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突然开进停车场,秋水菡双眸一暗,果断转身将李香晶拽到一辆车后。
动作极快,力道又大,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忘出声。
秋水菡整个人被怒火雄雄焚烧着,扣住李香晶的手加大力道,“李香晶!你话说清楚,什么事实?”
哎哟!李香晶总算是回过神来,奋力挣挣,没脱开,龇牙咧嘴地讥道:“你做的好事,你不知道?”
被说得一头雾水,秋水菡手上的劲道又加大,“给你一次机会……”
脑后一股风落,冷不丁,头被人从后猛然一击。
天旋地转,无奈松开李香晶的手,痛苦地捂住头勉强转过身。
眼前的谭香草双手握着一把大号扳手,一脸紧张,握扳的双手微微颤抖。
该死,李香晶明显兴师问罪,怎忘了金家的佣人?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簌簌’流下,滴落衣上,滴落地下。
眼前发黑,脚步一跄,伸手扶住那辆车车头,低眸垂眉大口喘息。
游走在昏迷边缘的秋水菡随后模糊地听得李香晶与谭香草迅速逃离的跑动响。
钻心的痛如水覆了浑身,控制了所有行动,使得她连睁眼都不能。
死寂过后,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跑来声后,一个打扮素雅的中年妇女气喘吁吁来到她身旁。
朦胧侧首一瞥,知道应是青凌大厦内哪家公司的文员。
中年妇女疑惑地问:“你怎么啦?”
眸光悲哀的忽明忽暗,秋水菡强笑道:“我,没事,不小心撞了墙一下。”
中年妇女扶住秋水菡,“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本想让中年妇女帮忙扶回到车上,又怕她认出车牌号,如今,秋水菡再也不能出新闻。
喘上几口粗气,奋力脱开中年妇女,淡淡笑笑,“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中年妇女着急一阵,道:“那,我帮你打电话,让人来送你去医院?”
“谢谢!真的不用!”秋水菡坚决地摇摇头。
当安珍妍跑来,秋水菡用薄风衣裹着全身,蜷缩在座驾的副驾驶座上,本是犹如白玉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秀眉痛苦地纠结。
她所经过的路上,朵朵梅花悄然绽放。
她头部一眼就能瞧出被谁重击,伤口处仍有新鲜的血液渗出,安珍妍还是第一次见秋水菡如此惨样,担扰地道:“总裁!你怎么啦?”
秋水菡虚弱睁开双眸,双眸黯淡无光,“珍妍!林影被我派出差了,只得打电话给你。”
安珍妍道:“这是,谁打的?”
这个问题秋水菡自是没答。
“我送你去医院。”安珍妍关上副驾驶门,绕到驾驶门前拉开门。
秋水菡无力挪动身子,嘴一张一合,“别去大医院,你觉得哪家诊所好就去哪家诊所。”
安珍妍惊诧地盯着秋水菡侧影,“可你伤得这么重……”
秋水菡打断安珍妍的话,“小伤,处理了输输液就行。”
安珍妍当即在脑中搜索着所知的小诊所,只一瞬,启动车子。
安珍妍年龄与秋水菡相仿,是秋水菡一手从下属公司提拔上来,做事认真,能力挺强,就是车技不好。
焦急之下,那车在车流中便是险象环生,几乎要出交通事故。
不止秋水菡担心不已,她自己浑身皆是汗。
身裹薄黑风衣,齐肩中长发自两侧垂下,巧妙地遮掩住秋水菡苍白精致的脸,她在安珍妍的搀扶下,在诊室内的众目注视中被扶到诊床上躺着。
一个身穿旧白大褂的中年妇人过来检查伤口,伤口处的痛感猛然加剧。
安珍妍一边提心吊胆看着,一边轻声道:“大夫!怎么样?伤得重吗?”
妇人凝眉道:“伤口不大,但敲击力量大,失血又多,需要照CT与输血,诊所条件有限,我瞧还是送医院……”
秋水菡坚决地道:“不用送医院,你只管处理伤口。”
瞧着秋水菡一脸坚持,妇人吩咐唯一的护士准备缝合伤口。
处理完伤口,虚弱不堪的秋水菡被扶到一间单独病房输液。
正如妇人所说诊所条件有限,小小的单独病房实则是一间暂时的库房,内里充满着各种刺鼻的药味,幸而不潮湿,就这,还是安珍妍出高价才得到的特别照顾。
输上液,病房内只剩下秋水菡与安珍妍,想起李香晶的兴师问罪,秋水菡艰难地问:“珍妍!公司没有异常的事吧?”
“没有!”
安珍妍说完,欲言又止。
不好的感觉仿佛一只蜘蛛,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迅速结网,秋水菡轻拢眉,“你有事瞒着我。”
禁不住秋水菡仿佛利刃一样的目光,安珍妍勉强笑道:“总裁!你多想了,不过就是些巷尾街头的流言蜚语。”
如今,还能再有什么激刺大众的新闻?神情一哀,嘴角硬扯出一缕淡淡的悲凉笑意,“再大的绯闻也敌不过与金华阳解除婚约劲爆。”
安珍妍眸光垂下,茫茫然地应道:“是啊!你说得对。”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安珍妍帮秋水菡拿出手机,看看手机上的呼叫号码脸色一黯,递给秋水菡,“是董事长。”
接听,“水菡!你在什么地方?”
头部有伤,暂时不能回家,强提起精神,“爸!我要出门几天,见个客户……”
“水菡!你立即给我回来。”
那头的秋安南好似十分着急,话严厉得就像在下命令,秋水菡顿时就莫名其妙,“爸!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挂断电话,并顺手关机。
心里犯了嘀咕,怎奈无力思考,考虑到公司事多,让安珍妍回去。
安珍妍紧张地道:“不行,总裁!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离开?”
“你放心!我马上让我朋友来照顾我。”
明白安珍妍的担心,秋水菡当着安珍妍的面打电话给王英子,估摸着王英子将到,安珍妍这才离开。
王英子风风火火到来,一入诊所,就开始埋怨秋水菡怎么选择这家诊所,众目睽睽,不善的目光如针,她知趣闭嘴。
憋着一半话来到单独病房,门没关,就扯开嗓门道:“水菡!这地方味真大,你不去医院怎来了这儿?”
秋水菡朝王英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