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跟他坐在一起聊天,被有些无良记者跟拍怕了。万一再被拍到,演绎事业有没有影响我不担心,但绝对会影响我和苍承泽。
回到家,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就拿起了手机,上qq。
瞿朗很自觉,已经发了语音过来。我找出耳机,戴上。
瞿朗告诉我,裴阿姨在找到我之前,确实是被他遇着了。这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他觉得这事情我没有必要管,所以替我拦了下来。
今天也是知道裴阿姨来找我,所以想要让我避开她。他的做法没有错,但却有点儿不近人情。我问他:“瞿朗,你有办法帮她吗?”
瞿朗回复了两个字:“没有。”
我想了想,说:“这事儿我确实没有办法,但你不是有个朋友是‘侦探’吗?我可以替裴阿姨出钱,多少也找出一点儿线索来吧。”
等了两分钟,瞿朗才回复我:“我那个朋友最近都很忙,我已经问过了,他抽不开那个时间。”
“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有些不死心地问。
瞿朗发了个“no”.
我叹了一口气,丢开手机,仰面躺在床上。
看到裴阿姨,我不禁就想起了住在她隔壁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父母还在世,生活得平凡,很简单,也很幸福。周一到周五上学,和同学门打打闹闹,周末就和父母姐姐在一起。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今天见到裴阿姨,就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裴阿姨对我来说,还是有些意义的,如今她有求于我,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但我又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
真不知道明天见到了裴阿姨,我要怎么去跟她说。
正躺在床上想办法,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苍承泽的,赶紧坐了起来,整了整个衣服,接了起来。
“承泽?”连声音也是刻意调整过的欣喜。
苍承泽的音色一如继往的低沉,问我:“睡了吗?”
“时间还早,我正躺着呢,还没有洗澡。怎么了,有事?”我问。
苍承泽没说话,电话那端一片安静。
我温柔的低声问:“怎么了?有事情吗?”
可能是我连续问了两遍有没有事,引起了他的不快,苍承泽反问我:“必须要有事才给你打电话?”
我赶紧解释:“不是……我是怕你找我有事情。承泽,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
“在什么呢?”
“刚吃完饭。”
苍承泽的回答很简短,除了必要的信息他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很快我也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两个人举着电话发呆。大概是因为过于安静,我清楚地听到了他那边的呼吸声。
除了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张嘴就问:“你在哪里吃饭?”
“怎么?我已经吃过了……”
我轻声问:“你是在车上吗?”
“嗯。”
“车上还有别人?”
苍承泽顿了几秒钟,我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头环视了一遍车外左右,才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么坦然地承认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我笑道:“我感应到的……还是个女人,是吗?是金晶吗?”
那边传来轻微的摩擦声,我听到苍承泽打开车门下了车,因为电话那端传来了风声。
“颂颂……”
“嗯。”
他轻声地叫了我的名字,可叫过之后,他又沉默了。就好像是有话想说,可无法说出口。我忽然明白了他想要跟我说什么,心都揪成了一团。
“颂……”
“承泽,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我打断了他。
苍承泽沉默了一下,肯定地说:“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有什么别的事情?要陪未婚妻吗?”我反问道。
心里像是有一根刺,直接就刺在了最柔软的地方。我吸了一口气,有些倔强地说:“承泽,我想你了。”
苍承泽没有说话。
“你今天晚上过来吧……”我放低了自己的语气。
苍承泽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知道他不喜欢不懂事的女人,但我依然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哪怕是苍承泽一点也不喜欢金晶,我依然担心他们会发生点什么。跟金晶比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低到尘埃里的小丑,我怎么能不自卑?
苍承泽沉默了二十秒后,我终于知道他是不会来的,放下了电话。
这样一来,原本就有心事的我更加睡不着了。裴阿姨的事情也被我抛到了脑后,脑子里只想着苍承泽要跟他姐姐和家人妥协了,他不要我了。
我心里跟火烧一样,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着急,一直到午夜时分,才迷迷糊糊地像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感觉到了一双手触摸到了我的脸上。这双手很凉,吓得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承泽?”我吃惊地看着眼前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的苍承泽。
他还是来了。
我一个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抱住了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苍承泽拍了拍我的背,说:“早点睡吧。”
我又抱了一会儿才松手,委屈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承泽。”
“确实没准备来,但明天难得想休息一下,你这里清静,可以好好的歇歇。”
苍承泽明天休息?
可我明天约了裴阿姨……
“我问过小白了,她说你明天也不忙,你也在家待一天吧。”苍承泽一边说着,一边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我伸手接着挂好。
“怎么,你明天有别的事?”苍承泽瞟了我一眼问。
我连忙摇摇头:“没,没有。”
苍承泽点点头,脱了衬衣,去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裹了一条浴巾就直接上床上,我晚上回来到现在没卸妆没洗脸,赶紧拿了睡衣进了浴室。等到我洗完出来,苍承泽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卧室里留了一盏昏暗的灯,柔柔的光线照在苍承泽的脸上,下巴上的胡渣也看得十分清楚。他的脸色灰暗,眉头微微锁着,看来这几天过得并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