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照射在房中时,程度醒了过来,他习惯性的踢了踢被子,只见被单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迹,昨晚的荒唐全部回忆了起来,他漠然地起床穿衣,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不值得多浪费关注。
这件事情对程度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慕橙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那晚的事情牢牢地占据着她的脑袋,她根本没有办法把对这件事情冷静地处理。
她没有办法去面对程度,更没有办法去面对夏伊。
她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夏伊知道,对她一定是个天大的打击。
一想到夏伊,她心里的愧疚就成倍暴涨,是她对不起夏伊。对不起她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她从程度的公司辞职,在学校里处处避着夏伊,可还是没有躲过。
“慕橙,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要辞职呢?还为什么要躲着我?”面前的夏伊面色和善,关切地询问。
看着她关切的表情,慕橙的心好像被注满了水,涨的几乎要爆开。
她忍下几乎要流下的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啊学姐,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辞职也是因为这个。”
夏伊不语,沉静地望着她,她知道这拙劣的谎言夏伊并不会相信,可是她却会温柔地包容她,不去揭穿她。
夏伊是一个通透的女子,知事故而不事故,对待她人真诚热烈,非常地懂得进退,和她相处起来非常地舒服。
从他们最初的相遇,都是她一直在帮助她,提携她,包括去当程度的助理都是夏伊促成的。
可是如今,她却在她的背后,给了她狠狠地一刀。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夏伊看着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和善。
那目光就像是一道道炙热的火苗,在凌迟着慕橙的心,她再也忍受不了,转身跑走。
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一切的责罚都严重不过自己内心的谴责。
夏伊依旧会时不时地去找她,她看着她平和的样子,下定决心把这件事情埋藏,永不记起,永远不让它成为伤害夏伊的利刃。
本来也许事情就会如梦一般相安无事地度过,可天有不测风云,慕橙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看到那两杠红线的时候,慕橙几乎要晕在厕所里。
“慕橙,你怎么了?”门外一个室友见她这么就还不出来,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把厕所门拍的“咣咣”直响。
“没事!”慕橙慌乱地把验孕棒塞进袋子里,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室友一面好奇地往厕所里扫了一眼,一面说道。
“怎么可能!你掉进去我都不可能掉进去。”慕橙笑着接到,然后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喊到:“我出去一下啊。”
室友纷纷应和。
慕橙找了一个偏僻的湖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眉头紧缩,苦大仇深地盯着湖里自由自在游弋的鱼儿。
手轻轻地摸上肚子,心里烦地要死,这个孩子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打掉它!慕橙脑海里涌现出这个想法,可是转念一想,这是程度的孩子,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该怎么办?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她的学业几乎是毁了,她和程度这样子的关系,生下这个孩子对他太残酷了。
她的心里摇摆不定,一面是现实的障碍,一面又是内心的渴求,她望着湖边的垂柳,恨不得自挂东南枝。
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夏伊那张恬静的脸,她实在是不忍心去破坏她的恬静。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打掉这个孩子。
一想到这块肉要被大卸八块,像垃圾一样地扔进垃圾箱里,她的心里就一阵钝疼,可是她却也清楚的明白,做掉是最好的选择。
她颤着双唇拨通程度的电话,如果要打掉,她希望程度能够陪她去,这也是她最后的一点慰籍了。
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在她几乎要死心挂断的时候,被人接了起来,“喂?”
那头传来程度冷冷的声线,只这一瞬,她就泪如雨下。
她涕泗横流,抽泣着说道:“程学长,我是慕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