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站在院子里发呆,任凭冷风吹着也不知道回屋里躲躲子,云展鹏看着,说不出的心疼。
他过去把女儿拉回到屋里,温和地说:“爷爷也跟你聊招婿入赘的事了?”
云若曦点点头:“是,不过我还没有答应。”
云展鹏伸出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女儿的秀发,缓缓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在我的心里,你的幸福最重要,不过致远这孩子,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云若曦低头不语,她何尝不理解父亲的心情呢,过了一会,云展鹏又继续说:“一切都是我们云家的劫数,以后云氏就看造化吧,其实爷爷也是担心以后云氏会改姓,可惜你不是儿子。”
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过重男轻女,反而是不止一次地以自己女儿乖巧聪颖,可以考上华夏闻名的学府岭南大学而自豪,没有想到,今天却为自己不是男孩而发愁。
泪水在云若曦的心中汹涌而出,她咬着下唇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爸,我答应你跟爷爷的要求,我跟徐致远结婚,让我来继承云氏。”
云展鹏听了女儿的话,一下子兴奋地拉起她的手,高兴地说:“小曦,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这样做,是帮了我,更是帮了云氏,云氏只要不落到明轩那败家子手中,那就有救了。”
看着父亲的样子,云若曦点点头,站起来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自己的闺床上,抱着那大大的毛毛熊,任由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
她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任性固执的女孩了,这四年来,她在越城闯荡,吃过苦,也受过累,她也终于知道家里的温暖,亲人的关切。
天一设计能在这样的短的时间里,迅速在越城崛起,离不开父亲那些叔叔伯伯朋友的帮忙,他们这样乐意地扶持一个新生的公司,如果没有父亲在背后,默默地为她疏通关系是不可能的。
现在该是她回报家人的时候了,不要说徐致远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哪怕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她都不惜闯一回。
那一夜,云若曦恶梦连连,睡得不极安稳,她梦到魏狄那可恶的嘴脸,也看到了叶斯瀚那副千年冰块面孔,好像是把过去四年的人生,都在梦中重演了一遍。
早上醒来时,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但她的性子一直是要强的,默默地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给冷月珊发了一个短信,“珊珊,我要结婚了,新郎是徐致远,你来做我的伴娘好吗,你们一个医院的,也认识吧。”
冷月珊收到短信时,正在叶斯瀚的病房里听着消化科主任交待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叶斯瀚这次折腾得有点狠,昨天昏睡了大半天,一直到晚上,情况才稳定,主任已经交待了,不希望以后身体留下病根,就必须要老实地住院一周,把胃部的出血点都止住为止。
李惠娴在旁边听着,心痛得都要掉眼泪了,叶斯瀚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终于选择妥协,把公司的事情,都暂时交待给副总来处理,除了重大的事情,不能延后的,才向他直接汇报,准备就在医院里,踏踏实实地养病。
查房完毕,李惠娴和佣人一起出去,听取主任交待最近的叶斯瀚饮食的注意事项,胃病这个,只能是靠调养,在治疗上,其实也没有太多好的办法。
冷月珊本来也是要跟着出去的,但叶斯瀚叫住了她,避开众人,才轻声问:“若曦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自己回穗城了?”
冷月珊看着这个深情的男人,心中突然间也有几分同情他,微微一点头说:“是,她回去了,应该是有正事要办,她要回去结婚。”
冷月珊尽量把语气说得平静,只是还是引起了叶斯瀚巨大的反应:“她要结婚,跟谁?我们之前都说好了,无论她有没有孩子,她都是我叶斯瀚的妻子。”
听着叶斯瀚的话,冷月珊的心里在叹息,“她的新郎是我们医院的徐致远医生。”
叶斯瀚本来是躺着在打输液的,这时再也淡定不了了,一下子坐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头晕。差点一头栽到床下去。
冷月珊慌忙扶住他:“你这是干嘛啊,还打着针呢,小心针要肿了。”
叶斯瀚没有理会冷月珊的话,只是恨恨地说:“徐致远呢,他在哪,他究竟对若曦做了什么,若曦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的呢。”
冷月珊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也是焦急,安慰他说:“你别急,先好好养好身体,我去把徐医生找来吧。”
叶斯瀚一挥手,直接就把手上的针拔掉,哑着嗓子厉声说:“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他肯定是看我病了,趁虚而入,乘人之危,我要亲自跟他说清楚。”
看着他气冲冲地下床就要往外走,冷月珊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在后面跟着。
他俩来到ICU的病房里,同科室的医生告知,徐致远今天早就请假了,听说是有急事去了穗城。
叶斯瀚听了,更是不淡定,马上给李御打电话:“你马上帮我订一张到穗城最快的机票。”
李御领命后,马上行动,但很快要回复说:“今天没有航班到穗城了,最快的也要到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不过邻市下午三点有航班去穗城,你看要订吗?”
叶斯瀚听了,不加思索地说:“要,帮我订今天下午的航班,我马上到邻市去。”
冷月珊听了,心里在发毛,从越成到邻市,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是早上十一点了,这时间上真的够紧凑的,最重要的是,叶斯瀚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离开医院。
冷月珊壮着胆子上前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弱弱地说:“叶总裁,刚才主任说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离开医院。还是需要好好休养的。”
对于冷月珊的劝阻,叶斯瀚是丝毫不为所动的,他挥手推开了冷月珊的拉扯,嘴里恨恨地说:“我妻子都要被小人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我还能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就不是男人了。”
他说完,回到病房里换了一身干净出门的衣服,拿着车钥匙就要离开,闻讯赶来的李惠娴适时出现,堵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