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禾漠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毕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弧度。
心情愉快的摸出腿边的羽箭,抽出背上的长弓,在禾漠生闷气的同时,一支羽箭射出,准确无误的将一只打算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野兔射倒在地。
弓声惊醒了禾漠,她猛的坐直,朝毕赣看去。
“别这样无精打采……围猎开始了!”毕赣下马,拍了拍禾漠骏马的头颅,自顾自的把那只还在撺掇企图逃走的野兔倒着拎起来,用牛皮绳子拴住后退,挂在禾漠身后,
“专心一点!”
“你把兔子给我做什么?这是你的猎物!”禾漠低下头,她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像个小大人一般忙碌的毕赣。
“我的就是你的!”毕赣不理她,做完这一切,就再次上马,带着禾漠朝围猎场更深处而去。
“跟你在一起显得我很没用!”禾漠低垂着头。
“不会……”毕赣摇头。
“不会什么~?”禾漠看向他。
“我不会嫌弃你。”毕赣认真的说到。
“你……”禾漠深呼吸,这截木头越来越会气人,但她不能生气!
另一边,阿依娜和江牧野一同行动,不知不觉间就甩开了试图想跟上来的禾漠。
她发现禾漠没有跟上来的时候还问过江牧野,只不过江牧野说,可能对方又改变主意,不想同他们一起行动,所以临时离开。
阿依娜不在意,她带着江牧野单独行动就是为了能帮帮江牧野,如果有人在场,她反而不好做这些事,只怕江牧野也是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阿野……你看~”阿依娜指着他们侧面,一直被马蹄声惊醒的黄鼠飞快从雪面上掠过。
快的让人看不清影子,只觉得眼前黄影一闪。
阿依娜眼睛好,百米外就看见这只正打算放弃窝棚逃跑的黄鼠。当即指着它对江牧野说到,“快射它!”
江牧野没有犹豫,他两个月来每天都在训练,白天跟着库尔勒,晚上有时间就请教额图。就连在战长沙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额图也夸赞江牧野聪明,悟性极好,学什么都融会贯通,进步极快。
随即在阿依娜出声的同时,一支刻着他名字的羽箭瞬间射出去。
只可惜,那黄鼠实在是太快,江牧野的箭硬是擦着它的皮毛而过,却没能留住它。
“让它给逃了!”江牧野握紧拳头,不服气的锤在马鞍上,可一句话没说完,只听耳边嗖的一声。
阿依娜出手了,和江牧野的箭同一轨道,不过更加精准,一箭就将黄鼠头颅叉了个对穿对过,钉死在雪地上。
“哈哈……中了!”阿依娜轻快的打了一声马哨,马儿在黄鼠身边停下,殷红的血把那一片雪地染红,一般女孩子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一定不好过,可阿依娜没有任何犹豫,拔出地雀一剑把黄鼠的头斩断,放在手心拎了拎。
憋嘴说到,“按规矩,看谁射的猎物数量最多谁就胜出,虽然小一点,却也能派上用场,将就着吧!”
她吧黄鼠扔进一个牛皮袋,把绳子栓紧,免得有血渗透出来。又捡起地上刻着她名字和江牧野名字的箭,把箭从黄鼠掉落的头颅上拔下来扔进箭囊。
“阿野……你的箭!”她吧箭递给江牧野,顺便把牛皮袋放在江牧野马鞍下的挂钩上,又把上面空的取下来自己佩戴。
“你做什么?”江牧野接过箭,却发现阿依娜在做其他的事情,回头便发现她的小动作,当即呵斥到。
“额……”阿依娜吐了吐蛇头,调皮的看着江牧野,“没什么啊……这本来就是你的猎物。”
“我的?这明明是你的!”江牧野摇头,他直到阿依娜在帮他,可是这种方式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江牧野吧牛皮袋接下来递给阿依娜,无论如何不肯要。
“阿野!”阿依娜急了,她是不怎么在乎围猎的,就算输了也没什么,谁让她是女孩,谁让敖汉最疼爱她。可是江牧野不一样,他们的处境天差地别,输赢对阿依娜不重要,可对江牧野很重要。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别忘了大汗对你说了什么!”
阿依娜认真的看着江牧野,一字一顿的说到。
“阿依娜!”江牧野迟疑,“输赢虽然重要,但是这种方法我不能接受,你的猎物给了我,你就会被淘汰,这对你不公平!”
“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你想太多了,”阿依娜上马,徐徐前进,一边小声的与江牧野说道,“我听阿爸说过,往年围猎中不乏有为了胜负杀人灭口的事情,那些自相屠戮者有来自相互仇视的部落,借着这样的机会报仇,顺便抢走别人的猎物为自己加分。
可更多的是来自相同部落的人暗中动手。
他们在部落里就是对手,巴不得利用这次机会铲除异己,他们可能是兄弟手足,可到了这里就什么也不是。”
阿依娜没有接江牧野的袋子,抬头看着远处,模仿着敖汉当时说这话的语气说道,“所以啊!你别觉得光明磊落就是一切,比起结果,过程一点都不重要!他们只看结果不是吗?又没人在乎你的手段!”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江牧野的手一僵,仿佛有巨大的力量在把他的手往回拽,这字眼有魔力,简直让人发狂。
“好像是这个意思!”
阿依娜想了想,煞有其事的点头。
敖汉告诉她这些,就是想让她好好保护自己。要知道原本这里面的名额是没有她的,是扎贡一意孤行。
敖汉劝过,可惜扎贡说这是个历练孩子们机会,不希望阿依娜错过,于是就把原本打算给明戈的名额给了阿依娜。
敖汉想让阿依娜知道,什么叫做忍人心险恶。也想让她明白,所谓的现实的多么的残酷。
当时说的那些话,阿依娜通通告诉了现在的江牧野,她只希望江牧野能够收下。她不希望江牧野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