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触摸到搭扣,瞿先生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他。
“行了……”
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这尼玛是在耍我吗?
刚才还一副色中饿鬼,把我压在沙发上想要强办,这会儿又叫停?
“行了,我忽然没有兴趣了。以后再说吧。”瞿先生看了我的你笑了笑,盯着我的胸看了几眼,转过身。
大概是想让我把衣服穿起来。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瞿先生,建议是你提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我现在又没那个兴致了,祝小姐,不如我们约下次吧。”
我站在原地,从进这个门开始,我就非常压抑,心里一直难受的很,但却忍着。我姐姐刚死的那段日子,我天天哭得黑天暗地的,觉得持别迷惘,不知道要怎么办。
从那之后,我告诉自己,决不再哭。
就算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也坚决不让他掉下来。
半天没有听到我开口,瞿先生转过身。他的表情中有明显的震动,但这震动只有两秒钟后,又恢复了自然,笑道:“祝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原本以为做这种交易你是不乐意的,怎么我说现在没兴趣,你反而又伤心了?难道祝小姐和我一样,对我一见衷情了?”
我眨了眨眼,感觉到有泪水淌了下来,迅速地用手擦了一把,转身拿起衣服迅速穿上,迈步走出去。
瞿先生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过头,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趋于平静,反问他:“瞿先生,好玩吗?耍我是不是很好玩?我确实不乐意跟你做这种交易,但我如果不同意,你会放过我吗?”
瞿先生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轻声说:“瞿朗。”
“什么?”
“我叫瞿朗,晴朗的朗。”瞿先生笑着说。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对于他叫什么名字,我半点兴趣都没有。
“祝小姐……”瞿朗再次叫住了我。
我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提包扔过去,砸在他的脸上。瞿朗的反应忙,轻轻地别开了头,我的包贴着他的脸飞出去,直接落在了沙发上。
头一次遇到这么想揍的人。
若是能打赢他,真想把他打趴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瞿朗有点被我打懵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我快步走过他的身边,把包捡回来,然后又快步离开了。
他M的……
出了农庄,我站在大门口。
这是郊区,打车不容易。
瞿朗追了出来,说:“祝小姐,我送你回……”
“滚!”我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瞿先生一脸无奈:“交易不成,情义还在嘛,祝小姐会不会太无情了?”
“我跟你有什么情义可言?”对于这种浪荡子弟,我一直都非常讨厌。
“那天你跳舞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反应啊……祝小姐……”
我又退开了一步。
他摊开了两只手,笑道:“这儿不好打车,可能你等一晚上,也不会有车过来的。我送你回家,只把你送到家附近。又或者,我只送到打车方便的地方,你再自己回去,这总行了吗?或者说,祝小姐更愿意留在这儿跟我共度良宵?”
听到后半句,我问:“你的车停在哪里?”
“你等等,我去取车。”瞿先生笑了笑。
从背后看,他的身材其实还不错,手长脚长,打扮又清爽舒服。只不过,性格太讨人厌了。
一想到他所说的‘交易’,还有什么‘下次’,我脑袋里就一抽一抽地疼。
瞿朗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没有食言,把我送到市区,便让我下车了。下车之前朝我抛了个媚眼,说:“祝小姐,我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别忐忑不安睡不着觉了。交易定在什么时候,我会再通知你。当然了,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联络我,24小时为你开机……”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赶紧转身走人。
我很少有一天时间失联,总害怕苍承泽搞突机检查。迅速回到家里之后,我问徐妈,苍承泽来了没有。
徐妈摇摇头:“苍总没有来。”
因为我说生病,要好好休息,所以小白也就没有找我。我松了一口气,说:“精神不太好,偷着出去转了转……”
洗了澡躺到床上,心里的一块石头却始终没有落地。
瞿朗知道我的身份,他也知道我接近苍承泽的真正目的。虽然他承诺了会保守这个秘密,但他的存在,在我的心里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爆炸。
我辗转难眠,又起身去刷了一会儿手机。收到小白发过来的信息,说是给我接了个广告,服装类的,请我明天去试镜。
我回复了她,接着闭上眼睛。
虽然心里很忐忑,但正如瞿朗自己所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风平浪静,没有半点风波,也不曾给我打过电话。下半年,我拍的剧即将上映,进入了宣传期,我也变得格外忙起来。
一忙,也就慢慢地将瞿朗这个肉中刺给丢开了。
宣传期忙完后,我接到了芳芳的w信。
自从大街上的那件事情以后,芳芳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有主动发过w信给她,但却没有得到回复。自从跟了苍承泽做了演员,我以前的号码早就没有用了,所以也没有芳芳的号码。
她约见个面,说是要谢谢我。
时间约在下午。
我一直也挺担心她的情况,便去了。
芳芳比起几个月前要清瘦了不少,哪怕带着妆,也能看得出脸上的憔悴。她约的咖啡店的小包间会有帘子隔着,比较合适像我这样不方便露面的“明星”。
“芳姐。”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芳芳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喝了一半,我坐下来后,服务员又给我送来了一杯。
她说:“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你,颂颂。”
我自然先是一翻客气,然后问她:“芳姐,你现在怎么样了?那之后我有联系过你,可是好几次也没有联系上。我还挺担心你的。”
芳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知道吗,颂颂,我曾经以为我什么都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