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存,墨存·······”嘈杂的声音里依旧可以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一缕很刺眼的光扎进我的眼睛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也正是这缕光线让我原本很难清醒的神经开始渐渐复苏。
“哥?”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是。”徐奕坐在我的床边,“手怎么这么冷?”他问道。
我看了一眼右手身上的再次被扎的输液针以及右上方的吊瓶,“我血糖又低了?”
“早上起来不吃饭乱做什么呢?墨羽把护士叫过去的时候发现你身上全是汗。”徐奕说道。
我简单平复了一下,我当然清楚我身上的汗渍是哪里来的,我是真的害怕了,但是顺着徐奕的方向看到站在墙角处的墨羽,眼神里同样充满了恐惧:“来。”我将手伸向墨羽。
墨羽缓缓走来,握住我的左手,“吓到了吧,不要担心这很正常,我从小就低血糖,尤其是早上不吃饭很容易昏厥,没关系的。”我解释道。
“只输液的话也不是办法,我去取一些早餐过来。”墨羽说着便准备离开。
“别别,你别一个人去。”
“没关系,她自己去过两三次了。”徐奕阻止了我。
在墨羽离开之后,徐奕一直盯着我,似乎是故意支走了墨羽,“哥。”我叫到。
“想问就快问吧。”
一瞬间我非常的吃惊,但又充满了感动,“墨羽左脚掌上的那颗红痣是出生的时候就有的吗?”我问道。
“对,而且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送走了········”
在墨羽端着早餐进来之前,故事正好讲完。
恢复完了之后我便回家去,墨羽这边就暂且交给徐奕,我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但是与其说是恢复身体倒不如说是整理疑点。
我很难想象家里怎么就会因为算面先生的一句话将徐家破产的原因归咎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就因为那算命的大仙儿随后一句“脚下污秽红痣是祸根”就这样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送人了?
那我呢?是不是就是因为小时候受不了这个,所以这个梦一做就是十多年?
但是,按理说,五岁时候的我应该是记不得这些东西的,即便是记得,也不能说是等到十岁的时候才开始做关于那颗红痣的梦啊?从十岁到二十五岁的今天,我一直被这个梦境所困惑。
难不成这就是潜意识,但是这个潜意识潜了五年,也太让费解了。还是说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吃了些东西窝在沙发上便睡下了,朦胧中我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波不平一波起,我也终于明白祸不单行这个词语不是没有出处的。
我披上空调衫走到门口从猫眼处看到是小区的门岗处的小陈,“有什么事吗?”我推开门问道。
“徐小姐,是这样的,有一位叫康宁的人打电话到我们门岗这里,说是您在家的话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没电了,我道谢之后忙用家中的座机给康宁回电,他倒是挺有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我们小区门卫的电话。
“怎么了?”拨通之后我问道。
“原本是给你放假的,不该再让你帮忙·······”
我立刻打断道:“别婆婆妈妈的,发生什么事儿了?”什么时候康宁和我这样生疏了。
“连环案中第三起案件刘钊那里,还有一些信息没有完全查明,有目击者说那天晚上有人在那么小区附近的一家星星超市门口看到过他,你能不能查一下从超市到那么小区门口所有能够查到的监控录像啊?”康宁征询我道。
“没有问题。”我说。
虽说是所有的监控录像,但是星星超市本身就在小区附近,就是具体算下来顶多也就是两三处,我就当是出去遛弯儿了。
按照康宁的说法,谭林森已经在赶来支援我的路上了,尽管我一再推脱说不用,但那边已经出发了。
手机充了一会儿电,勉强开机,于是带上手机和充电宝一同出发,查了星星超市和三十米之后的一家五金电料店都一无所获,再往前走就是一家旺旺煤气灶的店了,这家店并不是每天都营业,自从前几年成了电磁炉和微波炉的市场,烧气的越来越少了,家里备上一罐气也就是防止哪天万一停电了,也能通过烧气做点热饭吃。
只是今天好不凑巧,这家店关门了,我绕道到了后面,看到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阳台处学习,“你好,前面这家旺旺液化是你们家的吗?”我问道。
“是啊,阿姨你有什么事吗?”她将头从阳台那边往下看,问道。
被这么大孩子叫阿姨虽然挺不好受的,但是这种事情迟早是要接受的,于是我便往前走了几步:“你好,我是警察,我问一下你们家门口的监控有记录吗?”我问道。
“哦,你是说门口那个摄像头啊?”
女孩儿一路小跑过来给我开门,“一直都在我们家电脑上的,警察阿姨你是要查坏人吗?”
“是啊。”我说着还是将手里的警官证给小姑娘看了一下。
“里面的视频都在我们家电脑上,阿姨是现在就要看吗?”她问我道。
我是真没想到我就这么取信于这个孩子了,她对我的警官证似乎并没有产生怀疑,虽然对于我查案子来说确实是挺顺利的,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对我们国家的孩子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全在这里了。”女孩说完继续去阳台那边做作业了,将我一个人丢在电脑边,我实在是没想到她竟对我如此信任,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监控视频目前还在继续,我看了看里面的视频好像一天都不缺,我并没有啊按顺序去看,当我得知刘钊死亡的消息还是通过那天谭林森一大早的电话,我记得很清楚,每隔八天一个周期,那么刘钊的死亡时间是五月二十四号的早上。
我从二十四号凌晨开始大致浏览,原本我是没先到会有什么结果,直到凌晨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刘钊一个人从监控视频前走过,而且后面不远处紧跟了一个人,天黑看不大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是一个女人,我将监控视频拉进并放大,一瞬间我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我吓个半死,是谭林森。
他马上就到这边了,问我在哪儿。
挂断电话之后,我迅速二十四号凌晨监控视频翻看了一遍,出现刘钊也就那几秒,我将之前拉进放大的那张女人的图像定格,拍成照片。
然后将电脑里所有的监控视频全部删掉······
我知道,我又在做违法的事情了。
别了小女孩之后,我在楼下正好遇到开车过来的谭林森,也许如果不是提前一个人过来查看,这次的灾祸会将之前所有的事情尽数揭开·······
而我,是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谭林森问道。
“还好,就是从星星超市到小区门口总共就这三个监控视频,全部都查了但是都没有什么线索。”我说。
“不是吧。”谭林森的话让我神色一紧,“我看你脸色并不是很好,你还是没有休息好啊?”他质疑道。
我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