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刀疤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会。棺钥既然是开启最深处那座棺材的,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找到。而且,如果是棺钥,也不会放在一个才死了没几天的人手里,这不合常理。”
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我们才刚进了这个墓,还没有走多远呢。
看那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绘,我们现只能算是在整个墓穴的最外围。
既然大家都来找这个棺钥,又一直没人活着走出这个墓的话,那只能说明棺钥并不好找。
所以我们眼前的这把应该不太可能是。
况且,要是放在千年老鬼的手里可能还会有点说服力,眼前的这个女尸才死了没多久,棺钥可是已经失落了好久了。
就算是有人有意放在这里的都说不通,因为前段时间大悲佛这边在施工,根本没人进来。
“会不会是这青铜门上的钥匙?”和笙忽然眼睛一亮。
他朝门口飘了过去,不过最后却很沮丧地回来了。
“应该不是,找遍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孔洞。”
“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摆设。”婆婆又查看了一下四周,说道,“也或许是其他房间里的钥匙呢?”
“我们不如带着这把钥匙先下去看看。”何刀疤指了指空荡荡的床。
这一次,换我和和笙一起掀开了床板。
地图上的标识是准确的,这里果然有一条暗道。
我们拿好手电,一个接一个地踏了进去。
婆婆走在最前面,我和和笙在中间,而何刀疤依然走在最后。
这条暗道很长,起初是十分干燥的地面,到了后面,台阶上却开始有一些水渍。
“地势越来越低了。”和笙看着地上的水渍,似乎有些疲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看来他也有感到累的时候,应该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的缘故。
说真的,我们在这里走走停停,婆婆和何刀疤虽然年纪大些,到底是有行业经验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喊累,而且他们的身体可以说是很健康很强壮的。
而我呢,虽然体力没有他们好,但因为我算是个孕妇,大家对我都很照顾,一旦我说走不动了,只要周围没有危险,就一定会坐下来休息的。
但和笙呢,他虽然也没有喊过累,但我想鬼魂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而他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也要听我们讨论事情,有时还要加上自己的看法。
更重要的是,他还要照顾我。
就像刚才,我是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他却一直在安抚我和我讲话。
虽然那鬼婴的哭声好像对鬼魂不管用,可他也一直饱受煎熬吧,偏偏安静下来的时候,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慰我。
我开始觉得,我似乎一直有些忽略和笙的感受了。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儿?”察觉到这一点的我,很快就采取了补救的手段,直接询问了和笙需不需要休息。
和笙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会儿。
随即,他大笑起来:“时寅,你是在关心我啊?真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应他,何刀疤就在一边笑了起来。
我顿时窘迫起来,有些恼怒地瞪了和笙一眼。
真是的,明明是真心在关心他,却被他用这样调侃又夸张的方式说出来了。
和笙看我有些恼了,却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你不用理他。”婆婆瞥了和笙一眼,“我看这臭小子精神得很,一点儿也不累!”
还是婆婆对我好,知道和笙在故意调侃,就来帮我收拾他了。
“婆婆你这是什么话。”和笙佯装不满,“难道我们做鬼的就没有休息的权利了?”
“你看看现在我们还有多少路。”婆婆指着下面的台阶,“马上台阶就没了,你到了下面再休息也不迟。”
和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顺着婆婆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台阶的确只剩下几级没有走了。
而在台阶的尽头,似乎又是一处宽敞的地方。
我继续朝前走的时候,和笙忽然凑到我身边来。
“谢谢关心。”他的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
但我却听得出他很认真,而且带着真心实意的感激和欣喜,绝不是刚刚那种调侃的口吻。
我正要说什么,他却重新跑到了前面去。
这家伙……该不会是少有的害羞了吧?
我的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
台阶尽头是一处宽敞的平地,而在这块平地的边缘,伫立着一座喷泉。
没错,那是一座喷泉。
“真有意思。”和笙打量着那座喷泉,奇怪道,“这里居然有这样现代化的建筑。”
“可能是后人出于某种目的修建的,又或者是后人重新翻修了古代人的旧址,这很正常。”
何刀疤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我们也没人知道,这大悲佛墓到底是什么朝代的墓,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座墓穴。”
“应该不是吧……”何刀疤的话让我忽然想起刚才的那间屋子,“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墓穴,没必要把房间布置成那个样子吧,除非这墓主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刚才那间屋子,明显就是正常过日子用的房间啊。”
受到他的启发,我说出了我心里不太确定的猜想。
这座墓穴,可能最开始根本不是墓。
没有人再说话,似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说,这里好像是个死胡同啊。”和笙观察了一圈后疑惑道,“地图上难道也没有说这里要怎么出去吗?”
“没有。”何刀疤摇头,“地图上没有这座喷泉。”
虽然有些诡异,但我们也只能留在这里碰碰运气了,因为就算原路返回,我们也还是出不去。
和笙绕着那座喷泉转了几圈,忽然叫道:“这里好像有个机关。”
他说完就朝喷泉边上一块凸出来的石砖按了下去。
随后,我们看到刚才还一片干涸的喷泉,忽然喷出了水来。
只是那水的颜色却越变越浓,到了最后,竟完全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