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外面还是不停传来不停的敲门声。
贾公子穿上还没脱下的裤子,一脚把门踹开,朝敲门的人吼道:“你真会挑时候,给本少爷滚,快点。”他边说边用食指指着指着门口的走廊。
“少爷……您先看看这个。”官兵拿出肃顺掉下的金牌,递给贾公子。贾公子两眼放光,倒退一步,挥挥手说道:“你走吧,让我静静,暂时先不要动他们。”
官兵点点头说道:“喳!”然后离开院子。
贾公子用力把门一关,走过去揪着躲在墙角的婵儿的头发问道:“臭娘门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故意让老子出丑的?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哼!”说完他拿起地上的衣服,离开了房间。对门口的守卫说道:“给我看好她,等本少爷回来再收拾她。”
婵儿在躲在床脚,蜷缩在那里,两个眼睛都是水汪汪的。
贾公子三两下就穿好衣服,走去大牢。他来到肃顺所在的那里,走在肃顺跟前问道:“这是谁的?”
浑身是鞭子抽破衣服的血迹的肃顺,看着自己的金牌笑了道:“呵,我这辈子千算万算却没想过会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不快放了我们?”
贾公子笑一声,收回金牌道:“你想的美,放了你?那我还有命吗?我舅舅也会受到牵连。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等本公子想好怎么收拾你们再来这里。”
肃顺过来扒着铁栏,指着他道:“你会得到报应的。”
贾公子回头道:“你闭嘴,本公子从来不怕报应。”
奕詝摇摇头道:“朕这大清江山怎么就出现了这种贼人了?”
兰妃拉着奕詝的手道:“皇上,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您就当他是条疯狗就好了。等贾大人回来自然会放了我们的。”
奕詝道:“等他回来,朕要他头上那顶乌纱帽。”
肃顺爬到铁栏上看着奕詝,跪下说道:“都是臣的错,臣让皇上跟着臣吃苦。臣罪该万死!”
奕詝头朝着肃顺说道:“朕知道你是好心,没事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才对。”
周围牢里的人只当他们是疯子,趴在铁栏上看他们。也还有一些叫冤枉的呻吟传到他们的耳朵。每天走的,来的,都有人,奕詝也看的习惯了。
“进去!走,走。”隔壁的牢房又住进来一个人,身材有些瘦弱,黝黑的皮肤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他一进来就蹲在地上,什么也没做。
等狱卒一走,他趴在栏杆上看着奕詝问道:“唉,你就是艾公子吧?”
奕詝一看他,点点头道:“你认识我?”
那人道:“哦,是这样的,外面有个小哥叫我带信给您,说是要一件你最看中的宝贝,叫我带给他。”
小安子走上前几步,准备说什么,奕詝一把把他拽了回来。然后轻轻摇摇头,小安子又站在他的旁边。
奕詝问道:“不知你口中的人是谁?这里面这么多人,你怎么就识得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万一认错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唉,这里面的人除了您,还有谁能够配得上他说的那种气质?我们读书人,虽然没什么才能,自认为分析人,还是有点能力的。”那人笑着说道。
奕詝问道:“你说的人是谁?”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说叫我做完这件事给我五十两银子的。我家里等着米下锅呢。”那人眼神一动,手一挥说道。
“噢,原来如此。给你,你能带出去?”奕詝问道。
肃顺走上来捂着胸口说道:“公子别理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是见钱眼开的,不见得会办什么大事。”
“拿,这是你们说的,可别后悔。等我一出去,可就进不来了。”那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
兰妃一只手拉住奕詝说道:“皇……夫君,我也觉得这样的人不靠谱,您还是谨慎些。”
奕詝拍了拍兰妃的手道:“不碍事儿。”
奕詝重新扫视了一下对面的那个人。虽然,他说话有点颠簸,可看上去也还算正人君子,再加上又是一个书生,应该可靠。
他拿出自己的玉佩扔给了他。那人接过玉佩之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再看了。
奕詝说道:“出门在外,就不必拘礼了,你把这个带给他。还有,这里的事儿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是。”那人被玉佩吓的一时喘不过气,说话有些结巴。
“事成之后,我给你双倍。”奕詝伸出食指与中指比划着,生怕他隔的太远,没有听清楚。
“草民不敢。”那人,回过神轻轻道。
“谁是匡源?可以出去了。家里来人保释了。”一个狱卒进来,一路从那边问过来。
“我……我是!”匡源踮着脚举手道。
一阵“哐哐当当”的开锁声,隔壁的大门已被打开。
匡源从里面出来,朝着奕詝的地方看去。奕詝朝门外挥挥手,他低头跟着狱卒走了出去。
“皇上,您真的那么信他?”兰妃问道。
“除了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再说了,朕观察了,还有一个侍卫不在,也就是说,他在外面,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或许,那个人就是他派来的。”奕詝不慌不忙的说道。
“噢,臣妾倒是没有注意,那样就好了。皇上您的龙体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兰妃理理奕詝的囚衣说道。
“呵,朕也真是受益匪浅啊!不出来还真不知道,这外面就变成了那些乱臣贼子的天下了。朕对不起祖宗啊。”奕詝叹气说道。
“皇上,您也不必太担心,您看这里面的人都没几个喊冤的,想必应该治理的很好。”兰妃给奕詝揉着肩说道。
不远处又是一阵“咣当”声。一个一直在叫着“冤枉”的人被一个狱卒带出了牢房。
不一会儿,那个人便满嘴是血的被两个狱卒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