里去。”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的年轻伴当。吉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发现那个背影。
“是!”吉央很聪明,主子的事情她不敢多问。站起身从另一条路悄悄离开。
短暂的插曲之后,是寒暄时间,没人再意刚才的事情,江牧野吃了点东西,看天色就快到后半夜了,不少人开始醉醺醺到处乱走。
可敦刚刚借故离开,之后再没回来。
扎贡和曼顿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二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曼顿汗和蟒王都是人杰,如今的也速该早就改头换面,今非昔比了啊!”扎贡端起酒杯向曼顿敬酒。
“哪里……”曼顿眯眼,端起酒杯回敬,“图祿埠兵强马壮,今年又是丰收,只怕整个南方都没有部落是图祿埠的对手了吧?”
“哈哈哈……曼顿汗一如既往的谦虚,图祿埠深处腹地,所有一切都太贫乏,不及也速该繁荣,如果可能,还请曼顿汗多多关照才是!”
敖汉向曼顿敬酒,这个粗壮大汉虽不喜欢酒桌应酬,但漂亮话还是会说的。
否则凭着武力做到图祿埠的二汗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和扎贡情同兄弟,可并不是真正的亲兄弟,他是异姓王!
“不敢不敢……”
江牧野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的对话,除了互相吹捧之外,大概听出些别的味道。
图祿埠所在的位置决定了它不能像也速该一样商贾繁荣。
这里有金有银,也不缺骠肥体健的战马,但因为缺少商路,东方的商队几乎不在图祿埠购买交换。
扎贡想通过曼顿打开一条路,所以言语中多事恭维之意。
卓索陪着大人们傻笑,哲里木面色深沉若有所思,江牧野哈欠连天东张西望。场上的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表露出来。
之后曼顿没有正面回应扎贡,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总之借口不胜酒力就回去了,客人都走了,宴会便结束,江牧野终于能离开。
很困,但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便告别了敖汉独自回去。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我把人带回来了,不过受伤太重,我想……”吉央在场外吹了半夜的风,就是为了等江牧野。
“我知道了,人在哪里?”江牧野打断她的话,就是知道那孩子受伤快死了,他才让吉央把人带回来的。
“外面人多,所以我冒昧把人放在您的帐篷。”吉央在前面引路。
“你带他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你吗?”
“没有……他被人装在袋子里,我用马驼回来的,把手的人问是什么东西,我说您的私人物品,他们就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