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攥起他的一根手指,说:“我是怀疑那件事情,是金晶在背后做的,所以才去找她对质。哪里想到她那么凶悍……承泽,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埋怨我吗?”
苍承泽叹了一口气,微微拧着眉头,只说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是去调查这件事情了,也没有拦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因为太晕,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吃了点药,又被喂了粥,但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怕影响我的心情,关于网上裴阿姨事件的风向,小白对我只字不提。她不提,我便猜到情况应该是不太乐观,所以也懒得去问。
在我养病的这一个星期后,金晶来上门道歉了。
我给了她一耳光,也许那一耳光很重,但一周过后早已没有印记;可她给我的那一下,却让我躺了整整七天。金晶是和苍承泽一起来的,进门的时候,脸上带着不清愿,但看到我狼狈地躺在床上后,她的脸上又隐隐地带了笑意。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恨得要死,直接拉下了脸。
金晶一伸手,揽住了苍承泽的胳膊,苍承泽看了她一眼,说:“我去倒杯水。”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了出来。
金晶在我的对面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眼,轻声说:“我当时还以为你要死了……结果,你命还挺大的!祝颂,我怎么没砸死你呢?”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我看到你就烦,就应该一烟灰缸砸得你去见阎王!”
“你……”我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金晶得意地笑了一声,又翻了翻白眼,冷冷地提高了音量,说:“我今天是特意来道歉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肯定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不是承泽再三的要求我,我怎么可能来。”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偏过头,极力将心口的火气压印住了,没有开口。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哪怕她要骂娘,我也不能动怒。
见我不说话,金晶问道:“怎么?知道怕我了?服了?”
我沉默了两秒钟,说:“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金晶没有想到我的反应竟然这么云淡风清,正要再说,苍承泽进来了。金晶立刻收回了她的脸色,抬头看了一上苍承泽,笑道:“你是客人,竟然还让亲自倒茶?”
苍承泽说:“是我让小白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我的床边坐下,将我扶了起来,喂我喝水。
平时他并不这么细心,大概是看到金晶在这里所以做戏给她看的。我也很配合,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又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问:“你们吃过饭了吧?”
苍承泽还没有说话,金晶便告诉我:“我们一起吃了过来的。”
三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气氛难勉有些尴尬。苍承泽顿了几秒钟,沉声说:“金晶,你不是特意来道歉吗?”
金晶不太乐意地说:“我刚才已经跟她道过歉了。”
苍承泽对金晶很了解,不等我开口,便‘哼’了一声,说:“我没有听到……”
金晶闭着嘴,不说话。
她有着她千金小姐身份多年养成的骄傲和放肆,长得这么大,“对不起”三个字怕是没有真的用过几次。特别是对情敌,她巴不得砸死我,怎么会真的想道歉?还得是当着苍承泽的面。
我微微笑了笑,等着她的道歉。
等了半晌金晶都没有开口,苍承泽开口说:“你不是自己答应了来道歉吗?现在在扭捏什么呢?”
金晶有些愤恨地看了我一眼。
她大概以为她一上来就给我灌火药,令我抓狂发火,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装作道歉了不被我接受,反而成了受委屈的。可没有想到我没有动怒,让她的计划泡了汤。
这个道歉是我应得的,所以我也不会有什么‘善解人意’地提出算了,微笑地看着她,等着。
晶昌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春秋新款长裙,袖口是喇叭袖涉及的,白色清纯,裙子却设计的有些女人味,趁得她清新又漂亮。而我穿着宽大的睡衣,油头垢面,在外面上与她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但那又怎么样?
她长得再美,家世再好,苍承泽的心也没往她身上偏。
大概是觉得躲不过去了,金晶最终还是开了口,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对不起。”
我拧了拧眉。
“做错了事情道个歉,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你这是做什么呢?难不成颂颂应该给你打的?”苍承泽不满地问。
“她就是……”金晶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辩解道:“是她先打我的!”
“但现在躺在床床上的人可不是你!”苍承泽有些火了,语气不快地说:“你告诉我,说你会好好道歉,让我带你过来。我相信你,可是你的态度呢?”
对于以自我为中心不讲道理的女人,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厌烦,苍承泽大概意识到了金晶说要道歉不过就是耍他的,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如果实在不想道歉,那你就回去。”
“承泽……”金晶气得鼓起嘴,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一句话也没有,如果她今天不道歉,只要苍承泽不妥协,我绝对不会松口的。
“行了,我道歉!”金晶再嚣张,在苍承泽面前也不得不软下来,一副被逼无奈地口吻对我说:“对不起!我那一下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说完以后,她又立刻为自己辩解:“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当时我也不知道顺手一拿,就拿到了烟灰缸。而且,还是你先动的手!我长这么大,几时被人打过?我怎么能咽得下那口气?”
说到这里,看苍承泽脸色不太好,又接着说:“但不管怎么样,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以后,问苍承泽:“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