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阑珊姐,你这个坏人!”
夏安诗着急的是因为身体不能动弹,张牙舞爪的像个动怒的小兽。
换成别人她就上去拼命了,阑珊姐说过这个男人身世显赫,很危险不能招惹。
“坏人?!”
盛暮然低懒的嗓音饶有兴味的吐出这两字,偏带柔情的长眸望着熟睡的温阑珊。
唇角勾起,“是她这么告诉你的?”
夏安诗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很谨慎的道。
“阑珊姐才不会告诉我这么无聊的事情,”冷哼了声,有些讽刺。
“整个Y市谁不知道做善事的当属盛先生,为人痴情的很,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
盛暮然怎么会听不出她满嘴的讥讽,毫无波澜的俊脸深究不出一二,却是心疼了他女人的睡姿,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怀里。
起初他只以为温阑珊不过是累的睡着了,触到她身体的温度,脸色立变。
“她在发烧?”
“是,阑珊姐是不舒服,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看医生!”
夏安诗又窘又内疚,好像是白给了盛暮然带走阑珊的理由,可是留下来也只能等江先生回来。
看他泛着薄削深沉的脸,怕不是等不来江先生了!
“我带她去看医生。”
落下一句极淡的话,留下的背影竟让夏安诗觉得有几分落寞,凄凉。
……………………
温阑珊这一觉睡的并不长,大概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补觉,这会烧退了,倒不困了。
悠悠转醒,病房里深色系的壁纸没有刺到眼,脑袋的钝痛冷不丁袭来,她习惯性伸出右手贴上去。
扯到了扎进血管里的吊针,温阑珊蹙起眉心,不悦的抿嘴。
如同见到了瘟疫眼睛不眨一下的撕开医用胶布,扯掉针头。
大量的血液从针眼里涌出,顺着手腕处的纹路滴落在被单上,鲜红色的血印在白的一尘不染的被单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阑珊心头有些发震,睫羽颤了颤,呼吸急促掀开被角,赤足踩在冰凉地板上,打开小盒子里拿出消毒棉球。
按在手背上时,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很快整个棉球浸透了她的血液。
盛暮然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他不是在陪着关江语?怎么会在这里?
温阑珊自觉无视他,棉球混着血水沾在她的指尖,被她嫌弃的扔进垃圾桶里,她打算重新拿一个。
还没碰到盒子,肩膀已经被人用力箍住。
她淡淡的抬眸,杏眸载着坦荡的鄙薄,她有些看不懂他的愤怒从何而来?
“盛先生,你难道打算以血流至干的方式让我死掉吗?这样会不会残忍了些?”
她本就虚弱无力,流了那么多血,分不清是心理还是身体的,愈发虚弱。
盛暮然像是很忌讳她说死这个字,眉头猝然皱起。
抱着她放在床上,捏起几块棉球温柔按在已经肿起来变得青紫的手背。
红白两种极端的颜色烙印在他的大脑里,看着她煞白的脸上遍布嘲弄,盛暮然讳莫如深的眸子盯着她一瞬不瞬。
“阑珊,我不喜欢你说死。”
那种事情这一辈子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温阑珊浑然不觉,毫无血色的脸升起袅袅的笑,抽出攥在他手心的右手,嘲讽着他的字字句句。
“如果诅咒只需要说个死字,就能心想事成,我还用着这么辛苦回来吗?”
盛暮然看了眼病态也掩盖不住的漂亮脸蛋,垂下眼睑,用着她抗拒不了的力道握住纤细的手腕。
认真的按住消毒棉球,大有不制止住绝不罢休的意思。
语气极端的不高兴。
“高烧到三十九度八,温阑珊你不是小孩子,自己身体状况不清楚吗?”
“我身体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不需要你假惺惺,更不需要你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刷着无聊的存在感!”
她扬起了音调,眼神凉薄。明明关心的人不是她,还装作一副情圣的模样显露在她面前。
人总是在不容许有片刻思考的情况下做出选择的,在关江语倒下的一瞬间,他关心的不就是她吗?
三年前她输给他的不喜欢,她堂堂荡荡的承认,失望过就不再期望。
三年后她可以平淡的做个局外人,看着故事里的他们,内心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她讨厌的是,她已不想插手他们的感情,为什么他还要拉她下水?
他凝眸看着她,掏出手机拨过去一个电话,漠漠的语气有些拿电话那头的人撒气。
“她手背鼓包了,你来重新替她扎针。”
“盛先生,其实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多接触,尤其像你和我这种关系的,说实话阿粤不如你有钱有权,我大可不会没脑子的和你斗,不过和关小姐的恩怨总有一天会有个了结的!”
她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平静的道。
盛暮然凑近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近在咫尺的脸蛋,黯哑低沉的嗓音蛊惑道。
“我们这种关系?朋友?同学?恋人?夫妻?你说离婚了,不过昨晚我们还是床伴关系,你想把我归属到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一类?嗯?”
他这副雅痞的模样映进她装着笑的眼睛里,不暖,更像是拒之千里的隔阂。
虚无缥缈的嗓音淡淡道。
“是啊,盛先生这辈子涉足过我人生中很多角色,既然分手了,盛先生的绅士风度被狗啃了吗?不能安静的做个别人记忆中的前夫吗?”
最后一句显然是她说急了,听在男人耳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淡淡的笑,薄唇上勾勒着笑意。
“太绅士也是错?以至于做了点违背绅士品格的事情就要受到这样的谴责?阑珊你的话让我不能太委屈!绅士也有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
喜欢?这两个字听在温阑珊耳中还真是讽刺。
封着霜的眸冷然的瞧着他,她好像差点忘了,是他一直强调要追求她的!
“盛先生不要脸的架势让人猝不及防,我不想和你谈论任何话题,我有病说话很废力气,要休息了!”
边说着,扯着薄被搭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