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手中,什么也没有,眼里爆起了血丝,红通通的眼睛紧盯着手,握紧拳头往地上使劲砸。
“啊啊啊啊啊!”他仰头向着天空呐喊着。
拳头上红色液体不断流出,地上被砸的地方早已血淋淋一片,他的膝盖上也因为摔倒而流血,但他好似没有一丝痛觉。
他呆滞的看着一切,泪继而流下,脑海里只有刚刚他妈妈离开的画面,再次浮现江母跳楼的那一刻。
江枫终于奔溃了,悲痛欲绝的喊道:“妈妈!妈妈!妈妈!”
他整个人半跪着,垂低着头,忽而喃喃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雨肆无忌惮的下,没有理会他的呐喊,也没有顾及他身上的伤,只有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
水滴从他头上滴落,划过脸颊,甚至掉落着雨滴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但他宛如在另一个世界,呆滞的一直念着“妈妈”这个词,好似没有感受到痛觉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没有停歇过,反而越下越大,在这时江枫却从地上站了起来,麻木的看着前方,他瘸着脚摇摇晃晃的离开墓地,远远之处留恋的看了一眼江母的坟头,紧接着一转身离开了。
他艰难的走着,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痛苦,好似早已麻木了全身,雨无情的鞭打也阻拦不住他要去的方向。
很快的,江枫到了一片荞麦花海,这里就是他带慕橙来的花海,其实这是他小时候心情不好乱走而找到的,那时候他告诉了他的母亲,随后这里就成了他和江母秘密基地。
江母很喜欢荞麦花。
现在的荞麦花没有晴天时的开朗明亮,而是变得娇小温顺,享受着雨天的浇水,他走过去轻轻一碰一小朵白色的荞麦花,它的花瓣上带着小水滴,更多美丽动人。
“枫枫,以后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只有以后你喜欢的人才可以来这哦。”
江枫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放开了花瓣,抬眸看去,一位年轻女人蹲身和一个小男孩谈话。
只见小男孩疑惑的看向年轻女人,“妈妈,什么是喜欢的人?”
年轻女人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眼里带着一丝宠溺,笑着道:“那就是让你动心的女孩呀。”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
紧接着画面又转换了,年轻女人在花海里跳起了舞蹈,荞麦花的烘托,那一画面显得格外迷人,小男孩崇拜的看着,小手鼓起了掌,“妈妈,好美!跳的真好看!”
年轻女人看着小男孩,扬起美丽的笑容,拉起小男孩一起欢舞起来。
江枫看着眼前一切不停转换的场景,眼里溢满着幸福,呆滞的看着这一切,不舍得放过。
突然小男孩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了年轻女人,她微笑着看着他,江枫能肯定绝对不会错,她就是在看他。
年轻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只在那站着微笑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她这才缓缓开口,“枫枫,好好照顾自己。”
她向着他挥着手,嘴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话,慢慢的整个人消散了。
江枫不顾身上的伤疾奔过去,他忽然脚上一悬,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身子不由向前扑倒,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离去,他站不起来,只能用着手臂爬过去,嘴里念着,“妈妈,妈妈……”
手不断的与地上摩擦,血不断流了出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什么也没抓住。
地上的血液与纯白的荞麦花结合,雨滴答滴答洒上去,使荞麦花变得娇艳欲滴。
程度站在总裁办公室的窗口前,看着高楼大厦,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脑海总不由自主的浮现慕橙的脸蛋。
她……回去了吗?
一想到她还没回去,不由心烦意乱。
脑海忽而浮现一个场景,里面就是慕橙穿着那件婚纱,站在“甜心”婚纱店外淋着雨滴,内心焦急,好似在等待谁迟迟没去,也不顾雨水的冲刺。
而路人频频回头,窃窃私语。
脑海中的慕橙忽然抬头,程度心里一沉,感觉她好似在看着他,眼里黯然神伤,带着痛苦的挣扎。
程度一惊,一想到刚刚想到的画面,连忙使劲摇了摇头,不让自己乱想。
他怎么会去想到她呢?那种女人不值得怜悯,更何况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没有回去。
他为了克制自己的幻想,只能用工作来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脑总是浮现着她的脸蛋,怎么挥也挥不走。
“草!”
程度忍不住爆粗口,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思绪来审批文件,动不动就出现慕橙那女人的脸,想想就扫兴,却无法去忽视。
程度蹙眉,叹息一声,念道:“算了。”
说完,起身拿起外套一披,向外走去,升为总裁特助的秘书遇到他,连忙跑过去,询问道:“程总,您要去哪?等下还有一个会议。”
程度想起会议的事,眉头一皱,这时又出现她那黯然失色的眼神,在雨中的她,终究内心还是想去看一下,他摆了摆手,“会议推迟。”
程度继而没有在理会她,往外走去,特助看到外面的倾盆大雨,跑去前台拿了雨伞,急忙跟着程度小跑过去,喊道:“程总!程总!”
程度到车库,听到后面的呼唤声,转头一看,只见特助向这边跑过来,紧接着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的面前,拿着雨伞递给他,“程总,外面下雨,雨伞给你。”
程度看了眼雨伞,又看了一眼特助,伸手把伞接了过来,道:“谢了,李特助。”
李特助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程度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便坐上了车,开到“甜心”婚纱店。
到了后,他开着车围绕看着,并没有看到人,便把车停了下来,撑起伞在周围寻找,但并未看到慕橙。
他以为她会在店里,便走进了店,很幸运的遇到他来婚纱店时的服务员,服侍他的那个,蹙眉看着一脸花痴脸的婚纱服务员,道:“他人呢?”