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媛媛时,我是慌忙推开了李浩天的,虽然我跟他是问心无悔,但从内心深处,我真的不想刺激到媛媛,她一直这样喜欢着这个男人。怀孕后的我身体总是虚些,推开浩天时,自己反而被同时又向后滑了一大步,眼看着又要摔倒。
浩天再次慌忙上前,扶住我的肩,我不得不再次落入他的怀中,他低头看我,却不经意间几乎碰到了我刚好仰面的红唇,我俩都吓了一跳,狼狈地各自躲开。
媛媛上前来,黑着脸看了我们一眼,接着把手中的文件袋低往我一塞,就咚咚地跑上楼去了。
那文件袋里正是加国领事馆寄来的文件,浩天拆开递给我说:“你快点填好签名后,我们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我的心还是非常地矛盾,只是这过道里,空荡荡的,确实很不方便,不得已,我只能带着浩天上楼,回到公寓里填表。
我们进去时,媛媛本来正坐在客厅里的,看到我俩,一言未发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木门被重重地关上,传来了很大的声响,我知道媛媛这小姑奶奶这回真的是发火了,心里带着歉意,此刻却无暇去解释。
浩天皱眉看着媛媛的表现,也没有多说话,如陌路人一般,只是一再地催促我赶快把表格填好,我知道,浩天再呆在这里,我跟媛媛的问题是更难解决的,浩天不愿意跟媛媛开口,留下来只会是让矛盾激化。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找到签字笔,开始填表签名,表格并不难填,不到十五分钟就填好了,浩天也没有做过多的逗留,拿着我的表格就离开了。出门前,依旧是温和地叮嘱我要多注意休息。
浩天关心的话语,我不知道媛媛有没有听到,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赶快把他推出门外去,我急需要时间来解决我跟媛媛之间的事情。
浩天走后,媛媛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里边也没有回答,我有点急了,在门外喊道:“媛媛,你开开门,只我解释好吗?”
停了一会,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站在门外,略略地焦急,只能再次敲打的房门说:“媛媛,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能不能开门听我解释啊。”
我的话说完,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回应,我站得实在是站得有点累了,头也有点晕晕的,怀了孩子以后,我的胃口总是不好,虽然没有怎么吐,但看着饭菜就不想下咽,在家里时,母亲曾关心地问过我是不是还有其它不舒服,不过都被我塘塞过去了。
我拉过客厅的一把小凳子坐在媛媛的房间门口,继续低声说:“媛媛,开开门吧,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了,我们几年的友谊,你就忍心让我们这样带着心结分开吗?”
这回房间里传来了媛媛带着哭腔地喊声:“林子欣,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你说过,你不会跟浩天在一起的,那你现在,就是和他一起出国,比翼双飞,对吗?”
我不知道刚才她在楼下,究竟听到了我们多少的话,所以也不也冒然乱说,只能耐心地解释:“媛媛,是,我这次去加国确实是跟李师兄一起走的,不过李师兄只是学术交流访问,他一年后就会回来,但我大概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觉得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吗?”媛媛继续在吼叫着:“你明知道我这样喜欢浩天,你却还是要跟我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我真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对于浩天,我真的从来没有动过一点的心思,只是媛媛能理解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跟李师兄会有未来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被华家抛弃了,我离了婚,实在是在穗城呆不下去了,所以不得已才找他帮忙,让他帮我出国,其它的事情,真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一点影子都没有,你这是凭着良心说的话吗?”媛媛依旧哭,不过怒火似乎越来越大了。
我想到刚才的一幕,心念一动,突然间高喊一声:“哎哟……”然后人就侧身往地上摔去。
我还是怕伤到腹中的孩子,所以也不敢真的用力摔,人是斜躺在地上,只是我刚才坐着的凳子倒地时,发出了很响亮的一声巨响。
果然,方媛媛的房间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她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媛媛看到倒上地上的我,也是大惊失色:“子欣,你怎么呢?”
虽然是穿着厚衣裤,不过这冬天的大理石地板上,还是凉得我发抖,我伸手拉住了媛媛地手,故意借力让她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她扶着我,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这时,我才略略无奈地说:“媛媛,这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你也该知道,前些天,我家里出事了,我被绑架到了轲子山上,前两天才被解救出来,刚才在外面就是站得久了,我站不稳,所以浩天才扶了我一把,然后你就看到了,你也知道,我跟浩天,还算是朋友,他不可能看着我摔倒也不扶的。”
媛媛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她紧张地问:“子欣,我没有想到是这样,你没事吧?”
我刚才其实是为了诈她出来,所以故意摔下去,只是好像有点成了假戏真做了,这两天刚刚好点不疼的腰椎,此刻又开始叫嚣起来,我坐在沙发上,又是那种动一下也觉得困难的感觉,心里在苦闷着,只能无力地说:“好像是扭到腰了。”
我稍稍想动一下,忍住又发出“哎哟”一声呻吟,不过这次不是假装的,是真真切切的彻骨之痛,我不得不用手按着腰,却完全不敢再用力。
媛媛慌了,焦急地问:“怎么办,打电话给浩天,让他过来看看,好吗?”
媛媛就是这样,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就是李浩天,但我真的不想再惹出事端,马上摇头说:“不用,你扶我进房间休息一下就好。”
媛媛也不敢再多言,扶着我进了房间,又照顾我躺好,又叫了外卖做晚饭,吃过晚饭以后,我开始觉得头晕,猜想身上的毒素又要发作了,算着日子,我离开轲子山也有两周了,连忙叫缓缓给我倒来一杯水,又避开她,偷偷地把解药吃下,所幸这解药还是很有用的,果然吃了以后,人也恢复了正常。
入夜后,我躺着却是久久不能入睡,腰又痛得我真想掉眼泪,连转身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