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谭林森的手在下面示意我可以停止了，接下来讯问由他来作主讯问。
但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审讯结束之后，我从康宁那里得知，以后贾宋的审讯也不用我参加了，说是局长看到了我在审讯视频里的言辞，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作为和梁染有血亲关系的人，本应回避。
和贾宋的审讯告别之后，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我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说些关乎墨羽的什么事情······
但是他所说的梁羽是墨羽杀的这一句话让我久久不能平息，我强迫我自己这是不能相信，但是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也许这真的就事实。
疯了，我快要疯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诉徐奕，自从墨羽顺利康复了之后，他又开始接了案子，近两日都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墨羽那边一直都是闺蜜闽江在陪伴，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姐，你竟然还是空手来的！”
我刚推开门，墨羽便一脸不满意的说道。
我浅笑，虽然只是微微挤出一丝笑容，但这是真正笑容，在我这个妹妹面前，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忙完了？”闽江问我道。
我点点头：“你们俩想吃什么，我去买。”我说。
前两天徐奕给墨羽买了鲫鱼汤，似乎是勾起了她的食欲，于是我不得不再次跑到那家餐厅去拎回来，临走的时候我再次朝病房里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
“墨存！”我身后传来闽江的声音。
“嗯？”
她推着我朝前面走去，似乎是要躲着墨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
“你丫的别瞒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跟个行尸走肉一样，还买什么鲫鱼汤，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放心让你单独出去。”她说着将我揽过去坐到附近的椅子上。
一瞬间，我有想哭的欲望，鼻子酸涩。
我已经做好的完全准备，眼前的这个和我相守了十多年的闺蜜是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康宁我宁愿更加相信闽江，也许真的如同张小娴的散文里说的那样，有时候闺蜜比男人更可靠。
在我理清要说的思路之前，我的手机响了，是康宁，他说梁羽的案子上有人来认罪了。
我已经顾忌不上墨羽的鲫鱼汤，对闽江要说的一切也先告一段落，我想知道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将那份也许就要顶在墨羽头上的罪名给揽了过去。
在我再次赶回局里的时候我看到了讯问室里坐着一个我熟悉的人，我先前期许的好心情全部烟消云散了。
“何志鸣。”我忍不住叫到。
看着站在我身旁的康宁，我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杀害梁羽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何志鸣？还是他只是在为他喜欢的人顶罪。
一个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人，他应该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只是，医院里无忧无虑的女孩，她知道吗？
我坐下之后，并没有再次开口说什么，既然局长愿意将何志鸣交给我审讯，我万万不能再向上次一样意气用事，我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如此淡漠的这个男人的面庞，也许我也可以吧·······
“你是来认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康宁，他示意我可以开始了，于是我坐下来，变问道。
“是的。”何志鸣说道，声音和面庞一样，很是平静。
如果梁羽真的是他杀的，那么他作为一个不缺钱不缺权的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人生？如果他只是在顶罪，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爱会趋势他做这样的事情？自从墨羽出事之后，他应该还没有见过她吧。
“为什么？”我问道。
“不为什么，我只是喜欢她，但是她却一步步堕落，做着我不喜欢的事情。他的话说完之后，我只能坐在那里发呆，好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他喜欢的人究竟是谁，我再清楚不过。
我看向他，他看向我······
我已经知道了，贾宋的话是真的，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替墨羽顶罪。
他知道，我不会揭穿他。
医院的病房里，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毫无商量的前提下，联手去保护一个“真正的凶手”······
“说一下具体的缘由？”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康宁突然间问道。
他是在怀疑什么吗？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那天是十六号，是我的生日，那个女人原本已经答应过我要陪我过生日，但是在我生日到来的前两天她却在我的店里和贾宋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这让我没有办法接受，于是我选择在我生日那天祭奠她。”
何志鸣面色枯槁似乎是因为那个女人遭受到了极大的心理打击，毫无感情色彩像个冷面杀手一般说道。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了解到了他对墨羽的感情，我应该就相信了，不然谁会怀疑一个有事业有颜值而且没有精神疾病的男人会这么轻易自己毁掉自己的人生呢？
再次看向何志鸣，他没有和我对视，一瞬间我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相他口中的话是真的。是不是他喜欢的人就是梁羽，梁羽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是耐不住自己良心的折磨然后来到警察局人认罪的。
“你是如果杀的她？”康宁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康宁究竟是为了反复确定案子的经过，以防冤假错案，还是对和知名的话语已经产生了怀疑······
但是何志鸣接下来的话让我浑身发毛，杀人的具体经过和法医检验出来的梁羽的尸体上留下的创伤一模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丢弃在锦江区的女尸梁羽真的是墨羽杀的吗？我不由开始怀疑何志鸣。
也许凶手是他们两个？或者真的就只是何志鸣？
不然他怎么会对杀人过程那么清楚？如果是他也是墨羽此生的挚爱，那么墨羽告诉他，也容易让人相信。关键是墨羽的挚爱另有他人，她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杀人过程告诉自己的一个追求者？
倏地，我想起来了死者梁羽身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这也许就是判定凶手究竟是谁的关键。
“还有什么细节吗？”我问道。
“什么意思？”须臾，何志鸣问道。
“我是问你在杀害梁羽的时候，还采取了别的什么伤害措施吗？”我带着一丝紧张，问道。
“哦，有。”
“什么？”康宁也许是明白了我想问的那个细节，便追问道。
“那女人太爱乱跑了，我便敲断了她的脚踝骨。”
·······
如此细节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在康宁看来，人就是何志鸣杀的没错了。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确是巨大的疑问，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凶手真的是他？
如果他就此被拘在警局的话，我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单独问他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