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逸烦躁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下了楼。
刚走到楼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电话是他的助理打过来的。慵懒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按了接通键。助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总裁,您现在在哪?”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刚刚业务部的负责人过来说,有很重要的客户点名找梓馨小姐,说要洽谈业务上的合作问题。可是我们现在联系不到梓馨小姐……”
沈梓馨是凌江逸身边的秘书助理,主管业务部门的大小事务。凌江逸知道她要回家参加订婚宴的事情,所以他就找了另一位助理来替代她。
可是目前业务部门并无专门负责人。这几天公司中的大小事务都要由他决断,费心劳神,这件事也早就抛之脑后。
如今梓馨又不在公司,凌江逸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看着联系人列表中熟悉的电话号码,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看来,还是要他亲自过去一趟。凌江逸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我马上过去。”
跟周大妈打了声招呼,出门,坐上轿车疾驰而去。
就在他路上考虑该不该通知梓馨一声的时候,她刚回家就被沈清芝给抓了个现行。
“给我站住!”
她刚悄悄的用钥匙打开门,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间,经过客厅的时候,身后就传来的不愉悦的声音。
心里暗叫道不好,不情愿的转过身,就看见沈清芝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妈,怎么了?”沈梓馨不敢抬头看她,明知故问道。
“说说你今天干什么好事了?”沈清芝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她。
听到她这样问,沈梓馨立马愣住。她厚着脸皮笑笑,摆摆手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能干什么好事?”她趁着沈清芝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吐了吐舌头。
“哼,没干什么好事?”沈清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再次看向她:“还有,刘妈人呢?”
今天早上的订婚宴,是刘妈特地陪她一起前去的。这是这会儿她回来了,刘妈却没跟着她一起回来,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她倒要看看,沈梓馨究竟要隐瞒她到什么程度?
沈梓馨心里早已经是扑通扑通直跳,她的神情躲躲闪闪,说话都有些结巴:“刘妈她……她说她有重要的事情,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真的吗?”沈清芝锐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看透。以往那个听话的沈梓馨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不记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骗自己的?今天的事情,她暗中派去的人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她的这个好女儿,费劲心思的半路逃跑。新郎也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宴会厅内。这门亲事,怕是要作废了。可惜的是,白白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就在沈清芝失望的时候,门外清脆的门铃响了起来。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看到沈梓馨,先是礼貌的打招呼:“请问您是沈小姐吧?”
“是,我是。”沈梓馨心里一惊,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个是苏总让我转交给你的。”女子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苏总?她在脑中搜索起来,好半天都没找到。她记得,并不认识什么姓苏的啊。难道,是他的那个未婚夫?苏烨磊?
“那他还有说什么吗?”沈梓馨打算刨根问到底。
“苏总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
“沈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女子笑笑道。
“好的。”沈梓馨向着她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沈清芝看着女儿手里拿着的盒子还有那束盛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一脸疑惑。
沈梓馨将盒子和鲜花随意的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撇撇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说实话,她心里万分疑惑。她听酒店的服务员说,夏予晗那个女人中途就跑的没踪影了。至于苏烨磊,更是整场宴会都没有出现过。
那他送她礼物,究竟是为了什么?
低着头,不由得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个姓苏的是怎么想的?”转过头,嫌恶的瞥了一眼那束鲜花。这要是江逸送给她的,她就会高兴死的!
旁边的沈清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既然苏烨磊会送给她鲜花,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才是。
“既然苏少爷看上你了,那你们就好好相处吧。别再给我出问题,不然别怪我没警告你!”她虽然声音冷,可她心是热的。她只是想让女儿过的更好一点儿。
可是沈梓馨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每次听到沈清芝这样说,她就满心的火气无处发泄。这次,她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喊掷在安静的空气中,久久都未能飘散开来。沈清芝听到这话,气急攻心,抬手就一巴掌煽了过去。
“混账东西!”沈清芝被气的全身发抖,她的一只手停留在半空中,抖得厉害。
沈梓馨抬头,氤氲满泪水的双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顾一切的冲上楼去。沈清芝抚着胸口,瘫在了沙发上。
越想越觉得难受,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以往商场上的女强人,从来不服输的她,给了女儿最好的生活环境,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走到过她的心里。
也许在沈梓馨心里,她早就被排除在母亲的范围之外了吧。
打小,她就将她送到国外,甚至好长时间才去看她一次,这些年来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她拼尽全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处处为她考虑。可是在她心里,却这么的一文不值!
沈清芝突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艰难的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才勉强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