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怎么知道?”听到程母叫出自己的名字,慕橙疑惑不解,刚才程度的姑妈在电话里并没有对他们说她的名字,为什么程母能叫的上她的名字?
看她这反应,程母就知道自己没弄错,高兴地笑了起来:“果然是小梦的孩子。”
在程母的解释下,慕橙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程母和她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两个人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直到高中考到不同的大学,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后来两个人也都在他们所在的城市成家立业,渐渐地失了联系。
“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吗,还有程度,当时我跟你妈妈还开玩笑说要让你给他做媳妇呢。”程母将慕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兴奋地说着。
笑着笑着,脸上就染了几分哀伤:“你出生以后,我跟你妈妈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早就去世。”说着,眼眶里流下了泪珠子。
听着她这样说,慕橙也渐渐地感染了她的伤感,回忆起母亲的模样。
程母看到慕橙要哭的样子,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她说道:“看我,凭白无故说起这些事,那些难过的事情咱们就不想了,既然阿姨碰到了你,你以后就经常来家里看看阿姨。”
慕橙抽泣着点点头。
程度一直抱着胸漠然地看着这两个女人抱头痛哭,见她们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走到慕橙的面前,直接把她扯起来,丢下一句他们还有事的话,就拉着慕橙准备。
程母却叫住了他们,遇见故友的女儿这件事情让她兴奋不已,正所谓,人生有一大乐,他乡遇故知,她们虽然不是在他乡,也不是故知,可是在她几近暮年的时候还能够见到故人的子女?也是上天的恩赐了。
“我听程度的姑姑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程母避着程度,把慕橙拉到一旁,小心地问道。
慕橙窘迫不已,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这个问题,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的程度。
他也在望着她,幽深的眼眸闪着冷酷的光芒,隐隐含有警告的意味。
她心里竟然生出一股逆反的想法,她要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她余光扫向正兴奋地拉着她说话的程度,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想,程母会支持他的。
“是的。”她点点头,害羞地垂下了头。
程母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顷刻间脸上却堆起了笑意,和蔼地叮嘱她:“怀了几个月了?”
“妈,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程度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出来制止。
“什么意思?”程母沉下脸,不悦地看着程度。
程度一笑,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程母脸上隐隐带上了怒意,这些年来,她一直都非常虔诚地信佛,堕胎是一件多么造孽的事情。
“因为我有女朋友,我不可能会跟慕橙在一起,所以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对他不负责任。”程度解释道。
“女朋友?你的女朋友不是慕橙吗?”程母一脸地疑惑,刚才他姑姑在电话里不是说是她的女朋友怀孕了吗?如今他又说慕橙不是他的女朋友?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不过就是喝醉了发生了关系。”程度丝毫没有顾及慕橙的脸面,把这么隐私的心情告诉程母。
他不仅没有顾及她的脸面,而是故意这样做。既然她有那个勇气耍心机,自然就有那个脸面来应对这事情。
这件事情被他这么毫不留情地说出来,慕橙的脸上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她不是傻子,他话里的不屑她是听得出来的。
程母也发现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她拉过慕橙轻声地安慰她:“小橙,你放心,阿姨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就拉着慕橙离开。
慕橙最后看了程度一眼,然后乖乖地跟着程母离开。
多年以后,她又想起那一幕,不由得泪流满面,后悔不已,那是她一生中做的最错的事情,她抛弃了她的道德良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也在后来的时间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慕橙就这样跟程母的接触日益密切,程母对她是越来越喜爱。
心里也下定决心让慕橙跟程度结婚,毕竟她也是怀了程度的孩子。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程度当程母说出这个要求之后,程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程母。
“跟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多担心了。”程度面色深沉,含了几分厌烦。
“程度,算妈妈求你了!”程母苦苦地哀求,“就算是替妈妈还债了。”
程母没有告诉慕橙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为什么突然和慕橙的母亲彻底断了联系,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也是她永远的遗憾。
当年她和慕橙的母亲父亲都是很要好的同学,慕橙的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了,慕橙的母亲天天在程母的耳畔说慕橙的父亲多好多好,久而久之,程母也对他的父亲产生了许多好感。
在见到慕橙的父亲后,程母那刻未经爱情的少女心怦然心动,他英俊的面庞,在她的脑海里盘旋,难以消散。
后来为了抑制自己的情感,她一个人去了南方上大学,然后认识了程度的父亲,生下了程度。
几年后,知道自己的好友生了孩子,程母跨越了半个中国,去看望慕橙的母亲。
在医院里,她又见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男人,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引诱了慕橙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