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答帑听了他的话,果然迟疑了。他本身就不是鲁莽的人,虽说此次对图禄埠有莫大的敌意,但草原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何况他的敌人是卓索。
于是短暂思考两秒钟之后,硕答帑放下了心里的敌意,看着哲理木,语气考究的开口,“我不喜欢有人跟我绕弯子,有话你可以说了!”
“我想~找你合作!”哲理木见硕答帑没什么耐性了,索性便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该铺垫的他也已经说了,接下来硕答帑一点会对他要说的事情感兴趣,哲理木有这个把握。
“合作?跟你?”
果然,硕答帑听见哲理木的话之后,脸上表露出无限的意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已经淘汰了吧?合作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与我谈合作的资本!”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哲理木不以为然,在硕答帑戏谑的眼神中慢慢从怀中展露出一物,放在手中掂了掂,面带笑蓉的说道,“你心里想的我知道,这里有能让你心想事成的东西。”
只见哲理木手中拖着的乃是一方长条形状的物体,被他用洁白的羊羔皮包裹住,最后用黑色的的绸带束住,看上去十分神秘。
硕答帑在见到他手里的东西时,眼睛里迸发出猛兽般的光芒,“给我看看!”
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拿,哲理木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东西收走,“闫硕是东方城最牢固的合作伙伴,你常年跟在家人身边耳濡目染,该怎么谈合作用不着我来教你吧?”
“那是自然!”
硕答帑高傲的抬起头,他刚刚确实是失态了,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我得先验货!”
哲理木没有答他的话,转了个身自顾自的说道,”你可知里面的是什么?”
不等硕答帑说话,哲理木继续开口,“卓索深得我母亲喜爱,就连素未谋面的舅舅第一次见他也是青睐有加。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不外乎这两个因素。
也速该有意扶持卓索,包括这次围猎,也速该看着干净,不过是因为把手放在了暗处。
他虽是我的兄长,但——我不想就这么输给他,尤其是败在这种地方!”
哲理木眼中露出些许不屑,重新托起那绑着黑绸子的羊皮卷,“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如果闫硕来动手的话,合情合理!”
说罢,哲理木直接将羊皮卷朝硕答帑扔了过去,然后转身背对着硕答帑。
“这是也速该替他准备的路线,下一场你们都是孤身进入,可他不一样,也速该早已经找好了山洞,准备好了食物,卓索只需要按着这上面的路线到达,安稳的在里面度过三天就能轻易胜出。
我把他的路线告诉你,作为报酬,替我狠狠的教训他!”
硕答帑慢慢在地上将哲理木给的地图展开,果然见上面有一条用朱砂绘制的红线,在崇山峻岭之间蜿蜒。
而周围那些黑色的线标注的赫然就是圣山周围的地势。
这幅地图着实将硕答帑震惊了一把,要知道地图这种东西绘制起来十分麻烦,虽然哲理木给他的这张不是那么详细,但已经弥足珍贵。
“我答应了!”硕答帑很快将地图收起来。
如果这是哲理木的动机的话,倒也还说的过去。再说此次是卓索开罪硕答家在先,他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做哲理木口中的事。
旁人不知这第二轮的凶险,硕答帑可是知道。说起来第二轮可是要比第一轮凶险的多,此时圣山早就被冰雪封住,要在上面待三天,想要活着下山最先眼解决的就是栖身之处,其次是食物。
可要在冰天雪地之中找到这些何其困难,所以眼下有现成的他为何不用?
“我有一件事情很感兴趣!”收好地图,硕答帑站起身面向哲理木。
“哦?什么事?”哲理木淡淡回头。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从那书里搞到手的?这地图用的羊皮是新的,显然才绘制出来。这不是你的东西吧!?”
硕答帑直直看着哲理木的脸,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个究竟。
哲理木摇头,“珍贵的东西自然是我用另外珍贵的东西换来,用来换取对我来说更加珍贵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你问的问题未免太强人所难。”
哲理木怎会告诉硕答帑,这是他收买明戈,让其从卓索那里描来的。至于代价嘛~,投其所好,哲理木损失了一对双手剑,另外承诺日后教习明戈剑术,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硕答帑听见顿时开怀大笑,“我以为图禄埠的世子都是蠢货,没想到看走眼了,你是个聪明的,有野心,又会藏,就算那卓索有人愿意扶持,只怕最后兜兜转转,图禄埠还是会到你手上!”
“借你吉言!”哲理木淡淡然转身,看不到未来的事情他从不幻想,“出来很久了,部落的人找不到我会起疑,先走一步!”
哲理木打了个招呼,很快离开,转眼之间就消失在硕答帑的视线之中。
无人知道他们见过面,更不知有过这次谈话。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将被白雪掩埋在地下,,成为秘密。
“这么说,你们怀疑是也速该的人?”
敖汉坐在火堆前,阿依娜则坐在他对面,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敖汉听。
两只狼崽喝着阿依娜倒给它们的羊奶,一边喝着,一边朝火堆这边打量,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两个小家伙对新的环境十分敏感,喝两口奶就要抬起头吆喝两嗓子。
江牧野早早的就去休息,他太累,强撑到扎贡讲完话,就连离开都是吉央扶着的。
“我们确实怀疑是也速该的人,但当我们到地方的时候,那里除了一地的狼尸体什么都没留下,所以我和阿野也就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们的人。”
阿依娜想了想,现场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唯一捡到的东西就是那一块被狼撕扯下来的衣料,但一块衣料能说明什么问题,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