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光乍现,翻找出这几天我与米歇尔一起设计的冰雪主题。
“雪儿,你这是打算用这个充数?”米歇尔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但似乎不大赞成,“这只是我们打的草稿,要做成衣服的话是不是太不精致了一点?”
米歇尔是个凡事追求完美的男人,决不允许自己的作品以不完美的形式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米歇尔老师,现在已经别无他选了,我会将这些设计图拿到邱雁山那里去,请其他人一起帮忙完善。”
他终于松口,点头应允,但是难免担心,“虽然只能出此下策,但是圣诞主题用这一套方案可行吗?”
“我想过了,这几年为什么圣诞主题都不景气,因为年年如此,都是以大红色为主的服饰大家已经产生了视觉疲劳,这一套我觉得有戏。”
我看向晋高阳,想问问他的意见,他眼里都是赞许之意,这让我更加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我将这些设计图带去邱雁山处,并且将我的打算如数告知各位。
“时间紧迫,也只能这么做了。”
邱雁山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没有表示出问题。
“雪儿小姐,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邵柔曼拿着稿子走到我身边问我。
“嗯,差不多都是我设计的,但主要是我的老师提点的好。”
“你的老师,是米歇尔大师吧?”
“哎?你怎么知道?”
“他可是我的偶像呢!”
邵柔曼少有的双眼放光,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米歇尔的样子。
“等这次的事情过后,你能带我跟他认识一下吗?我崇拜他很久很久了!”
我与米歇尔还没有熟到可以替他随便约人的程度,所以只能抱歉地跟邵曼柔说,“我回去帮你约约看。”
邵曼柔惊喜交加,捧着一张通红的脸蛋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一旁的邱雁山干咳一身走了过来,“好了好了,工作要紧。”
瞧我发现了什么,原来邱雁山对人家邵曼柔有意思呢。
不愧是出自米歇尔的指导下的设计,和你修改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崭新的稿子就完成了。
钱昌拿着新稿子联系制衣厂,顺道打听了下圣诞主题那一套的公司出处,查出来发现老板是一个叫做张英的男人。
张英,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男人的名字,就是那个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找四个男人玷污清白的家伙。
想不到蓝白居然和张英勾结在一起,张英绝非善类,虽然我也不喜欢白兰,但是到底血浓于水,希望她不要因为相信那个男人而吃亏。
这几天我刻意表现出非常头疼的样子,好让杨贤将我焦急的状态传达给白兰以此让她放松心态,果然白兰就没有刻意来找我的茬,应该是等着我最后出糗的时刻吧。
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是向各大投资商以及杂志专刊负责人们展示设计作品的要紧环节。
一共来了十二个公司,其中自然也包括张英的公司。
我从后台偷看坐在T台最前端,白岩与张英坐在比邻的位置,白兰坐在两人的右侧。
看张英一脸自信的样子,白兰应该跟他保证过他盗用的那一套设计能受到投资商们的青睐。
“怎么样?紧张?”
这一次邱雁山跟我一块儿来了,他是见过这种阵仗的人,出于担心我所以跟着来了。
“紧张,我不知道这方法可不可行,万一不被青睐就很对不起你们了。”
“其实不管这一次结果如何,我想钱昌他们都不会轻易要断绝跟你的合作关系吧。”
“哎?”
听见邱雁山这么说,我觉得非常意外。
除了邱雁山,我与其他人的交流并不是很多,尤其这阵子为了修改新稿子更是废寝忘食,交流什么的早就被扔在了九霄云外。
“你看看眼底下的黑眼圈,大家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只会放白话的人。”
他伸手碰了碰我的脸,我不好意思地捧着脸躲开,“这,这是我应该做的,绝不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
“嗯,看秀吧。”
全场音乐响起,模特们穿着各个公司带来的设计陆续上台。
前面走过的几个模特身上的衣服似乎并没有引得投资商们的注意,有些甚至还频频摇头显得些许的失望与不耐烦,仿佛用表情再说,“这种设计跟大街上卖的那些便宜货有什么两样,也好意思上这种年度系列?”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心里更加紧张,不由抓住了邱雁山的衣角。
邱雁山拍拍我的手安慰我,“你看,我们原来的设计出来了。”
闻言我看向T台,张英公司带来的模特们穿着我与邱雁山他们努力几个礼拜的成果走在台上,她们一出来引得台下第一次叫好。模特们也一反之前那些走过的冷艳表情,个个拿出甜美的姿态冲台下飞吻媚眼。
张英连连点头,觉得这一次投资商们一定会找他合作,一旁的白岩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好几套衣服中的小零件是我与邵柔曼前辈特意加上去的,但是白兰与张英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原本可以为服装增添亮点的地方都被忽略了,导致整个看起来就非常一般。
虽然设计被白兰盗用给张总献殷勤了,但是好歹是出自我们的成果,听到那么多赞叹之声,也已经非常欣慰。
最后上场的是白企的模特们,一个个身着浅蓝色与白色为主的礼裙华丽亮相,在一众大色红的华服之中瞬间变成了一道清新而优雅的风景线。
“这是出自我们公司哪个设计师之手?”白岩忍不住问身旁的白兰。
白兰咬牙,没想到我在设计被盗用的情况下还能化险为夷。
“我问你话。”
“是那个死丫头。”
白兰虽没点名道姓,但白岩已经察觉到是我,不由有些惊讶。
“圣诞节以冰雪为主题,美哉美哉。”
投资商当中忽然传出这么一个声音,跟着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我想与白兰的赌注,我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