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我妈血压基本上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但是只要按时服用降压药不做太刺激性的活动,就没有住院的必要。”
顺着康宁的话,我们来到的了仁和医院,找到高里母亲的主治大夫,结果和康宁预料的基本一样,竟然是高里提出的要求,说要让自己的母亲在医院留院观察连天·······
这和先前他所描述的母亲住院似乎有些矛盾。
我们从医院一路小跑出去,开车即刻再次赶往希尔顿酒店,不知为何,我有预感在我们对高里问完话之后,他此刻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的心都要悬在嗓子处了,也许我和康宁应该有一个人要留在酒店里的,至少还算有一个人看着。
只是,让人吃惊的事情太多了,后厨里高里一脸认真的在煎炸料理。
“警官,还有什么事吗?”在康宁再次将他约出来之后,他一脸无辜的问。
“不好意思还是要来打扰你。”我说,“只是例行询问,请问在新书发布会那天的也就是七月八号的早上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我问道。
“来过希尔顿。”须臾,他开口道。
“你来做什么?”忽然间我察觉到案子的一线转机,但是我还是控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耐心问道。
“我来拿我的银行卡。”高里说,他似乎比我更加平静。
“但是刚刚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并没有提及。”我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知道在我折回希尔顿的那段时间里正好是那个作家被害的时间,我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晦气。”须臾,他说,这次说的话语虽然很长,但是依旧很慢。
也许来到惟申之后他并没有怎么练过普通话,平日里和母亲交流都还是他们的维族语,工作期间应该和其他人也很少交流,毕竟作为一个中国人经常性的泡在普通话的氛围里,半年的时间在口音这方面至少能够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那么你拿银行卡做什么?”康宁问道。
“给母亲交住院费,原本我以为银行卡是在身上的,但是我忘记我换了裤子,落在了后厨附近的更衣室里了。”他说。
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如果苏祁的死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倒还好,大不了我们从新从别的地方寻找线索,但是如果真的和他有关系的话,那我们真的是遇上对手了。
“六点到八点两个小时里,你只是拿了银行卡吗?”康宁问道。
“不是的,我拿了银行卡之后便从后厨的后门离开了,也许有人可能看到我了,但是我确定没有撞见厨师长就行了。我去医院附近的一家早餐店买了早餐带回去给母亲吃,她好像不喜欢医院的饭菜。”
他说了这么多似乎并没有什么逻辑在里面,只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汉语对他而言有些困难以至于说话没有条理性,还是因为他在紧张的状态下想要见有人在后厨看到他的这一信息点告诉我们。
难道一个小时前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希尔顿门口和我说话的场景?
我不得而知。
“为什么确定没有撞见厨师长就行了?”他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这个额外的信息点,似乎是想要让我们询问,但我确实是想知道,于是便问道。
“我们这里都知道跟他请假很困难的,我真的担心被他看到我了,又会留下我在这里干一阵子工作再走。”他的话让我想到以前在警校读书时候跟队长请假我,期间回学校一趟拿个东西,也许就等于给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宣告终结。
他说的不无道理。
而且按照沈嘉发来的七月八号早上八点五分他回到惟申市仁和医院的时候,确实是带着早餐回去的。
“你母亲是因为什么病症住院?”在他似乎已经卸下防备之际,倏地康宁问道。
“我,我母亲,我母亲是······高血压。”他有些吞吐,不过回答的内容也确实是事实。
“很严重吗?”康宁问。
“不严重。”须臾,他说。
我总觉得他是已经预料到刚刚的一个小时我们已经去医院将他母亲的情况大打探清楚了,所以这个时候他说的一切就都是事实,但是是那些凭借此我们不能推测出和苏祁的死有必然关系的事实。
“那为什么还要住院?”康宁问。
不知道是同谭林森一起涉及案情心理分析的次数太多,还会已经掌握了询问套路,康宁完全可以按照一个基本的犯罪心理师进行询问,我便将询问的任务交给了他,全身心的去看观察高里的面部微表情以及肢体动作。
“因为有些家里的原因。”须臾,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家里原因?”
“这些和案子是没有关系的,警察是一定要问的吗?”还没有多久,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从神色来看,似乎是有些憋得透不过气。
我注意到康宁似乎不知道要如果接他的话。
“放轻松。”我说,“警察并不会过多的触及公民的私事,只是因为你出现在请假期间出现在希尔顿酒店的时间区间正好是苏祁的被害时间,而且你请假的原因是母亲生病,但是根据医院的病例报告来看,你的母亲的高血压情况并不足以到达需要住院的程度,所以如果你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话,你就是有嫌疑的,我们之所以要从你这里了解到一切你的个人信息,并不是要触探你的隐私,而是让你自己举证排除自己的嫌疑。”我边说边注意到他的神色随着我的话语变得更加的紧张。
但是越是这样越触及我的神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在审讯或者询问的时候随着他们的表情变化,获得阵阵快感。
“是我父亲。”
“你父亲怎么?”我问道,我好像又看到了最初见到他时候的那个眼神,无奈中夹杂着一丝慌乱。
“我父亲和他的情妇要来到惟申,而且要在我们家里住两天。”须臾,他说。
我对他口中描述的这个内容,简直就要吐出来一口老血。
“什,什么情况?”我诧异道。
“所以为了不然我母亲知道这个情况,我只能对母亲谎报血压明显偏高,需要去医院接受一定的救治。”
我暂且先不管他口中那个没有良心的父亲和情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单单是让没有什么大的毛病的母亲住院治疗确实是事实相吻合,也确实是他请求医生让母亲继续留院观察。
而且他除了七月八号的早上六点到八点之间不在医院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都是在医院陪伴,这也确实能够让母亲相信自己确实是身体状况不大好,还需要儿子请假陪床。
但是,一般情况下,都是父母双亲患上比较严重的病症,子女撒谎说没什么的居多,能够对母亲撒谎说病症严重需要住院的变态情形,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父亲·······是怎么个情况?”我带着也许不该刺探隐私的罪恶感但同时还是想尽可能的确认事实的心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