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的医生查看了云若曦的情况后,非常恭敬地跟叶斯瀚解释:“云小姐刚刚做了清宫手术,可些会有感染的风险,而且来医院之前又着凉了,才导致高烧,我们已经增加药物来对症处理了,不过起效还要等些时间。”
叶斯瀚还是蹙眉沉声问:“没有其它的办法吗?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
医生在腹诽着,知道她难受,当初就该小心点,怀孕后早产,跟月子是没有区别的,可能是比坐月子还要辛苦。
但这些话,医生也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他只能尽量平和的语气来安稳家属的情绪,缓缓地说:“女人小产,跟月子没有什么区别的,只能小心地照顾,大概明天早上,云小姐退烧后,情况应该就会好些。”
叶斯瀚听了,也没有再说话,他也明白,医生也是尽力了,只是治疗也总有一个过程,此时他除了心痛,也没有办法再说其它的。
妇产科的医生如获大赦般地离开了病房,但冷月珊看着叶斯瀚苍白的脸色,还是不放心留下来在他的身边轻声说:“你的针还没有打完,要不我拿过来在这里打吧。”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叶斯瀚心里烦躁,对于冷月珊的好意一点也不领情。
但冷月珊也是一个倔脾气的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退缩,“你的胃出血还没有完全止住,刚刚还看到你吐血了,如果你不想在她想来时,让她看着你倒下在她的眼前,最好还是乖乖地把止血的药水打完。”
叶斯瀚算是被冷月珊的话吓到了,他现在确实是很不舒服,胃痛,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刚刚站起来时,就眩晕得厉害,自己是全靠自己的精神意志在撑着。
只是这样,能撑多久,他也没有把握,他不放心地又看了云若曦一眼,才缓缓地说:“她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不想她看到我打针的样子。”
冷月珊看了看云若曦的药水,然后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吧,为了可以让她更好的休息,医生在她的药水里加了安眠类的药物。如果你不放心,可能先回病房,她醒了我再通知你,今天是我值班。”
“那好,你就帮我在这里打针吧,我要守着她,不会离开的。”叶斯瀚终于作出了让步。
冷月珊闻言,马上让护士进来,把之前没有打完药水,又重新配药,再给叶斯瀚重新滴注。
只是这单人间里只一张病床,云若曦睡在上面,还有一张沙发是可以睡人的。
冷月珊有点为难地说:“要不你到沙发上歇一下吧,这药水点滴的时间也要很长的。”
叶斯瀚摇头,“不用了,我坐在这里就行。”
这时冷月珊才注意到,叶斯瀚没有打针的手,此时正被云若曦紧紧地握着,想必他是不忍心现在把手抽出来的。
只是这样在硬绑绑地椅子上坐一夜,就是正常人,只怕明天也会腰酸背痛,何况叶斯瀚自己也是在病中。
但冷月珊知道,再多劝说也没有用,只能退到一边,默默地守着两人。
云若曦还在昏睡着,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已经安静了很多,只是抓着叶斯瀚的手,却一直不肯松开。
叶斯瀚笔直地腰杆坐在那里,目光就一直在云若曦的身上停留,她微微蹙眉,偶尔的一声呻吟,都会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一下。
终于等到后半夜,叶斯瀚的针水打完了,不过因为胃部还处于出血的活动期,他并不能进食,连水也不敢给他喝,担心刺激胃酸分泌,引起溃疡面的继续出血。
冷月珊看着不忍心,又轻声轻道:“你还是到沙发睡一会吧,明天早上,若曦醒来情况就好起来了。”
叶斯瀚确实是有些累了,只是低头看着云若曦一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左手,还是摇头,哑着嗓子说:“不用了,我没事,冷医生你可以先去休息,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
冷月珊无奈地退出病房,叶斯瀚腾出一只手来,单手拿着手机,开始处理邮件,他一天都没有公司里,自然是积累了不少的公务,虽然是疲惫,只是很多急件也不容他再拖延。
当天边发白,太阳准备出来时,他才勉强地把最紧急的公务给处理完。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已经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正在这时,云若曦也开始醒来了,她睁开眼睛,房间里的光线有些刺眼,她不由自主地
把双手举起,挡住自己的眼睛。
本来靠在椅子想眯一会的叶斯瀚,因为她的松手,突然间就惊醒了,看到她醒来,马上关切地问:“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一边说,一边又把手放到云若曦的额头上,看来是药物起来作用,昨晚的高烧,真的已经退了。
云若曦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后,再次眼开眼睛,看到叶斯瀚坐在床上,略带着惊讶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了。”
叶斯瀚看着她的样子,更加觉得心痛,“这是医院,你昨天中午在我家外面的山路上晕倒了,被人送到这里来。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云若曦的声音也是哑哑的,叶斯瀚又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到一杯水,柔声说:“先喝点水,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云若曦双手用力撑着坐起来,接过叶斯瀚的水杯,叶斯瀚也手疾眼快地马上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她的背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步清醒,昨天的事情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眼前,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你妈妈不肯接受我,对不对?”
叶斯瀚此时只觉得头都大了,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我妈那边的事,你不用焦急,我来说服她,还有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叶斯瀚的道歉并没能让云若曦原谅,反而是听到她的一声惊呼:“你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叶斯瀚的心剧痛,但也只能实话实说:“你摔倒在路边,孩子没有保住,昨天下午,医生给你做了手术。”
云若曦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斯瀚,随后是哗地一声大哭起来,这孩子,她是有着多少的期望,甚至她希望这孩子成为云家的重孙,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