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暮然你搞什么,就这么喜欢和我抢?凑什么热闹啊你。”
江陇粤真的快要怀疑他今天是不是犯病了,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阿粤你喜欢的东西不代表我不能喜欢,不是我非得和你抢,只是你喜欢的东西恰好我也喜欢,拍卖会是公平的,谁有能力谁才能获胜!”
慵懒的嗓音淡淡的在他们之间响起,微侧的脸颊俊美依旧,只略显消瘦几许。
“盛伯母不太喜欢翡翠,你身边这位顾小姐也不适合戴这种端庄老态的东西,你买来压箱底吗?”
盛暮然语调微高,语气凉薄,“你怎么知道我要压箱底?而不是送人?”
江陇粤脸色一阵青白,认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认知第一次刷新了底线,“好!你可真行啊!”
盛暮然‘罪恶昭著’的性子果然和他没完没了,最后他更是以三千万的价格拿下了这只手镯。
拍卖会结束后,江陇粤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几位前来攀谈的老总也没和颜悦色对待,连带着楚奕焕都被狠狠的‘修理’一顿。
楚奕焕并不把江陇粤在盛暮然那吃瘪当成一回事,笑着答应他下次有了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送给他,温阑珊看着阿粤一副小孩做派唇边扬起浅笑,应下和他一起为江奶奶挑选礼物的约定。
为了赔礼,楚奕焕说二楼还有他收藏的几瓶好酒,江陇粤当然不会客气,拉着温阑珊往楼上走。
她后退一步,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跟随他们一步步踩在楼梯上。
不经意间余光扫到大厅的一角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她惊讶的停住脚步,想认真看清那人的模样,却不知那人早已经消失在角落里。
温阑珊拢着眸,如果没看错,那个人是楚衍生,他出现在楚家是意外还是……
愣神片刻,面色清冷的男人出现在楼梯脚下,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遥遥和她对视。
她只觉瞳眸缩了缩,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也收紧了些,根本不是刻意的打量,男人偏以这样消瘦的样子出现在她眼前。
不过她目光疏落浅淡,丝毫不给彼此任何相遇上的负担,他如墨玉般的黑眸好像没有要移开的意思,藏匿在眸底浓稠在酝酿。
温阑珊觉得这种僵持不下的气氛少不了尬然,好在江陇粤唤了她一声。
“阑珊?”
他跟着楚奕焕走完最后一层台阶转身才发现温阑珊还停在半梯间。
他往下走了几步,对上男人眉眼间阴凉的郁色,好看的桃花眼溢出笑意,“呦,盛大少啊,怎么了?身边怎么没有佳人陪伴?今天盛大少真是很得意啊?”
盛暮然掀起眼帘,目光从温阑珊的脸上挪开,薄唇勾笑,即便他们以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望着他,也分毫不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他还没开腔,倒是楚奕焕本着当和事佬的态度,盛情道,“刚准备带阿粤去品尝楚某珍藏的酒,不知盛少有没有兴趣?”
楚奕焕比他们大了几岁,小时与阿粤来往挺密切,后来一直生活在国外,对当初从京都搬来盛家的嫡长子只耳闻过,并没机会结识。
所以到了现在,只有寥寥几次的合作。
楚奕焕显然没肯定盛暮然会答应,不过见他答应了也没太多的惊讶,只悄无声息的往温阑珊身上瞥了瞥,笑而不语。
江陇粤不高兴了,“焕哥,你叫上他做什么?”
楚奕焕笑道,“盛少见多识广对品酒这块应该颇有研究,多一个人总会有趣的!”
盛暮然单手插进口袋里,缓缓的踩在台阶上,楚家的楼梯挺宽敞的,并排走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温阑珊望着他越来越近,而且没有避让的意思,温静的脸上是模糊不明的意味,继而倾着身子让他先行。
盛暮然漠然的黑眸微眯,从她身边走过时温阑珊有种错觉,他好像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凝重的让她感觉到了压抑。
……
楚奕焕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放满各种各式酒的房间,也许男人之间的情谊比女人来的更猝不及防,此前阿粤一点好脸色都不会给盛暮然,这会还能喜笑颜开的碰杯喝酒。
不过他们之间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连中间夹了个温阑珊都没有消减,更何况其它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阑珊小酌了几口,感觉到胸口有些闷,趁他们不注意悄悄走出房间,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吹吹风。
别墅里的暖气很足,阑珊虽然穿的不多,不过还是感觉到了热,走廊的一扇窗开了一道裂缝,冰冷的寒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凉的彻骨,却意外的很舒服。
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雪终于在今天停下来了,望着窗外在昏黄路灯下泛着银色的雪地,她唇上是愉快的笑容,酒杯碰了碰玻璃窗发出清脆的响声。
扬着酒杯往嘴边送,还未尝到酒水,一只横空出世的手掌专制的夺过,温阑珊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用看也能猜出他是谁!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挑着轻薄的笑,“孤单?寂寞?一个人对着空气喝酒?”
温阑珊平淡的回道,“不孤单也不寂寞,倒是抢酒的人很像啊!”
他笑了,“你怎么不说我太无聊了呢?”
温阑珊吐了吐气,有一瞬间回到了被他纠缠不休的那段日子,她保持两人间至少一米以上的距离。
转过身,男人深眸似夜空中的繁星,立挺的鼻梁下是撩起弧度的薄唇,几许冷风吹开他额前的发,露出紧皱的眉头。
温阑珊淡淡道,“无聊!盛先生今天是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
见到他没有绕道走,是她违背了诺言。
“温小姐对自己说过的话很恪守不渝啊。”他朝她慢慢靠近,擒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轻易挣脱。
盯着她圆润的脸蛋,“看来没了我的纠缠温小姐果然过的很不错。”
温阑珊嗓音依旧很淡,眉目却因为他的束缚而不喜的愠怒,“嗯,我过得很好!”
“可我有个很坏的心思,看到别人比我过的好会不舒服,你说我要怎么办呢?”
“别闹别开玩笑,没人会过的比你好!”她仰着头声音混在冷风中,无声更刺某人的心口。
她没有说错,谁敢和盛公子比过的好不好。
也许这句话从温阑珊嘴里说的太平淡无奇让他不喜欢,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嗯?连开个玩笑都不允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